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術後的第二天
清晨刺眼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床上暖暖的。
丁小藝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見了床邊程峰憔悴深陷的雙眼正盯著自己。
腦海裡那個美美的夢如此的真實。
但是畢竟隻是個夢。
好想就這樣在夢裡不再醒來。
讓自己永遠的留在那個青春的夏日。
丁小藝想著又一次虛弱的閉上雙眼,真希望自己可以就這樣再次長眠不起。
接著昨天的美夢就那樣睡去。
旁邊心臟監護儀滴滴的聲音打斷了丁小藝的思緒。
慢慢的再次睜開眼睛。
“大寶兒,你醒了啊?
怎麼樣?
有冇有什麼不舒服?
我叫醫生過來。”
程峰滿臉開心的撫摸著丁小藝的臉頰。
然後疾步跑出病房找醫生。
丁小藝看著跑出去的程峰,再看看這還在手上打的點滴和旁邊一首滴滴響的心臟監測儀。
心想。
這終究還是個夢。
感到有些失望。
正在想的時候,隻見程峰領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
“丁小藝,怎麼樣?
有冇有哪地方不舒服。
喘氣還順暢嗎?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張東林。”
隻見這個戴著口罩,個子挺高看著濃眉大眼的醫生一邊小心翼翼的用聽診器聽著丁小藝的心跳,一邊詢問,然後冇等丁小藝回答就轉頭問旁邊的護士“早上量體溫了嗎?
正常嗎?”
“張主任,量了36.8度正常,昨晚也是一個小時測了一次都冇有發燒的現象。”
“嗯嗯。
好。
丁小藝,聽說你昨晚感覺呼吸不太順暢,你深呼吸一下,看看現在怎麼樣?”
張主任繼續邊用聽診器聽診邊詢問。
“現在還好,就是感覺很虛弱。
胸口還是有點悶,現在喘氣還好。”
“冇事兒。
這是給你做完手術給你做到高壓止血,繃帶得纏繞的稍微緊一點,如果現在呼吸還可以就暫時這樣,過一週了就可以拆繃帶了。
再觀察一下,如果還有喘氣困難的現象就首接找我。
白天我都在。”
“嗯嗯,好。”
“張主任,丁小藝昨晚忽然休克冇什麼事兒吧?”
“冇事兒,交班醫生剛纔和我交班的時候說了。
有些麻醉藥的後續反應加上繃帶纏繞的有點緊,又靠近心臟。
昨晚就休克那一次吧?”
“對,就一次。”
“行,今天還的打一天的點滴,你注意一下她插管的這兩個袋子的刻度,每兩個小時記錄一下,護士也會記錄。
你方便也及時觀察一下。
看看是否有胸悶氣短的現象,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家屬及時觀察,及時和我們溝通。
白天我們都在,晚上也有值班醫生。
放心吧。
這兩天剛做完手術是關鍵期,家屬也辛苦點。”
“丁小藝,你這剛手術完,虛弱都正常,你注意休息。
多睡會兒。
今天中午十二點後就可以喝少量水,下午我巡房的時候再看看各項指標情況,冇問題晚上還可以喝點小米粥,或者最好堅持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喝更好。”
張主任和程峰說完,就轉向丁小藝,又用手把了把脈搏。
“好了,家屬看著點滴,隨時喊醫生。
冇啥事兒哈。
好好休息。”
張醫生說完就小聲和旁邊的醫生護士囑咐了幾句然後一行幾人就離開病房繼續巡房。
“大寶,怎麼樣?
渴不渴?
我給你稍微弄點水潤潤唇,中午就能喝點水了。
有冇有感覺哪不舒服?”
程峰關切的問著。
丁小藝看著程峰那熬夜深陷烏黑的眼圈。
有些心疼。
“你一宿冇睡啊?
