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共享魂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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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秋兒先是看了一眼霍雨浩，見後者一臉淡然，冇有表現出阻止她說下去的意向，便開口道：“帝天叔叔，你可能有些不相信，但是霍雨浩身上真的存在徹底解決人類與魂獸之間矛盾的可能。”
帝天看向霍秋兒，金色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從冇有過的溫切光芒，語氣也顯得柔和。
“孩子，你想得太美好了，人類與魂獸之間的矛盾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加劇。今天，星鬥的獸潮因為極北之地的介入暫時退去，但終究有一天，人類與魂獸之間會迎來另一場大戰。”
“隻要人類中還有魂師存在的一天，他們就一定會為了強大的魂環而獵殺我們的族人。”
也隻有麵對瑞獸，這位獸神纔會展現出與名號截然不符的耐心形象。
霍秋兒再次看了一眼霍雨浩，向帝天誠摯道：“但我相信，霍雨浩有可能解決魂環的問題，因為他的大部分魂環都不是靠獵殺魂獸得來的。”
“什麼？”
不隻是帝天，幾大凶獸都一臉驚訝，尤其是碧姬。
“孩子，你是怎麼知道的？”碧姬走到霍秋兒身旁，右手輕輕按住她的腦袋，柔聲問道。
霍秋兒冇有太多猶豫，詳細地說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帝天叔叔，碧姬阿姨，你們應該已經知道，霍雨浩就是當初與我進行接引的人類。通過那次接引，我對人類世界產生了好奇，不久後便謊稱閉關，偷偷化為人形離開星鬥去尋找他。”
帝天其實早就認出霍雨浩了，但聽完霍秋兒的話還是憤憤瞪了一眼旁邊的赤王，儘管冇說什麼，但問責之意很明顯。
赤王三顆頭都不敢與帝天對視，畢竟守護瑞獸就是它的職責，能讓瑞獸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這麼多年，現在不出事還好，要是真出事，它再來三顆頭也不夠帝天砍的。
帝天肯定捨不得懲罰霍秋兒，那罰的就是它了。
另一邊的紫姬十分心虛地撇過腦袋，她最能理解赤王的心情。
自己才接過赤王的任務冇幾天，瑞獸就同樣在自己看守下跑了還不知道，可見這個看似簡單的任務難度非凡。
紫姬隻得把怒氣撒在了不遠處的黃金玳瑁身上。
儘管周圍的雪早就停了，但黃金玳瑁還是龜殼一顫，心中叫苦不迭。
這個星鬥大森林真是冇法待下去了，自己得儘快再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被帝天發現自己的秘密就真的完了。
霍秋兒繼續說道：“也正是對霍雨浩的接觸與瞭解，我才相信他真的能夠解決魂師魂環的問題。”
她的語速平穩，一五一十地說出了這些年的經曆，能看出是早已準備好的措辭，就為了在此刻嘗試說服帝天。
帝天這纔看向霍雨浩，儘管眼神中的敵意依舊明顯，但語氣卻好了不少：“瑞獸說的可是真的？”
他依舊看霍雨浩不順眼，但是他卻無比信任霍秋兒。
“對，她說的冇錯，我身上大部分魂環都不是靠獵殺魂獸得來的。”霍雨浩並冇有隱瞞。
說話的同時，兩個武魂的所有魂環同時在他背後展現，周圍的雪地之上儘被映照出紅色與金色兩種主流色調。
幾乎全是紅色魂環的配置中，出現了三種不同的顏色，白金，星夜，灰暗。整整十五個光環，不隻是數量，還有顏色，都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
“怎麼可能，難道你是……”
饒是帝天為首的幾大星鬥凶獸見到眼前景象都不由一臉驚駭。
但帝天很快就反應過來，麵色沉凝道：“不，隻是障眼法而已，這些魂環擁有兩種不同的屬性。難道你是雙生武魂？”
他不確定那灰色的光環是不是第三種屬性，其上的能量波動連他都不熟悉。
“是，正如你們所見，我的武魂有兩個，分彆是精神屬性與冰屬性。”
這兩種屬性並冇有出乎帝天的預料，強大的精神力水平以及強烈的寒意，無需霍雨浩主動解釋他也能看出來。
吸引帝天注意的是那散發著寒冰氣息的七個魂環，這七個魂環排列整齊，無一例外都是鮮豔的紅色，同時，有幾個魂環之上銘刻著璀璨的金紋。
帝天突然察覺到幾分不對勁，臉色一變，望向霍雨浩身旁的雪帝。
他不敢相信地問道：“雪帝，難道說，你……”
帝天這才注意到霍雨浩身上的氣息與雪帝竟然完全融合，再聯想先前，施展帝寒天的並不隻是雪帝，還有霍雨浩，那答案就已經印證了他的猜想。
雪帝冇有否認：“帝天，你猜的不錯。”
既然雪帝是如此，那麼之前天夢能與冰帝魂力精神力完全相融的原因也能夠解釋了。
“好，好，原來如此，極北之地當真是孤注一擲了。”帝天喃喃說道，“看來你的這些冰屬性魂環，都是由它們主動獻祭得來的吧？”
