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青燈衍氣訣

 

斜月上青雲，天色漸晚，人們總說日月不能同輝，可大夏天的天上，太陽還冇有落下去，將落未落，月亮便以高高掛起。天邊的火燒雲連著一片片的山脈，送著太陽去往別處，走在橋上的古陸，本身就帶著極好的心情，而此時的火燒雲將天空燒出一片落日熔金，確實有風景極好，不禁讓古陸看了一眼又一眼。每個人表達好心情的形式並不相同，有人會去酒樓吃飯，有人會去勾欄聽曲，有人會去縱聲高歌，古陸則是喜歡看看天，他在山腰處，每每看著有大鳥自林中騰飛而起，嘶嗚著翱翔於天地之間，他都會想，若自己是那隻大鳥，自己會飛往哪，會看到一個怎樣的世界？所以他渴望，他想去空中，從上而下的看一看這雲埋的顏色，他想看看埋雲山頂有什色，也想看看埋雲山外的景色。此時看著夕陽，他也是這想的，所以他內心一直有著一個信念，那就是修煉到鬥王，到了鬥王就可以鬥氣化翼，他就可以去天空看看這雲埋山，與雲霧作伴。但不管心中如何激盪，如何開心，總要回家的，這個時候家人在等著自已回家吃飯呢，於是古陸不再過多留戀這極美的落日之景，便往家中走去。古陸回到家中是已然是入夜時分，古陸家中是有兩層的，前麵還套著個院子，廚房在院子，此時古陸遠遠便看見院點了一盞油燈，這油燈極亮，也不知道燈油是由何材質製成，此時是夏天，院涼快，所以這個時候，古雲村的人總是愛在院子吃飯，古陸家院外有棵老樹，長得極高極大，樹冠遮住了三成左右的院子，是一個乘涼的好地方，油燈加上古樹，遠遠看去倒有幾分寧靜之感。此刻，一家人正在院等著古陸回家吃飯，桌上麵有古陸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還有師傅和古商，桌上放著徐離二人下午打來的兔肉。至於為什不是和古商一樣的噬火豬，很簡單，冇打到，所以此時徐離不禁有些心虛起來，畢竟這有一些厚此薄彼之嫌嘛，但徐離可以發誓，他大徒弟也冇找到噬火豬，倒是逮了兩隻兔子，不過兔子就兔子也好處理不是。古陸看到家人都在等自已，連忙入坐，一家人就這吃了起來，古陸的父親名為古海，先前就介紹過了，是一位老實本分的主，他今日和徐離飲了些酒，但他平時是不喝的，酒是烈酒，古海喝的有些醉了，上次古海喝醉還是在一年前古商進階鬥者之時。徐離原本是不喝酒的，他一向覺得喝酒會耽誤修行，可自從他病癒之後，第一次行氣至左臂發現左臂的經脈已經不能承受鬥氣後，被古海遞上了杯酒。然後好幾年都是在借酒消愁，因為就是在那一天他知道了，自己已然廢了，他想過許多個如果，如果當年回氣丹再多備幾顆，也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又如果當年冇發現這本功法，自己多做幾個任務，現在會不會已經是外門天階弟子了，可惜冇有也許。左臂能正常生活無礙，他也已然心滿意足了，後來收了兩名弟子，又去學堂給人講講外麵的世界是怎樣修行的，他大半的日子無非都是在，釆藥，品茶，教徒弟和拉古海喝酒。有時候也拉古海的父親古老爺子喝，但古海的母親不讓，不僅不讓，還打他，徐離又不敢和老夫人動手，後來他就隻敢拉古海喝了。家人氣氛因為家中兩個後輩的修為而載酒笑語，夜燈火不熄，推杯換盞，古商古陸二人也是陪著師父和父親喝了幾碗酒。幾人醉醒已然到了天明，夜老爺子和老婦人抗不住，早早便回房休息了，古陸古商的母親陪到了深夜，也是敵不過睏意，也回房休息去了，此時院子隻剩下兩個醉漢，和一臉無可奈何的古商古陸二人。把兩人抬回各自的屋中，兄弟二人一同把桌子收拾了，洗了碗筷。古商便去打坐修煉去了，古陸卻不去，老人家起的早，這整個古雲村，一百多戶人家，三千多個人，每天總有病痛的人，再有俗話說道，靠山吃山。這村人，大多都是在山釆些靈藥，打些獸肉，和一些組團去獵殺低階魔獸去鎮換取傭金的，和野獸灌木打交道，一個不注意就是要受傷的，尤其是治療撕咬傷口的藥。還有那解毒，去火的藥草，是常常需要用到的，醫館也是每天都備著，這些草藥有些是要洗淨曬乾，有些則是要切片，古陸常常去幫家做這些事，此時也是，幫著家去整理好一些藥材。他做這些一方麵是從小便是這樣過來的，另一方麵是古陸在消磨時間，兩個月前徐離就和古陸說，他那有一卷玄階高階的火屬性功法，如果古陸能一口氣在進階時達到一星鬥者巔峰，那便將這功法傳給古陸。當時古陸聽聞後，也是激動了好久，當然，古商現在也激動，隻是冇辦法，他父親和師傅咋晚拚酒，推杯換盞，你來我往的，兩個人喝掉了八壇酒，廁所都去了無數回，方纔清晨，兩個小年輕人一夜未睡倒是冇什，隻是徐離古海兩人現在還在醉著呢。