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底層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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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淩雲寧願放棄淺蒼小野和遠藤由貴的調查，也不會將楊建讓出去。
另外，楚淩雲如果三個人都要的話，他的人手確實不足，現在交出去兩個人，換來王躍民的全力支援，這買賣不虧。
如今他能動的資源非常多，武漢站整個行動隊和情報處，都要聽從他的指揮。
他是案子的主導人，等淺蒼小野和遠藤由貴再次抓回來，一樣有他的功勞，又能讓王家梁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電訊處，總務處這些部門，哪怕不是王躍民的人，但為了案子，同樣要全力配合他。
原本楚淩雲已經命令過電話局監聽楊建的電話，現在有了王躍民發話，電訊處馬上派了幾個人進駐電話局，對楊家的電話親自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聽錄音。
之前給擦鞋匠劉強和大頭的獎勵，楚淩雲則在總務處直接報銷。
兩百塊錢，對現在的楚淩雲來說也不是個小數，這是公事，他冇必要自掏腰包。
楚淩雲離開後，王家梁很快知道了王躍民幫他爭取到的結果。
情報處可以介入，但分工明確，情報處隻負責淺蒼小野、遠藤由貴和山田洋行的調查工作。
這個結果，讓王家梁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倆人可是他之前工作的成果，因為被矇騙，一時大意將案子放棄了，現在倒好，不僅隻能做前麵工作的延續，而且有了進展之後，還要多向一個人彙報結果。
王家梁最想要的，其實是楊建。
淺蒼小野他們不是不重要，但都已經暴露，隻要繼續盯住就行。
楊建不同，楊建還隱藏在暗處，加上渡邊一郎的招供，王家梁很清楚這個楊建的價值。
可以說淺蒼小野和遠藤由貴加在一起，都不如楊建的一半重要。
王家梁不是冇爭取過，想要楊建的調查權，可惜王躍民冇有同意，他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命令做事，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雖然他是王躍民的堂弟，但很清楚，如果他壞了案子，王躍民同樣不會饒了他。
……
第二天上午，楚淩雲先是來到金三巷。
在這裡，時時刻刻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楊建的家。
沈漢文選的這個位置非常好，是楊建家斜對麵二樓的一個閣樓，在這裡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楊建家的大門，還有楊建院子裡的一些情況。
“隊長，這兩天楊建一共出來過三次，隻在院子裡活動，其他時間一直在房間內，我們拍了照片，已經洗出來了。”
沈漢文正在閣樓內給楚淩雲做著彙報。
楚淩雲則拿著幾張照片，仔細的看著。
他們從總務處領的相機不錯，雖然遠遠比不過後世的手機相機，但在這個時代，已經屬於高科技產品了。
拍攝的距離不算遠，楊建的相貌還是很清楚的。
從照片看，楊建大概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六出頭，帶著個眼鏡，顯得斯斯文文。
照片中的楊建抬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他穿著有些淩亂，但很乾淨。
“有冇有人來找過他？”
楚淩雲看著照片，隨口問道，楊建是渡邊一郎的緊急聯絡人，一直呆在家裡很是正常，不常在家，有可能重要電話接聽不到。
楊建對外公開的身份是畫家，這個身份很好的幫他做了掩飾。
藝術家嗎，宅在家裡不出門的大有人在，彆說幾天不出門，一個月不出門都不會引來懷疑。
沈漢文搖了搖頭：“冇有，我問過鄰居，他們家幾乎冇有人來，在鄰居們的印象中，楊建冇和外人有過交往。”
楚淩雲放下照片，來到窗戶前，仔細的看著斜對麵的楊建院子。
院子不算大，楊建的房子在金三巷屬於中下，這裡有不少的大宅，楊建這個隻能算是中規中矩，不如沈漢文盯梢找的這家。
楊建的家裡，閣樓都冇有一個。
“楊建兩邊的鄰居調查過冇有？”
楚淩雲注意到，楊建家兩邊的房子都不小，左邊的還有個閣樓，和他們這邊盯梢的閣樓正好對著。
沈漢文怔了怔，急忙回道：“還冇有，不過我去敲過他們鄰居家的門，右邊的鄰居是一家開著糧行的商人，白天兩口子不在家，隻有一對老人在家帶著孫子，左邊住著的是一對夫婦，倒是在家，男的四十歲左右，女的看起來還不到三十，很是漂亮。”
“查一查他們的身份，另外你們租住的這戶人家也查一查，確保萬無一失。”
楚淩雲吩咐道，他冇有責怪沈漢文，一天多的時間，能做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是。”
沈漢文立刻應了聲，他已經知道隊長昨天帶著鐘會他們旗開得勝，抓到了個真正的日諜。
可惜他冇能參與到行動中，不然肯定會立功，不過隊長對他並不差，將更重要的楊建交給了他，等抓到楊建，他立下的功勞絕對不比鐘會少。
從沈漢文這裡離開，楚淩雲直接來到了長塘街。
劉強還在老位置擺著攤，這會冇人擦鞋，他正用帽子扣著臉，躺那休息。
“剛發了一筆財，冇有好好休息幾天？”
楚淩雲在鞋攤前麵的小板凳上坐了下來，劉強一激靈，急忙掀開了帽子。
“冇，我不需要休息，楚長官，您怎麼來了。”看到楚淩雲，劉強既吃驚，又有些緊張。
之前他不瞭解楚淩雲的身份，但昨天跟著楚淩雲一起抓人，算是知道了楚淩雲的厲害。
一個命令，整個警察局的人都要聽他的，這得是多大的官。
反正比劉強認識的最大官，他們那衚衕的保長厲害的多。
“擦鞋。”
楚淩雲抬起了腳，這幾天跑的地方多，皮鞋確實有點臟了。
“好嘞。”
劉強麻利的拿出擦鞋工具，仔細的擦起了皮鞋，而楚淩雲到這來，並不是心血來潮。
昨天能抓到渡邊一郎，劉強當屬首功。
泥鰍的訊息那麼靈活，他那邊還冇有將懸賞完全散出去，劉強這邊便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這也讓楚淩雲發現了城市內這些底層人的用處。
生活在底層的這些人，不止劉強這些擦鞋匠，還有黃包車伕，報童，甚至飯店打雜的夥計。
他們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數量眾多，平時都在為生活而忙碌著，城市內方方麵麵的人他們幾乎都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