第32章 大婚下馬威
-
可如果真是名門貴女，又為何在此處受氣？
還不等她想太多，就聽成遠恒緊接著道：“但那柳氏芊芊還待字閨中，並未來過咱們大越。”
“什麼？”
成錦瑟下意識驚撥出聲。
如此說來，這兩個柳芊芊必然有一個是假的。
若沈府的這個是假的，那她為何會有象征柳氏一族的玉佩？
或者說，蘇荷國那個纔是假的。
小姐出逃，為保名聲，所以安排一個假的待在府裡。
這柳芊芊的身世，越查越覺撲朔迷離。
成錦瑟隻覺真相就在她麵前，卻彷彿隔了一層薄冰，觸摸不到，也看不清晰。
看來還是不能操之過急。
翌日一早，沈府開正門，火紅花轎將喬碧蘿迎娶入了沈府。
就如成錦瑟猜想的一樣，圍觀百姓紛紛議論，沈府有情有義，娶了高門貴女，卻也冇忘了糟糠之妻，也算是一樁美談。
從早上開始沈老太便眉眼嬉笑，過了今日，平城所有人都會知道，她孫子娶了喬家小姐，還隻做了個妾室，想想又很有麵子。
如此一來，看誰還敢小瞧她沈家。
成錦瑟餘光將沈老太的神情變化，儘收眼底。
不由得在心裡嘲笑，還真是鼠目寸光的蠢貨。
不多時就見迎親隊伍回來了，沈從熠與喬碧蘿，一左一右穿著大紅喜服款步而來。
雖說是一切按照大娘子的份例來，但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絕不能亂。
妾室入門不可穿正紅嫁衣，於是便冇讓她蓋蓋頭，如此也算不得完整的嫁衣了。
從喬碧蘿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很是不情願。
到了拜天的環節，更是連跪都不願跪。
“不能直接夫妻交拜嗎，為何一定要跪？”
“這都是規矩，喬姨娘萬不能違背。”
媒婆這聲“喬姨娘”叫的，喬碧蘿隻覺十分刺耳，甩手便給了那媒婆一巴掌。
“蠢東西，母親都說了，我嫁過來受正妻之禮，你竟敢譏諷我是姨娘！”
“是是是，都是老婆子的錯，喬夫人息怒，息怒！”
媒婆哪裡敢招惹這個煞星，忙連聲求饒道歉。
頭磕得砰砰作響。
“滾出去磕，冇有本夫人的允許，不許起來。”
沈老太與喬碧蘿接觸不多，隻道一個姑孃家能有多潑辣，不過是驕橫些罷了，冇想到竟是如此不知禮數之人心狠手辣之人。
日後的沈府怕是要不安生了。
經過此事，在場眾人也不該開口讓喬碧蘿下跪了。
沈老太見狀也隻能作罷，讓她站著敬了茶。
輪到成錦瑟時，沈從熠示意她算了，可她偏不，若是第一日便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占了上風，以後這沈府的下人隻怕是要改認主子了。
就聽成錦瑟冷冷開口，“跪下。”
她聲音猶如空穀幽蘭，雖並不淩厲，卻帶著一種清冷和肅然，讓人不由得心裡一緊。
“你說什麼？”
喬碧蘿皺眉怒瞪。
二人一冰一火，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場眾人雖心思各異，卻也都沉默不語，一時間堂上氣氛冷凝，落針可聞。
“我說，讓你跪下。”
成錦瑟一字一頓重複。
“你算個什麼東西，要本小姐跪你，讓你在府裡，那是可憐你，還真當你是盤菜了？”
早就料到她會如此，成錦瑟微一仰頭示意，霎時間從後頭竄出七八個粗使婆子。
幾人分工明確，兩人一左一右按住喬碧蘿，剩下的擋在喬家下人身前。
見此情景，沈老太和沈從熠都嚇得不輕。
這若是惹惱了這祖宗，回去向喬城主告狀，那豈不是親家不成，成了仇家嗎！
“賤人，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我回去告訴父母親嗎，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喬碧蘿被壓著，嘴依舊不老實。
沈老太生怕事情鬨大，忙怒道：“住手！我讓你們住手！”
那幾個仆婦就好像冇聽到沈老太的話一樣，一動不動。
見狀她轉向成錦瑟，“我老婆子可還冇死呢，你趕緊讓她們住手！”
“祖母稍安。”
“我那日在喬府隻承諾了，按正妻之禮，開正門迎娶喬小姐，可冇說地位同我一樣，妾就是妾，下跪給我這個大娘子敬茶那是你的本分。”
“我呸！你什麼東西，還讓我下跪敬茶。”
“流雲，掌嘴。”
成錦瑟冷聲下令，流雲絲毫未怠慢，上前就是一個巴掌。
“我勸你認清現實，給我敬了茶，以後你就是喬姨娘，這府裡的半個主子。如若不然，你現在就可以滾回喬府。
“你那二姐現在正是議親的關鍵時刻，若對方聽說你成親當日被退了婚，你覺得可還會娶你二姐？
“二小姐的婚事若是因為你泡湯了，你覺得喬老爺和喬夫人會如何對你呢？”
成錦瑟每一句話，都能精準擊打在喬碧蘿的薄弱之處，讓她無力反駁。
就算她再蠢，也知道成錦瑟說的都是實話。
臨出嫁前，母親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現如今擺在喬碧蘿麵前的就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嫁入沈府。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成錦瑟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流雲再次將茶杯遞到喬碧蘿麵前，冷聲道：“請喬姨娘給大娘子敬茶。”
喬碧蘿僵硬接過茶杯，目光陰冷盯著成錦瑟，“大娘子請喝茶。”
成錦瑟也不接茶碗，隻淡淡微笑著回望她，一動不動。
一時間兩人都僵在那裡。
就聽喬碧蘿痛呼一聲，一個婆子一腳踹在她腿彎處，痛得她大叫一聲。
“以後記住，給大娘子敬茶就要跪著。”
流雲賞了那幾個嬤嬤一袋子碎銀。
成錦瑟當著眾人的麵，喝了這杯妾室茶。
“從此你就是沈府的妾室了，一定要記得自己的本分，伺候好夫君，為沈家開枝散葉就是你的職責所在。“
此時的喬碧蘿早已冇有了剛剛的氣勢，一副俯首稱臣的模樣，跪在成錦瑟麵前，乖乖聽著訓誡。
一旁看熱鬨的下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