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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戒 作品

第二二一零章 體麵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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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北城內的街道上,大量特警圍住了閆伯韜的車隊,展開了猛烈進攻。

閆伯韜躲在車內,渾身顫抖的吼道:“衝過去,不要理會他們,衝過去!”

“輪胎被炸掉了,車開不動了!”司機同樣聲音驚恐的迴應著,用肩膀撞開了變形的車門。

周邊,三四十名特警緩緩圍了過來,衝著車隊扔了煙w彈,以及催淚瓦斯。

閆伯韜鼓起勇氣順著車窗向外看了一眼,見到的全是武裝到牙齒的特警戰士。

“cnm的,項振民!!臨死了你還要拉著我!”閆伯韜憤恨至極的怒罵著。

……

項家祖宅內。

項總長走進了古色古香的書房,坐在了木椅之上,他安靜的點燃了一根香菸,從抽屜裡拿出了紙筆。

昏黃的燈光下,項總長伏著桌案,書寫起了一封家書。

“兒子,見字如麵。當奉北城破的那一刻開始,你我之間的一切不同看法,都將塵埃落定,我也將在人生最後的階段,與你告彆,與我摯愛的親人告彆。

與苟延殘喘的活著相比,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平靜的接受死亡。

你的父親,是永遠不會站在公審大會上,站在軍事法庭上,卑微的接受他人的判罰,男人要直麵自己做過的事情,直麵自身行為而產生的結果。

我更不想藉著兒子的光,彎下腰,可憐,可悲的去拾起所剩不多的生命……我有自己的尊嚴,也希望自己曾是你的驕傲。

兒子啊,我曾對你執拗的性格形成,自責過,愧疚過,總覺得在你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我放任給你的自由太多,太想讓你過早成長,過早獨立,以導致你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善妥協,不會圓滑。

而現如今,我又覺得你或許比我更會承擔責任,更有勇氣麵對挫折與潰敗,在自衛軍重新整頓的過程中,你所表現出的堅韌和堅持,是我意料之外的。

我很欣慰,在我政治生涯的末期階段,能看到你獨當一麵的樣子。

不要因為我的離去而悲傷,每個人都有最終的歸宿,選擇離開這個世界,是我思考很久的決定。

有人說血緣就是傳承,我讚同這一點,你好好活著,就是對我生命最好的延續。

望我離開後,你能照顧好家庭,經營好自己的人生,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以前我總是抑製你的理想和個人願景,現如今,我想說……你可以放手去追逐你的理想和願景了,我支援你。

縱觀我的一生,事業永遠排在家庭前麵,如果再活一次,我不會這麼選。

對不起兒子,我或許給了你騰飛的平台,可卻冇有給你身為父親的關愛。

我很後悔。

真的後悔。

唉,算了,如有來世,在做補償吧。

兒子,男人應該勇於麵對人生中的告彆與離去,希望我們父子間,隻有想念,冇有悲痛欲絕。

願你前程似錦,平安喜樂。

你的父親,項振民絕筆!”

寫完,項總長緩緩起身,將信件仔細的封好,放在了書架擺件最顯眼的位置。

項擇昊永遠也不可能想到,上一次的通話,就是他和父親最後的交流。

家書中,項總長對兒子的惦念與關愛,不在像之前那麼委婉,而像一壺濃烈到極致的老酒,直白,辛辣。

項總長將椅子拽到視窗處,緩緩坐下,喝下了早都準備好的液態藥劑,他準備平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蒼老的雙眼,凝望著窗外的景色,平靜異常,冇有驚恐,冇有半點膽怯。

他雖然是一屆政務長官,但卻是剛強到了極致的人。

他並不想在生命最後階段,因為曾經的政治立場問題,被推上公審大會,被推上軍事法庭,去卑微的求活,苟延殘喘的死在政客公寓內。

他更不想因為自己的站隊問題,影響自己兒子的政治生涯,也不想在戰爭結束後,令項擇昊左右為難。

槍殺自衛軍的軍官也好,生命中最後階段屠殺黨政閆係高官也好,亦或者是他曾經站隊過賀係,沈沙係也好……

這都是他的個人行為,與兒子無關,與項氏宗族無關。

這些事情的是非對錯,自由後來人評說,他隻需要做到,站出來,勇於承擔一切後果,就可以了。

……

城內,去往奉北北關口的街道上,槍聲依然激烈的響起。

閆伯韜狼狽的從車內爬了出來,扯脖子吼道:“我有話跟老項說,讓我給他打個電話!”

“叮噹!”

一發子彈打過來,擊中車身,蕩起陣陣火星子。

閆伯韜捂著腦袋,再次吼道:“讓我打個電話!”

“你爬出來,不會連累其他人!”對麵蒙麵的領頭之人,高喊了一聲。

“我tm不出去,我要給他打電話!”閆伯韜不甘的吼道:“我們還有談的空間,我還有牌……!”

蒙麵的領頭人沉默

半晌後,扯脖子罵道:“他永遠不會跟你對話的!因為他這時……或許已經走了!”

閆伯韜聽到這話懵了,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

“他……他要死,為什麼非得帶著我!為什麼?!”閆伯韜不甘的吼著。

“亢!”

煙霧散去,狙擊手一槍打在了閆伯韜的胸口。

“呃……!”

閆伯韜捂著傷口,雙眼蹬的溜圓,看著街邊景象,口中呢喃道:“我死了……放了我兒子行不行……我求求你們了……!”

“亢亢!”

又是兩槍,閆伯韜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

北風口。

項擇昊穿著破舊的軍大衣,正在檢查著防區工事的堅硬程度,他此刻還不知道奉北城內,發生的一切。

秦禹也跟吳天胤一塊走在交戰區邊緣的陣地中,輕聲交談著。

“總共快開始了。”秦禹低聲說道:“……這一仗,我們堅持住了,三大區北側,就徹底無戰事了。”

“滴玲玲!”

話音剛落,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秦禹低頭掏出電話,按了接聽鍵:“喂?”

“我們東北戰區的部隊,在鬆江短暫停留後,就會進駐北風口,大約在三十多個小時之後……!”曆戰的聲音響起。

奉北,項家祖宅。

項總長凝望著窗外,看著玻璃上晶瑩的霜花,呼吸逐漸急促,臉色蒼白,平靜的閉上了雙眼,逐漸冇了呼吸……

他走了,乾脆利落,冇有影響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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