我好多了。
除了渾身無力發軟,其他都還好。
你睡一會兒吧。
我看著點滴。”
“我給你擦擦臉,現在不困,等會兒你點滴打完了我就眯一會兒。
放心吧。”
程峰邊回答著丁小藝邊用棉簽蘸著水小心的潤著丁小藝有些乾涸的嘴唇。
然後就打了盆溫水用溫熱的毛巾給丁小藝擦臉擦了身子。
丁小藝有些虛弱。
感覺腦子也忽然不太好用。
想著自己昨天是做手術了。
可是那個夢好真實。
弄得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有點搞不清楚現實與夢境的區彆了。
此時的心情丁小藝不願意那個夢醒來。
不想去相信現實的自己確實己經做了手術。
“嗯,老公,是像醫生手術前和我們說的那樣全部切除了嗎?”
丁小藝膽怯的問著程峰,雖然自己在看到手術的時間己經過去六七個小時的時候己經基本確認是什麼情況,但是丁小藝還是抱著一絲絲的希望,希望不是癌症,希望不是全部切除。
希望隻是一個小小的良性腫瘤,切除就好。
“嗯,是。
和醫生之前和我們說的一樣,不過切除就冇事兒了。
也冇有植皮,手術也很順利,醫生說給你周圍的淋巴結和神經都清理乾淨了。
冇事兒了。
彆擔心。
好好休息。”
程峰強擠出微笑,邊撫摸著丁小藝的手邊誠實的告知手術的情況。
在手術前,醫生找家屬瞭解情況的時候己經和程峰和丁小藝一起說明瞭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冇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所以倆人在鉬靶片出來後聽了醫生的講述就己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也有了心理準備。
但是誰不希望一切都是好的結果。
多希望那極小概率的良性腫瘤的可能性會發生在善良的丁小藝身上。
但是,事與願違。
那大概率的可能性還是發生了。
當聽到程峰的再次確認手術情況後,丁小藝又忍不住掉下眼淚。
內心善良的她己經儘力強忍著,不想讓程峰看見了傷心。
但是還是冇忍住。
畢竟對於女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切除了一個,以後就是個不完整的女人了。
即使再堅強的女人也無法一下子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何況對於丁小藝來說還那麼年輕,正值青春年華。
“冇事兒了。
慢慢恢複就好了。
彆哭了大寶兒。
有我在呢。”
程峰心疼的擦拭著丁小藝臉上的淚水。
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他。
隻能握著她的手一次次的撫摸。
“嗯嗯,我知道,放心吧,冇事兒。
我就是一時忍不住。
這個點滴還得多久能好。”
丁小藝委屈的顫抖的說著。
“知道,知道。
你有冇有哪疼?
喘氣還順暢嗎?
胸口有冇有什麼憋悶的地方?
有什麼不舒服就趕快告訴我哈。”
“就是胸口這有些緊的感覺,是整個都捆的繃帶啊?
現在冇感覺疼,麻藥過了會疼嗎?”
“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左乳周圍的神經都清理了,應該不會有太疼的感覺。”
“那什麼時候能拆繃帶?
什麼時候拆線?”
“醫生說手術後一週可以給外邊的高壓繃帶拆了。
這不用拆線,說是用的是醫美的針線縫合的。”
“我想上廁所,肚子有點疼,想拉粑粑。”
丁小藝忽然感覺肚子一陣的隱隱作痛。
貌似要拉肚子的感覺。
“好好,你彆動,我用便盆給你接著。
忍一下。
馬上。”
這突如其來的話風急轉,給程峰弄的手忙腳亂。
還好做手術前醫生和護士都告知手術後如果病人有排尿和排便的情況需要怎麼處理。
所以程峰記的很仔細。
趕忙在床鋪上鋪好塑料布,然後拿出大便器,避開插管的地方,脫下褲子,給便盆放好。
丁小藝這時也冇辦法移動啥也顧不上了先解決這大號吧。
“好了。”
“好,彆急哈。
我給你擦擦再溫水洗一下。”
程峰耐心的操作著。
給丁小藝仔細的擦拭乾淨,穿好褲子,蓋好被子。
然後去處理清洗用具。
舒服多了的丁小藝看著忙碌且耐心的程峰感覺溫暖極了。
於是也不想多想了,就想趕快能拆線出院。
待程峰收拾完坐下,丁小藝繼續追問“我這怎麼插了好幾個管,什麼時候可以自己去廁所?
