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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白 作品

第366章 殺儘家人,投奔守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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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平縣,守備軍大營訓練場內。許元勝結束了和王五等人的訓練。這個時候胡俊快速走了過來。“遠勝兄,有幾個人偷偷的溜出城了,走的是西城門處城牆根下的一個洞口,按照你的吩咐,一直派人守著,果然有發現。”胡俊沉聲道。“能看出是誰嗎?”許元勝眉頭一挑。“看身手不像是尋常投機取巧的人。”“具體是誰,還需要一段時間排查。”胡俊自責道。“這裡畢竟是廣平縣,怪不得你。”許元勝擺了擺手,目光望向上空的皓月,這個時間偷偷的溜出城?不難猜,應該和陳充等人有關係。他們不應該是儘快籌集物資,送來守備軍大營。並向自己,道歉嗎?關於兵部司的那封發給廣平縣衙門的信,許元勝也已經知道了。他總感覺這個節骨眼上,不太妙。王五等人也發現了許元勝神色的不對,皆是站起身來,眸光中透著銳利之色。一旁的胡俊,也佇足原地,冇有走。“安排守備軍,注意警惕。”“城門以及事先發現的出城所有洞口,都派人守好了。”“另外若是發現城內有異動,無需請示,可立即出動。”許元勝沉聲道。這個時候,他顧不得大批守備軍兵士,未經衙門求援,不得隨意進入內城的潛規則了。“是!”胡俊沉聲道,轉身就去安排了。此刻陳木回到了家裡,先是去後院見過了父親。折返回前院的時候,他先關死了大門,從灶房裡拿出一塊磨刀石,解下了腰間的軍刀,在院子裡磨刀。這刀,幾乎冇有大用過。他在衙門裡,就是一個擺設。大青山一戰的時候,為了活著報仇,他一直苟在一棵樹上,直到戰鬥結束,纔是出的山。滋滋滋陳木一邊澆水,一邊打磨刀刃。那磨刀聲吵的人,有些心裡亂亂的。此刻在後院屋內坐著白髮老人,陳木的父親陳大年。“我的錯。”“耽誤了我兒的一生啊。”陳大年渾濁的目光中,溢位兩道熱淚,渾身不斷的顫抖,望向屋外的一片月光打落下的陰影。明日,是家破人亡。還是大仇得報。我這把老骨頭,也活到頭了。此刻陳家宅子裡。隨著陳木的磨刀聲。家裡的妻妾和仆人,共八個人,也被陳木喊了過來。“你們跟隨我,也有段年頭了。”陳木一邊說,一邊拎起刀鋒,吹了吹,髮梢處的散落頭髮隨風飄過,嘩,斷為兩截。“夫君,是有什麼事嗎?”一個端莊的婦人詫異道,她叫穆欣,是陳木的夫人。在旁邊還有兩個貌美的丫鬟。除此之外兩個燒火婦人,以及三個仆人。“嗯,是有事。”“不過辦事之前,我要先送你們一程。”陳木麵無表情道。“夫君,是要送我們離開?”穆欣一愣,半天冇有緩過神來。倒是三個仆人臉色一變,一起朝著外麵跑了過去。陳木翻手一揮,軍刀劃過一道弧度,緊握著在手裡,他縱身直接飛撲過去,噗嗤一聲,直接捅死了一個仆人。然後又是一刀揮過去。嘭。一個仆人的腦袋也隨即滾落在地上。幾乎同時。最後一個仆人驚恐失措的到了門口,卻發現門已經鎖死。“饒命……。”那仆人還冇有喊出聲,嘴裡就溢位血,脖子上被一刀劃過。陳木麵無表情的提著刀,走了過去。對著燒火的兩箇中年婦人,一刀一個,直接解決。那兩個貌美年輕的丫鬟,快要嚇死了,都忘記跑了。陳木手起刀落,一刀揮過,直接切斷了兩女的脖子。隻餘下穆欣。“都是陳充的狗。”“這麼多年來,當我不知道?”陳木麵無表情,目光看向對麵的穆欣時,眸光微微有些遲疑,總歸是明媒正娶,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夫人。“對……不住了。”“我不能放了你。”“我們陳家,輸不起。”陳木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因為穆欣是他的夫人,更是陳充的外甥女。“夫君,我們尚未出生的孩子……,當初真的隻是一個意外嗎?”穆欣早就被剛剛的一幕,嚇得踉踉蹌蹌的坐倒在地上,似是想到了什麼,腦海裡突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是……意外。”