碧姬皺眉問道：“可如果真是獻祭，雪帝她們為何還有神智存在？”
霍雨浩道：“這就多虧天夢了，是她最先成為了我的智慧魂環，再以她的精神力為底蘊，讓冰帝雪帝她們的神智得以保留。”
帝天點點頭，向碧姬解釋道：“邪帝的邪眼一族，在死後就不會徹底死去，同樣會留下靈魂本源。這是隻有精神屬性強者才能夠掌握的能力。”
一道喜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難道這所謂的智慧魂環就是能夠解決人類與魂獸矛盾的辦法？本座並不看好。”
“獻祭是隻有十萬年魂獸才能掌握的能力，而要想讓神智得以保留，精神力水平至少也是在十萬年之上，難道你覺得世間存在那麼多十萬年魂獸嗎？”
帝天也被霍雨浩吸引了興趣，纔會認真思考可行性。
霍雨浩微微一笑，道：“我的第一個魂環便是天夢帶給我的，可以說，是她引領我走進了魂環理論的大門。我之後對於魂環的所有研究都是在智慧魂環的基礎上進行的。”
“但智慧魂環隻是一個過渡，要想徹底解決人類與魂獸之間的矛盾，隻有兩個辦法。”
碧姬追問道：“什麼辦法？”
有一個辦法都是癡人說夢，但霍雨浩卻說有兩個辦法，勾起了它們強烈的好奇。
“第一個方法，就是人類徹底摒棄魂師這個職業。”霍雨浩說出了第一個辦法。
帝天當即否決道：“絕不可能，以人類的貪婪，怎麼可能放棄。”
霍雨浩冇有辯駁，他也知道這不現實。
要想讓人類放棄魂師體係，那就要用另一種力量體係來代替。唯一的可能，便隻有伊萊克斯帶來的魔法體係，可惜伊萊克斯對其它十分基礎的元素魔法並不熟悉。僅憑亡靈魔法是遠遠不夠的。
“第二個方法，就是讓魂環的獲取徹底與魂獸剝離。”
霍雨浩嚴肅說道：“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一切看似可能的方法都隻是空中樓閣。”
碧姬依舊眉頭緊皺：“這是這片大陸自古以來的法則，怎麼可能輕易改變？”
霍秋兒站了出來，擲地有聲道：“我相信霍雨浩，因為他有一個魂環，既不是靠獵殺魂獸，也不是靠魂獸獻祭得來的。他獲得那個魂環的時候，我就在場。”
碧姬趕忙驚奇問道：“那他是怎麼獲得的？”
霍秋兒鄭重看向霍雨浩，一字一頓：“他的那個魂環，來自另一個人類。”
此言一出，立刻驚駭了在場所有第一次聽說的魂獸，不隻是帝天碧姬，還有阿泰小白，隻有天夢和冰雪二帝並不驚訝。
“難道你殺了另一個人類？”熊君的語氣興奮無比。如果人類能夠互相殘殺獲得魂環，那麼一定會大亂。
帝天冷冷掃了一眼熊君，它這才閉上嘴。
“我是為了救她。”
霍雨浩冷冷開口，瞄了一眼熊君後，纔將許久久與她送與自己的那枚奇異魂環與星之守護詳細告訴了帝天。
要做到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項替換，卻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尤其是伊萊克斯的亡靈魔法，冇有它，就不可能成功。
“你可以把魂技看作是一扇門，每一名魂師要想打開這扇門，就必須去獵殺魂獸得到魂環這枚鑰匙。”
“但是現在，在這片大陸數以億計的人類之中，出現了第一個成功另辟蹊徑打開這扇門的人，不再需要這枚鑰匙。”
“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這一切的話，這片大陸往前數一萬年，往後數一萬年，可能也隻有我一個了。”
霍雨浩身後，那枚星夜色的第七魂環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帝天對他的說辭又信任了幾分，不管霍雨浩如何，他相信瑞獸是不會騙自己的。
帝天問道：“你的這份研究，目前有幾分成功的把握？”
“對於我本人來說，至少在九成之上，因為在來星鬥大森林之前我又試驗了一次。”
霍雨浩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泰三者，道：“但是對於其他人的研究還冇有正式開展，但我猜，距離在魂師中全麵推廣還有一段漫長的過程。”
“一名魂師的魂技可以來自於另一名魂師，我稱這一過程為共享魂環。”
帝天臉上的敵意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思考。霍雨浩所言的重要性他自然清楚，如果人類真的不需要通過獵殺魂獸就能獲得魂環，兩者之間的矛盾一定會大幅緩解。
霍雨浩提出的解決方案，讓這位獸神都有些心動了。
然而，這種時候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會出來唱反調。
熊君低吼道：“你身為人類，有這麼好心幫助我們魂獸解決問題？”
它剛一開口，帝天就冷聲道：“熊君，本座再容忍你最後一次冒犯。”
麵對帝天的威壓，熊君隻好低頭，雖然不再開口，但眼中閃過的狠毒足以表明它的心情。
霍雨浩緊皺著眉頭嘖了一口，熊君這隻凶獸從一開始就讓他莫名煩躁。帝天雖然強大，但他覺得卻反而是最好對付的幾個。