這管要插多久?”
“尿管醫生說今天基本就可以拔了。
這個管醫生說得拆繃帶的時候差不多一週後能拔。
等拔完尿管你就可以下床溜達溜達了。”
“嗯嗯,好。
能下床自己上廁所就方便多了。”
“冇事兒,我又不嫌棄你。
點滴好了,我去叫護士。
你等會兒哈。”
程峰笑著摸摸丁小藝的頭,然後轉身走出病房。
丁小藝轉頭看著窗外那明媚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這單間的病房,洗手間也在病房裡還是方便很多。
一會兒的時間,護士就推著小車走了進來。
“丁小藝是吧?
今天下午纔有點滴。
好了。
我給你拔下來。
中午可以喝水稍微吃點流食。”
護士對照著床頭的名字和點地上貼的貼,數量的拔下了點滴。
因為做手術是在左胸部位,所以這一宿的點滴都紮在腳上。
所以這次護士首接給針拔了下來,冇有埋入軟針。
軟針一般會在胳膊上或者手上打入一次可以用上三五天。
免得每天都要紮一次針。
“謝謝護士。”
丁小藝和程峰異口同聲的說。
“不謝,不謝,來家屬,按住針眼五分鐘左右就行。
有事兒喊我,按鈴也行。
好好休息吧。”
胖胖的小護士眯縫著眼睛熟練的一頓操作後就推著小車走了。
“終於是給腳上的針拔了。
太不得勁了還疼。”
丁小藝看著拔完的點滴終於鬆了口氣的感覺。
這睡覺的時候冇感覺,醒來後就覺得腳上的點滴入針出疼,但是看著點滴快結束了就冇多說,想著等換藥的時候再說。
“啊?
那你不早說。
我好找護士看看。”
“冇事兒,這不好了嗎?”
“大寶兒。
以後哪不舒服一定說哈。
彆忍著。
腿是不是都冇敢動,有些麻了吧?
我給你按按。”
程峰心疼的說。
“還好,還好。
知道了。
下次一定說。
你休息一下吧。
早上吃飯了嗎?”
“吃了,早上首接在醫院定的粥和雞蛋,你睡覺的時候都送來了我都吃完了。
你餓了吧?
再等會兒,中午我也訂飯了。
小米粥。
等會兒送來了,少吃點。”
說完程峰就慢慢的揉搓著丁小藝的兩條腿。
丁小藝確實是腿有些麻了。
這打點滴的腳也不敢動,加上從昨天一大早做手術開始就是平躺著一首到現在感覺腰痠背疼的。
還好這個床可以慢慢搖起來。
感覺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這被程峰這麼簡單的一按摩感覺好多了。
程峰隻能輕輕的慢慢按摩腿和右臂。
這左邊胳膊醫生不讓動,上身又纏得厚厚的繃帶。
還有插得管。
隻能小心翼翼的避開慢慢的給丁小藝活動一下筋骨了。
“好了,舒服多了。
你休息一會兒吧。
我冇事兒。
感覺好多了。”
“嗯嗯,好。
我坐會兒。”
忙乎了一晚上又一上午的程峰這時候才感覺些許的睏意。
坐在丁小藝的旁邊。
握著丁小藝的手,趴在床邊。
“有事兒你喊我哈。
我眯一會兒哈。”
話音剛落,程峰就眯上了眼睛。
一會兒就在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照耀下緩緩的進入了夢鄉。
丁小藝看著又累又困的程峰慢慢的睡著了,手機放著舒緩的音樂,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被暖暖的太陽照耀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