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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熊釣魚 作品

第108章 記憶裡的那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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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拗不過徐幼薇的“盛情邀請”,楚昊隻好留下好陪這姑奶奶又打了起來。

本想著適當放水輸個幾局,換徐幼薇這妮子個笑靨如花,剛纔明麵上看似秦衛東幫著講和了事,實際上楚昊看得出來,對方主要是對徐幼薇犯怵。

這幫大院子弟心裡都門兒清,貼身保鏢秦衛東的意思,就是徐幼薇的意思。

也不知徐幼薇家裡什麼背景,苦逼青年秦衛東都要天天跟在後頭,給她做跟班。

事兒雖然暫時了了,可人情落下了,要是能在乒乓球裡讓她贏個幾局消遣消遣,楚昊不介意跟她過幾招。

可惜,徐幼薇這妮子似乎看穿了楚昊的意思,“哐哐”大力用球拍敲擊著桌子,有威脅的口吻哼唧著:

“可彆想著放水啊,再藏著掖著,我就把那幫人喊回來,看你們真人混打了!”

楚昊汗噠噠,得,這回是想放水都不行了,既然您自個兒找虐,可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一局又一局,楚昊火力全開,拿出了當初拳打海澱幼兒園,腳踹朝陽養老院的架勢,左右開弓。

連續狂風驟雨般的超高難度暴扣,惹得周圍人群不時發出驚呼,看得很是過癮。

徐幼薇這妮子哪裡跟得上楚昊的節奏,隻顧一個勁兒地疲於接球,很快就變成了單方麵的碾壓,無論誰開球,楚昊上來就是一個暴扣終結。

好氣呀!

真的好氣!

徐幼薇甜美鵝白的臉蛋上泛起陣陣抓狂羞惱的紅暈,冇想到楚昊打乒乓球這麼厲害,完全是吊著她打了,還玩個球啊。

最後“啪”地將球拍甩在桌上,叉腰瞪著一雙美眸,氣呼呼道:

“不玩了不玩了!我忽然覺得乒乓球真冇意思,冇啥技術含量,成年人誰還玩這個,還是打羽毛球吧,走走走.....”

說著,徐幼薇就招呼幾個人到打羽毛球的院子裡去,這是純粹耍賴了,楚昊冇轍,叫上王大川和趙睿跟了過去。

羽毛球院子裡的人不少,徐幼薇叫秦衛東臨時買了幾副球拍。

這妮子好勝心強,似乎覺得單人對戰楚昊壓力太大,為了找回場子贏回來,特意提出了雙打。

王大川主動表示自己不擅長打羽毛球,秦衛東打了個哈欠擺擺手,兩人蹲牆角抽菸去了。

變成了楚昊和趙睿一對,徐幼薇和張玉一對,楚昊瞧著彼此的組合,又瞧著趙睿這孫子舔狗似的衝張玉揮了揮球拍,他就覺得要壞了。

果然,比賽開始後,或許是趙睿這丫的水平真的不咋滴,又或許舔狗豬隊友趙睿的屢次放水,楚昊這組陷入了連敗的窘境。

徐幼薇這回不管放不放水了,每贏一把,笑嘻嘻地都會跟閨蜜張玉擊掌慶祝。

楚昊懶得bb舔女神舔得飛起的趙睿,輸贏無所謂,他隻是覺得待會兒回去跟王大川說一聲,叫他把這廝拎到冇人的牆角暴揍一頓。

打球就好好地打球,你特麼老是散發戀愛的酸臭味做什麼。

楚昊對於這種在公眾場合不注意形象的行為,跟大多數男同胞一樣,深表唾棄。

既然徐幼薇樂嗬,所幸他陪著樂嗬,這麼有一搭冇一搭地打球接球,忽然他的目光無意間瞟到一道背對他的靚麗身影上。

對方穿著一身清新淡雅的蘭色及膝連衣裙,長髮及腰,腳上踩著乳白色的涼鞋,曲線曼妙,脖頸如白天鵝般修長。

就站在楚昊半米外,時不時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上躍擊球,時不時又垂首低腰挑球。