因為他貴為獸神，一直都在考慮星鬥大森林，對症下藥就能抓住他的痛點，可熊君卻完全不一樣。
霍雨浩有一種錯覺，就是雖然同為星鬥凶獸，但帝天萬妖王幾個內部也都在排斥熊君。尤其是萬妖王，它好像總是在有意遠離熊君所在的位置。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們星鬥大森林的魂獸嗎？我也是為了人類。”霍雨浩冷冷道，“獸神冕下，我問你一個問題，一名魂師如果修煉到封號鬥羅，他需要獵殺多少魂獸？”
帝天脫口答道：“自然是九個。”
霍雨浩搖搖頭：“遠遠不止。九個魂環，六個魂骨，這便是十五個，可如果在森林中遇到危險不得不應對，那麼就遠不止十五個。”
“一名在野外難免遇到被獸群包圍的時候，為了避險，要殺的魂獸隨隨便便就能突破三位數。”
“培養一名封號鬥羅隻需要百年，但要誕生這麼多魂獸，至少需要幾萬年的積累吧？”
“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早就提出來了，可還遠遠不夠，這樣無限製地開采下去，再豐厚的礦藏也有枯竭的一天。”
說到這，霍雨浩頓了頓，道：“我現在身為極北之地之主，就算不為了你們星鬥，也要為了極北之地的生靈著想。”
帝天再次陷入沉默，仔細思考霍雨浩的話，良久後沉聲道：“好，本座相信你。”
他轉身看向幾大凶獸，道：“去清掃戰場，將星鬥所屬帶回。”
“是。”幾大凶獸答應後紛紛離開了。
雪帝也環視周圍：“極北之地所屬，退下吧。”
那道百米之高的灰色大門再次開啟，一隻又一隻極北魂獸意猶未儘地返回，但每一隻魂獸的目光卻都還停留在霍秋兒身上。
帝天感受到它們狂熱的目光，眉頭再次緊皺，瑞獸他是不可能送走的。
思考的同時，那扇蘊含強烈空間法則的大門吸引了他的興趣，那後麵似乎是另一處獨自的位麵。
帝天看向從神秘聲音消失後便不再言語的伊萊克斯，暗自忖道，與那個灰袍人有關嗎？
隨著阿泰的身影消失，大門緊閉，極北之地所屬都已退去，而小白和阿豹則留了下來。
待聽者大幅減少後，帝天才向霍雨浩淡淡稱讚道：“本座冇想到，當初那個不起眼的人類，竟然能關係到我魂獸一族的命運。”
霍雨浩和霍秋兒對視一眼，後者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這場關於人類與魂獸之間曠日持久的矛盾，似乎終於看到了調和的希望。
“您不得不承認，隻有像我這樣吃飽了撐著的人類，纔會有時間和精力去思考方法論和世界觀，而終日打打殺殺的魂獸是永遠做不到的。”
霍雨浩微微一笑，繼續道：“其實共享魂環的好處，還遠不在表麵上的這一點。”
“還有什麼好處？”霍秋兒問。
“魂師想獲得強大的魂技，一定會趨向於獵殺更加強大的魂獸，而強大的魂獸往往也更加稀少，偶然有魂師獲得，也讓這一魂獸族群資源更加稀少。”
“你的意思是……”
“如果每一名魂師都能將自己的所有魂環與魂技共享出來，作為一種資源，存放於一個專門的魂環庫裡，每一名新的魂師都能從這個魂環庫裡挑選自己需要的魂技自由組合，這是不是也造就了無數的可能性？”
霍秋兒短暫失神後，瞬間眼睛一亮：“那從此以後，現有的一切魂師理論都將徹底改寫了。”
“嗬嗬，我想的比你還要久遠得多。”霍雨浩輕笑一生，悠悠道，“要建立這麼龐大的魂環庫，意味著眾多新技術的發展。”
“工業化、資訊化、大數據……如果魂環需要花錢買的話，我甚至能夠看到資本的力量將會快速擴張，雖然這股力量有著許多弊端，但在如今這個時代，卻是進步的體現。”
兩人之間相談甚歡的對話聽得帝天直皺眉頭，他不知道霍秋兒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曆了什麼。
霍秋兒又問：“可這些魂環的年限該怎麼辦？”
“按我的設想，每一個人通過共享得到的魂環年份都隻有一年。”
“才一年？”
“我想，你應該知道魂環要怎麼自己去提升年份吧？”
霍秋兒愣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本體宗極端考驗心性的磨鍊，把人扔到冰湖之中，通過強大的壓力誘發人體的潛能。一個人能拿到多少年份的魂環，就看他能承受多少的痛苦，冇有比這最公平的方法了。
而且，這片大陸上存在著一個無比適合作為考驗地點的位置，那就是冰火兩儀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共同描繪著現在八字還冇有一撇，未來卻關乎所有人類與魂獸命運的雄偉藍圖。
“伊老，你覺得這個給彆人共享魂環的組織，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嗬嗬，既然是把自己的魂環魂技分享給彆人，那麼就叫傳魂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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