“我不可能讓和陳充有關係的孩子出生。”陳木沉默片刻,看向女子道。“那也是你的骨肉啊,你……你怎麼能下的了手。”穆欣臉色慘白,不敢置信的看向這個相依相守十年的男人。“若是不能報仇。”“他出生,就註定了一輩子活成像我一般。”“若如此,還不如從未來過這個世上。”陳木想到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眼眸內也閃過一抹痛楚,最後還是很快掩去。“那你當初,又為何娶我,為何娶我啊。”“我舅父當初隻是奪了你們一些家產,我這些年小心服侍你,哪怕粗茶淡飯也從未抱怨過,就是想化解這段恩怨。”“你為何,就不能放下執念。”穆欣滿臉淚水,揚起泛白的俏臉,兩手放在胸口上,心好痛。“執念?”“嗬嗬。”……“十年前,山匪入城洗劫了我陳家。”“我陳家族人紛紛被屠。”“這是陳充乾的。”“我娘,我的幼妹,若是我那妹妹冇有死,現在也應該嫁人了吧。”“還有我那些叔伯以及堂兄弟們。”“我陳家整整一百八十多口人,死到最後隻剩下了我和我父親兩人。”“至於我為何娶你。”“嗬嗬,那是因為我不敢不娶你,陳充為了名正言順的掌控我陳家最後的一些產業,又不敢真的把我陳家這一脈滅族,引起各方的忌憚。”“就逼我娶你,我敢不遵嗎?”“之後!”“他不費吹灰之力,竊據我陳家主家之位。”“他一邊裝作偽善,把我安置在衙門裡,一邊又不放心我,派人在衙門和家裡層層監視我。”“更是限製我父親,離開這個院子,就是怕我父親說出他當年是如何跪在我陳家門前的,他是如何利用花言巧語騙取我陳家資助的,他又是如何翻臉無情,對付我陳家的。”“這些年父親他不是不想死,而是怕陳充傷害我,十年來不敢死,也不敢和外人見麵。”“我們父子,忍辱偷生。”“才僥倖活下來。”“你現在明白,為何父親不讓你去後院。”“那是因為,看到你,他就像看到陳充那個狗賊一般。”陳木緊握著拳頭,麵部扭曲,眸光內透著濃烈的恨意,是對陳充的恨意,這是他第一次把心裡的痛,全部說出來。“我……我不相信。”“舅父,不是那樣的人。”“夫君,……你肯定搞錯了。”穆欣滿臉淚水,喃喃自語,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卻又怕如果這是事實,他該如何麵對,麵前的夫君。“你……一路走好。”“若是這次我失敗了,我會下去陪你,好好的待你。”陳木咬了咬牙,對於這個女人,他恨不起來,知道她是無辜的,畢竟十年了,自己對她並非完全無情。但血海深仇之下。他不能留下任何後患。就在這個時候。“木兒,你去做你的事吧。”“為父,會看著她的。”這個時候陳大年從後院拄著柺杖,一步步走了出來。“……好。”陳木手裡緊緊握著刀柄,最終還是鬆了下來。就在此刻。突然穆欣驟然起身,抱住了他,那未曾落下的刀尖,直接捅進了肚子裡,她滿臉淚水,直直的望著陳木。“夫君,我不想讓你,不放心。”“嫁到你家,我就是你家的人。”“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穆欣嘴裡不斷的吐出血,聲音越發的微弱。“癡兒,癡兒啊。”陳大年喃喃道。陳木仰起頭,張著嘴想要大喊,但還是生生的忍著了,嘶啞的嗓音隻是停留在喉嚨裡,他的臉上露出兩道淚水。輕輕的放下了穆欣。砰砰砰陳木對著陳大年,重重的磕了三個頭。他有些踉蹌的大步走進了後院,再回來時手裡就拎著一個大包裹,裡麵除了那份畫卷之外,還有一卷卷冊子。這裡麵記載的皆是陳充以及同夥,在廣平縣城內的一切罪證。這是他隱忍了十年,蒐集到的。放在後院,是因為他的父親,十年來從未離開過後院,那裡纔是最安全的。今日,是陳大年第一次走進了前院。“父親,我走了。”“你保重!”陳木看向那個佝僂的身影,目光最後又落在地上的穆欣,他拎著刀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轉身朝著外麵走去,方向是守備軍大營。今晚,陳充肯定有大動作,對他的監視會是最弱的時候。唯有這個時候,他纔有機會帶著這些證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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