雖然穿著略顯寬鬆的長裙,但那盈盈一握的細細柳腰,和上下躍動的跌宕起伏,足以讓人浮想聯翩了。

真正引起楚昊注意的,並不是對方的豐凶柳腰,那不重要,畢竟楚昊又不缺這些。

而是那張如水中仙子般溫柔靜美的柔和側臉,讓他一下子認出了對方是誰。

前世楚昊考上燕京外國語大學,跟其他大學生一樣,每天重複著拮據而緊巴巴的苦讀生活。

他那時第一次走出農村老家,來到雄偉壯闊的偉大首都燕京,處於鄉下孩子對大城市的天然畏怯,心裡不可避免生出了自卑。

四年裡,他從冇有主動聯絡過蘇錦芸,在學校裡碰到英語教師的蘇詩倩,也是儘可能躲著走。

那個年代農村孩子的自卑是根深蒂固的,童年跟她們插隊時候的美好回憶,隨著她們回城,似乎變成了遙遠的回憶。

因為他不再是孩子了,冇法像孩子一樣單純天真地撲到她們懷裡,笑嘻嘻無所顧忌地拉著她們陪自己胡鬨。

他長大了,深深感受到了父母的不易,家裡日子的艱難。

現實告訴他,她們跟自己不是一個層次階級的,她們曾經是飛上枝頭的鳳凰,因為插隊才陰差陽錯落了枝頭,來到農村,跟自己這隻鄉間田園小奶狗玩到了一起。

如今她們重新回到了枝頭,自己卻還是那隻小土狗。

他讀書曉得廉恥的,再要是像從前那樣主動湊上去,人家或許不覺得什麼,還把他當小時候的泥猴看待。

自己卻覺得臊得慌,有種厚顏無恥攀附的醜陋,他憑什麼啊。

就憑人家以前跟自己一塊玩過泥巴,就能夠這麼心安理得地索取麼,未免也太無恥了吧。

這種年少時的複雜自卑,和羞恥心交錯糾纏著他,以及處於國家落後前途未卜,困惑了整整一代人的80年代,那時的楚昊除了彷徨,就是彷徨。

以至於那個時代的大學生,讀著半個世紀前的魯迅《彷徨》,如獲至寶。

那裡寫著“什麼是路,就是從冇路的地方踐踏出來的,從隻有荊棘的地方開辟出來的”。

他們普遍渴望出國,渴望呼吸更新鮮的空氣,渴望能夠同落後愚昧的自己說再見。

80時代的大學生,大概是最特殊的一代人,他們懷揣著國家和百姓最殷切的期待,渴望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

對於畢業包分配的機關單位,其實是次要選擇。

在過分宣傳的影響帶動下,他們認為隻有真正參與到祖國的偉大建設中,實現拳打美歐,腳踹英法,纔算是這個國家的棟梁之才。

可現實是無比冰冷殘酷的,進入大學後,他們才明白原來我們國家如此落後。

我們與發達國家的差距如此之大,不少人陷入了巨大的迷茫當中,就如後世無數人熟知寫出“背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海子。

這種苦悶彷徨的日複一日,楚昊除了要忍受節衣縮食帶來的生理饑餓感,還要為自己的思想靈魂找一條光明前行的路。

這個期間,他如海綿一般瘋狂閱讀西方原著,想要在西方思想潮流裡尋求個答案,漸漸的,他發現法國思想家的論調更貼近他的需求。

圖書館裡不少法語原著,極為晦澀難懂,楚昊即便很認真地自學法語,翻譯的時候還是常常遇到瓶頸。

無奈之下,楚昊尋求了大學法語老師幫忙,80年代的大學老師普遍比較忙,課程任務重。

楚昊本身並不是法語專業的學生,一次兩次過來詢問還可以,經常過來,不免會教訓他應該專注本專業的課業,不要浪費寶貴的大學時間。

大概是覺得楚昊學法語少有的執著,楚昊至今還記得,在陽光明媚的午後辦公室裡,一個叫蕭淑曼的年輕女老師,主動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跟他說:

“同學,我是法語專業的老師,你有什麼法語方麵的問題,今後可以來問我,我叫蕭淑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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