整理好手頭的藥材，古陸又去熬了幾碗粥，分別給幾人送去，鍋麵還留著兩碗粥的量，古陸又把鍋的粥盛到一個小瓦罐，又舀了一勺豬油放入瓦罐，用煎藥的爐子，小火慢慢熬著這粥，老人吃不了油太重的，古陸他自又覺得太膩，這是給徐離和古海準備的，二人正值壯年，所以油放的重些反而更好。徐離，古海二人，一口氣睡到中午，醒了後二人又紛紛吵著說頭疼，古陸又是一陣無奈，喊了古商，一人照看一個，邊照看邊說：“又不能喝，喝這些乾什。”古海叫罵：“你個小兔崽子，你爹我高興，多喝幾杯怎了。”徐離扶著額冇說什，隻是一陣尷尬的笑著，把粥放到桌上，古陸倒也不著急要功法，在一旁打座鞏固修為去了。等到古陸退出修煉狀態時就發現，他師傅徐離正眼神關切的看著自己，見他醒來，徐離連忙問道：“怎樣，感覺如何。”古陸聽完不禁苦笑，一臉無語之色的看著徐離說：“我說師傅，昨天晚上你怎不問呢，有酒就忘了徒弟，今天倒是問起來了。”聽的徐離氣的內心一陣抓耳撓腮，但表麵卻是不動聲色，開口：“你小子別貧，快說。”“回師傅的話，氣漩外有鬥氣環繞，氣漩充盈，有星雲之相，一星鬥者巔峰了。”古陸看著板著臉維持著嚴師之像的徐離回答道，內心卻是在吐槽：“您就端著吧。”恭敬回答完之後，古陸搓了搓手，還不代徐離開口就開口說：“師傅，我也鬥者了，你看你之前說過的功法？”聽到這兒徐離內心就有些繃不住了，感情這小子從昨天晚上就圍著他轉是這個意思，打著他功法的心思呢，難怪這早上又是端水又是送飯的。“這小子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瞪了瞪眼，徐離終究還是冇說出什話來，隻是在內心這想著，又訕訕的從納戒掏出一塊玉簡遞給古陸，見狀，古陸雙手接過，也不再開口說話，隻是細細掂量著這功法。“謝師傅。”看到古陸瞧的那一雙眼睛都掉到了功夫上，嘴上雖然說著謝師傅，但徐離估計古陸現在估計一門心思都在功法上了，心又是一陣憋屈，他不爽了，所以他要開口趕人，所以他說：“行了行了，拿著回家去看，莫要打擾為師清修。”清修？清修個屁啊，修煉是不可能修煉的，隻能是喝喝茶，聽聽曲來維持一下生活這個樣子。古陸也不多廢話，行了一禮便跳也似的跑了出去，徐離看著像兔子一樣的古陸背影，搖了搖頭。“這小子。”不管是古商的功法，還是古陸的功法，這都是徐離從那圍剿他被他反殺的四人的納戒中尋到的，雖然實力下降，打開納戒上的禁製花了些功夫，但終究隻是些中級納戒，所存的主人力量有限，但還是被他取了出來。他自己的納戒被那賊子孟椿搶走，他那那納戒內裝的可不止那一樣天階功法，是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家當，自己所修的功法鬥技也儘在其中，包括那鬥龍遊。不過自從他心死後，無意與人爭鬥，這四枚納戒中有不少金幣，低階丹藥和幾本功法鬥技，夠他生活和教徒弟了。其中火屬性的功法有三本，最好的一本名為《青燈衍氣訣》，是玄階高級功法，徐離自身是水屬性鬥氣，去年便將自己修煉的功法傳給了古商，同樣也是玄階高級，這樣可就挑不出他什了，免得那小子到時候說他這個當師傅的厚此薄彼。當然這隻是師徒間的玩笑話，越好的功法起點越高，他這個師傅怎捨得給徒弟用差的呢，至於更好的他也冇有。“青燈衍氣訣。”回到家中盤坐在蒲團上的古陸默默讀著王簡上的字，不免心神激動，這可是玄階上品功法，這若是放出去，不免又有多少人去爭搶，而他師傅就是這般便傳授予了他，他雖然從小在這古雲村生活，這每年也是要到埋雲古鎮去轉轉的，他知道在村子外麵的世界，普通鬥者要得這樣一本玄階高級功法有多不容易，許多人一輩子，都隻是修煉著黃階功法，碌碌終生。他師傅曾對他說過，除了天賦外，功法也是決定這修行路上能走多遠的最重要之物。若藝人資質普通，修煉黃階低級，估計便一輩子徘徊在鬥者，而若資質上成，黃階中級，高級功法，說不定能讓人修到鬥師或者大鬥師。若想修煉到鬥靈，鬥王，鬥皇，黃階功法是不夠的，因為黃階功法吸收鬥氣的量就隻有那多，而衝擊階級壁壘，黃階功夫吸收鬥氣的量是不足夠支援衝破壁壘的。所以他知道這玄階高級功法的重要性，在心中默默記下師傅的恩情，平複下心神，古陸將玉簡貼在額頭，用精神力檢視著刻在這玉簡內的功法。這青燈衍氣訣中並不注重竅穴行氣之法，反而注重在點燃藏在人身體內的特殊火焰。玉簡中註明周身特定九組竅穴，三十六一組小週天，七十二一組為大周天該如何行氣隻用了少數文字，反而著重描寫了該如何去點燃藏在身體內的火焰，最後融合成那一縷燈芯火。此功法最重要的便是點燃後人體的那一盞芯火。看到最後古陸竟隱隱感覺，這功法似乎是在模仿那天地間二十四異火，雖說這功法隻是玄階高級功法，但起看古陸便覺得這功法來頭似乎感覺不小，且這功法給古陸一種殘缺之感，似乎這功法是有一套，這青燈衍氣訣隻是其中一環，因為他並不注重那竅穴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