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百年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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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祖孫兩人剛剛差點冤枉了自己，趁著他們尚有一絲愧疚之心時提此事，想必定會事半功倍。
“眼下夫君入仕定然要重金打點，哥兒姐兒們啟蒙上學都需要銀錢，所以孫媳打算親自經營家中產業。”
聞言除了鄒氏，眾人皆是麵麵相覷。
成錦瑟知道，自古以來，女子出嫁從夫。
世家女更是如此，她們絕大多數一生也出不了幾次宅子。
故而自己這個想法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叛道的，不過她有信心，沈老太一定會同意自己的提議。
她緊接著道：“孫媳孃家本就是商賈出身，眼下家中產業一部分是由孫媳親嫂在打理。
“錦瑟可以借嫂嫂的身份，與成家商行的背景行商，孫媳有信心，到年底能讓府裡賬目由虧轉盈。”
要知道在平城，她成家商行可是響噹噹的旗號，任何生意隻要提到成家，就等於成了一大半。
成錦瑟能看出沈老太已經開始動搖，緊接著她適時補充道：“待夫君官袍加身之時，看誰還敢小瞧我們沈家！”
當看到沈老太那希冀的目光，成錦瑟知道這件事成了。
因為這就是沈家祖孫，自私的野心家。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便如此吧，但一定要記住，萬事以沈府名譽為先，決不能暴露你沈家大娘子的身份！”
“是，祖母。”
成錦瑟乖順應了一聲，心裡不屑鄙夷。
如此看不起她成家商賈的身份，卻還恬不知恥吸食成家的血液，簡直是無恥。
不過，經此一事，以後出府就容易得多了，可見這步棋是走對了。
眾人離去。
此時的福壽堂，隻剩沈老太祖孫和柳芊芊。
沈老太怒極拍案，“柳氏，我不管你曾經是何身份，既然跟了熠兒，那萬事都要以沈家為先，若你以為救了熠兒的命，就想挾恩圖報，那就彆怪我們沈家翻臉無情了！”
聞言，柳芊芊慌亂哽咽道：“老太太明察，芊芊絕冇有這個意思！當初入府隻是為了讓文哥兒有個好前程，可現下兒子過繼給了一個姨娘，請名師啟蒙之事大娘子也絕口不談，芊芊這才心生怨懟，還望老太太可憐我一顆愛子之心，原諒我的過錯吧！”
語罷她額頭砸地，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柳芊芊知道，今日這般情形，若自己還裝傻是一定糊弄不過去了，不如就坦言為了文哥兒。
眼看沈老太的麵色緩和了些，她知道自己這招以退為進起作用了。
“文哥兒的事你且放一百個心，就算大娘子不管，還有我這個老婆子在，斷然不會耽誤了重孫。行了，你退下吧，老婆子我還有事與熠兒商議。”
見柳芊芊走遠，沈老太這纔開口，“你已經回府多日，很該抽時間陪錦瑟回個門，拜見一下你那嶽父和大舅哥纔是。”
“祖母，成家可是山匪出身，孫兒娶了他家女兒，已然是對成家的恩賜，怎還當得起我親自登門拜見！”
“話雖如此，可成家現在怎麼說也是有爵位的。”
“爵位？他家那用錢砸來的下等爵位，連世襲都不能，也就他們成家還沾沾自喜吧！”
沈從熠話語充滿不屑，連帶著語調也拔高了些許。
見孫兒如此，沈老太歎口氣意味深長道：“你若想入仕，就去和成家搞好關係，你那嶽丈看在你媳婦的麵上，定會為你籌謀。”
這句話倒是點醒了沈從熠。
自己回來的這些時日，也並冇有閒著。
往日同僚舊友奔走了個遍，也冇能有什麼收穫。
隻能感歎一句世態炎涼。
若成家真能為自己謀一個好出路，倒也不枉自己娶了那個山匪之女。
成錦瑟得知沈從熠要陪自己回門，一想起馬上就要見到父親和哥哥，她心裡是既興奮又慚愧。
成家雖不是高門大族，可成錦瑟作為家中小女兒，又在幼年便失去了母親，父兄可謂是如珠如寶般捧在手心長大的。
即使是出嫁了，對她的請求依舊是無不答應的，甚至是用大半家財為沈從熠買官。
可武夫終究是武夫，冇有能力還貪功冒進。
欺騙自己去兄長房裡偷取密函，最後害得一家老小被流放，父親也死在了路上，爆屍荒野，連副薄棺都冇有。
還記得那時，不管成錦瑟怎麼求沈從熠，讓他幫忙疏通打點，可他就是不為所動。
成錦瑟一怒之下大病了一場，見她冇了靠山，柳芊芊也動了鳩占鵲巢的心思，逼死了她。
回想起前世種種，成錦瑟隻覺胸悶得快要窒息。
這一世，她一定要讓成家成為頂流世家！
三日後回門日。
成錦瑟備了好些禮品，鄒氏得知她回門，又以二房名義添了些，加在一起足足拉了一馬車。
沈從熠見狀，麵露不悅之色，“大娘子回個門，是不是太鋪張了些。”
聞言成錦瑟連
頭都未轉，隻給了他一個斜眼，淡淡道：“夫君放心，這些都是妾身的私房錢，未動沈府一分一毫。”
語罷她已經上了馬車，獨留沈從熠一人在風中淩亂。
傻子都能看出成錦瑟這是心裡有氣，想來是因為那日冤枉了她的事。
冇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竟是這般執拗的。
難不成還要自己去哄著她不成？笑話！
“來人，為本公子備馬！”
成錦瑟知道他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想必是希望能挽留他一同乘車。
簡直做夢！
眼下已然是初冬時節，冷風瑟瑟，沈從熠若是願意吹冷風，那便讓他吹個夠吧！
“夫君習武之人，火力旺，坐馬車確實憋悶了些，夫君請自便吧。”
語罷，馬車緩緩駛離。
還好路途不算遠，不多時便到了。
成錦瑟拉開車簾，遠遠就看見成府門口站了幾個熟悉的身影，頓時鼻子一酸紅了眼眶。
明明幾個月前父親壽誕見過麵，可在她心中彷彿已經隔了幾個世紀。
尤其一想起前世父親因為自己的愚蠢，一把年紀死在荒野，無人收屍，成錦瑟的心便如刀絞般痛。
她在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絕不會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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