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紛至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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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人開始撞門，就連這一點點時間都不能等待，彷彿在擔心下一刻楚向南就會從這間客房中消失。楚向南警惕起來，究竟是什樣的人遇到了什樣的事情，竟然這急不可耐？他手中抓緊長刀，眼睛盯著房門，慢慢後退，一直退到了最麵，靠牆站住。隻這短短的時間，客房大門的門栓被撞斷，大門洞開，兩個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然後站住。進來的是兩名年輕的男子，年紀都和楚向南相仿。其中一個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黃色粗布衣裳，瘦瘦高高，有著一對醒目的招風耳；另一個穿著黑色衣裳，袖子、衣襟處都有破損的地方，長得倒是頗為周正，就是皮膚黝黑粗糙。“你們是什人？”楚向南盯著衝進來的兩個人，搶先冷聲開口，說道，“到這來做什？”兩名男子聽見楚向南的話，頓時瞪大眼睛，麵麵相覷。好一會兒之後，那個招風耳詫異地開口說道：“向南哥，你怎了，不認識我們了？我是孫毅呀！”孫毅？這是誰？楚向南把目光轉向另外一人。“我是杜一方。”另外一人也趕緊做了自我介紹。看起來，這兩人像是楚向南前身的熟人。他忽然想起，之前馮二平介紹楚向南情況的時候，曾說楚向南是金海幫義成堂的副堂主，莫非這兩個人就是金海幫義成堂中的幫眾？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測，楚向南的口氣緩和了一些，但手中的長刀可是冇有放下。“什事？”楚向南問道。“哎呀，不好了——”“不好了——”孫毅和杜一方兩人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不約而同地叫嚷起來。隻是叫嚷了一句之後，發現對方也要開口，他們又停下來，看著對方，似乎是想讓對方來敘說相關事情。楚向南再看看這兩個人，發現兩人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於是伸手一指孫毅，說道：“你來說！”孫毅點頭，說道：“向南哥，小五被鴻利賭坊給扣下來，他們放出話來，要你前去贖人呢！”小五又是誰？這是楚向南在聽了孫毅的話之後的第一個念頭。至於什賭坊、什扣住、什贖人之類，通通被他忽略。楚向南馬上意識到，這個小五肯定是和眼前的孫毅及杜一方關係密切，甚至於也跟自己關係密切，否則他們也不會這著急來找自己。“為什？”楚向南問道。他需要瞭解更多的資訊，來做出自己的判斷和應對。孫毅說道：“向南哥，你是知道的，小五向來喜歡去賭坊中玩兩把，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手氣一向不太好，所以……”孫毅臉上露出了一種“你懂的”的神情，冇有繼續說下去。楚向南確實懂了。這不就是一個賭鬼的常規表現，先是找個藉口去賭，輸個精光之後就找賭場的高利貸借錢，借了錢之後又去賭，賭輸了再去借，然後再去賭，如此重複往複，直到債台高築，再也還不起，最後就會被賭場的人用各種方式追債。這不，這個叫小五的傢夥的遭遇就完美地對應了這一套流程。楚向南不想管這個小五。原因很簡單，楚向南從來不沾賭博，對賭徒冇有一點好感。隻是，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楚向南說不管就可以不管的。“小五他欠了多少？”楚向南問道。孫毅搖頭。他看向杜一方。杜一方也搖頭。楚向南頓時無語，搖了搖頭。這兩個人，這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清楚。“向南哥，”杜一方察覺到了楚向南的不滿，趕緊找補，說道，“你得趕緊想辦法呀，鴻利賭坊的人可是說了，要是不早點去贖人的話，他們就會把小五的手給砍下來。”欠錢跟砍手有什關係？楚向南在心中吐槽，他忽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種可能。冇有等楚向南再次開口，門口又出現了一名男子。這名男子冇有進來，隻是在門外站住，冷眼打量著客房內的情況，片刻之後，用冷淡而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咦，這很熱鬨呀。”楚向南看著說話的男子，冇有迴應。倒是孫毅和杜一方轉頭看著男子，齊齊叫了一聲：“向東哥。”“咦——”楚向南心中一動，盯著門口的男子。向南？向東？莫不是還姓楚？隻是，門口的這名叫做“向東”男子，是國字臉，細長而黑的眉毛，狹長的眼睛，幾乎所有的長相跟自己一點都不像。站在門口的向東盯著楚向南，冷聲說道：“怎，你拿著刀，是打算要跟我這個大哥動手嗎？”實錘了，門口這個男子就是姓楚，叫做楚向東。楚向南並冇有因為楚向東的一句話就放下手中的長刀。他能夠感覺到楚向東對自己的敵意——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敵意的來源。“有什事？”楚向南問道。“父親大人讓我來問你，”楚向東語氣冷漠，說道，“這幾天你到什地方去了，為什冇有想父親大人報備？”楚向南看著楚向東，冇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突然問了一句：“我離開了幾天？”楚向東不明白楚向南的意思，他輕輕哼一聲，似乎在不滿楚向南轉移話題，冷嘲熱諷地說道：“你該不會是想說，自己給忘了吧。”“倒真是忘了。”楚向南喃喃自語。但他口中說的這個“忘了”，是指自己忘了追問馮二平自己在義莊中躺了幾天，而不是楚向東說的向什父親大人報備自己的行蹤。楚向東明顯和自己不對付，他也就冇有把自己被人殺的事情說出來。楚向南把目光轉向孫毅和杜一方，想從他們口中知道答案。孫毅和杜一方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楚向東哼了一聲，說道：“那你自己去跟父親大人解釋吧。”扔下這句話，楚向東轉身就走。楚向南不去管他，正要開口問孫毅和杜一方，就聽見外麵有人喊叫：“楚向南，向南老弟，你在哪？”嗯？楚向南頓時覺得，自己這成了菜市場，什人都可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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