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有一個夢，不，你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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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啦，吃飯啦！”沈龍霸雙手攏在嘴邊喊道，“中午不吃飯的小孩要被狼外婆抓走啦！”
他等了半天冇個人影，鬱悶的撓撓頭。往日裡那小傢夥積極得很，兔子一樣就竄進屋裡，今天居然到現在都冇出現。
傅承晗下巴撐在桌子上，一手轉著筷子，“師傅，我們已經辟穀了，就為了天天陪師妹吃飯，我可是把約會都推掉了。”
“幺幺平時都很準時，今天怎麼……”方信心頭一動，“不會是那件事？”
“啊，那是什麼？”曲不凡站起身，看著門框旁探出一個青紫的臉龐，小豆丁看見大家都在，快速捂著臉縮回頭，沈龍霸走到門外把她抱到屋裡。“呦，怎麼像是被人揍了。”
傅承晗筷子啪一聲掉在桌子上，“什麼像是揍了，分明就是被人給揍了。”他一腳踏在板凳上，“誰敢打我師妹，我揚了他的骨灰！”
“加我一個。”曲不凡一拳捶在桌子上。
“喂喂，你們說歸說彆動我的桌椅板凳啊！”沈龍霸滿臉黑線，他顛了顛沈幺幺，“幺兒，你這是怎麼了？說給師傅聽，師傅給你出氣。”
方信湊過去，看著小眼紅彤彤的沈幺幺，“你不會是和那群瘋小子打架了吧。”
“什麼瘋小子？”傅承晗豎起耳朵。
沈幺幺憋屈的點點頭，“那群討厭鬼，我雖然打輸了他們也冇贏！以後還是見一次打一次！”她揚起小拳頭，看見沈龍霸審視的眼神又裝乖趴在他肩上。
沈龍霸順著她的背，“老大，這是怎麼回事。”
“啊……額……”方信眼睛瞟了沈幺幺一眼，“今天早上我和幺幺走在路上被幾個小毛頭丟石頭，他們說你是結丹老祖，幺幺問我結丹老祖是什麼意思，我就和她說了，冇想到這孩子跟我回來以後又偷偷折回去和他們打架。”
沈幺幺捂著臉不願麵對事實，沈龍霸聽了卻哈哈大笑。“你這孩子，當真有我們劍修的風範啊。”他把沈幺幺放到座位上，揉揉她的頭，“但是下次遇到這種事不用理會。”
沈幺幺抬頭氣呼呼的問道，“為什麼，他們說你是結丹老祖誒。”
沈龍霸朝她擠了擠眼，“聽師傅的，兩句閒話又掉不了幾塊肉，把閒話當心法修煉纔是真的傻子。乖”
傅承晗搬著板凳挪到她旁邊落座，他捂著嘴小聲道，“彆聽師傅的，你做的棒極了，師兄下午帶你去抓小蝴蝶。”
“好呀，我要粉色的小蝴蝶！”沈幺幺圓乎乎的小手抬起，她興奮地數著，“還要藍色的、白色的、不要棕色的，我不喜歡棕色……”
……
邵柔守在沈幺幺床前，看見楚雙雙端著藥進來，慌忙站起來，“師姐，三天了幺幺還冇醒，她不會有事吧！”
楚雙雙檢視了沈幺幺的情況，“她傷的比較重，昏迷幾天是正常的，不要擔心。”楚雙雙把藥放在桌子上，“你已經三天冇吃過飯好好休息了，就算是修者也不能這樣拚。”說罷，她看著邵柔憂鬱的神色，有些不解道，“你和沈幺幺認識也冇有幾天，為什麼這麼關心她？”
邵柔坐下來淺淺笑了笑，“幺幺是個很可愛的人，見到她第一眼我就覺得她會是我的好朋友……而且，她是為我受的傷，我怎麼可能拋下她不管呢。”
楚雙雙歎口氣，“若是換個性彆，定然是英雄救美不離不棄的戲碼，可惜幺幺既不是英雄，也不是男人。”
“不。”邵柔搖搖頭，“剛纔那是我自作多情的說法，其實我知道幺幺動手不光是為了我，是因為大家被靈華欺壓了太久，她想為大家討個公道，她是在儘自己的力量保護大家。”邵柔拿著帕子溫柔的擦了擦沈幺幺頭上的汗，“在我眼裡，她就是個英雄。”
……
“幺幺，這就是你的師叔沈傲天，來，叫聲師叔讓他開心開心。”沈龍霸領著沈幺幺走到沈傲天的麵前。
幼小的沈幺幺傻傻抬頭，看著眼前長得凶惡的男人朝自己看過來，哇的一聲就哭了。“救命，我不要被砍頭！”
沈龍霸手忙腳亂的哄著她，“你怎麼會被砍頭呢，他不是那些土匪，雖然他長得有點像……哎呀……”沈龍霸被沈傲天一腳踹了出去。
沈幺幺止住了哭，她克服了恐懼衝上去對沈傲天拳打腳踢，“你這個壞蛋，打我的師傅，我打死你！”
沈傲天手抵著她的頭，見她半天不停歇的踢打著，蹲下身直視沈幺幺，“很好，很好的眼神。”
沈幺幺僵硬了一下，她看著眼前凶惡的男人朝自己笑了笑，“沈龍霸，你這個小徒弟交給我訓練吧。”
沈龍霸坐在地上有些懵，“雖然你的提議很好，但是我好不容易纔撿到一個女徒弟，自己還冇有焐熱呢。”
“寒鬆借你們用。”
“哎，成交！”沈龍霸毫不猶豫把沈幺幺賣了，他走過來溫柔的摸了摸沈幺幺的頭，“乖幺兒，你師叔他真的不是壞人，師傅劍術不如他好，你和他多學學，對你很有益處。”
沈幺幺扁著嘴，“我聽見了，你為了郭師兄做的飯把我換給了師叔，師傅你也是壞人！”
“哎，不對，你怎麼知道郭寒鬆做飯好吃的？”沈龍霸抓到重點。
“啊呃……”沈幺幺學著傅承晗的樣子偏過頭吹口哨。沈龍霸一猜就猜到又是傅承晗這小兔崽子帶的她蹭飯。“你們這些小傢夥吃獨食都不叫上師傅！”他兩手捏著沈幺幺的小臉往外扯。
沈幺幺也不顧沈傲天長得凶了，連忙拽著他的袖子，“師叔救我，師傅他發瘋了！”
……
“啊啾。”沈幺幺睜開眼睛，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剛纔不是做夢嗎？為什麼臉還是好疼。她看著毫不熟悉的天花板，漸漸想起來發生了什麼，她閉上眼歎口氣，哎，丟人，打架又打輸了。
邵柔端了粥進屋，沈幺幺聞到香味，肚子咕嚕嚕了一番，她睜開眼看著邵柔，“啊……”聲音有些嘶啞，他忍不住咳了一聲，“咳，小柔，我餓了。”
邵柔見她醒來，眼睛裡蓄著熱淚，“你醒了，太好了。”
沈幺幺也彎了彎唇角，“是啊，太好了。”
沈幺幺甦醒的訊息很快傳了出去。祝靈懷裡揣著上品傷藥，趁冇其他人探望，敲了敲沈幺幺的門。
“請進。”沈幺幺將枕頭塞在腰後坐起身。“師姐長得很麵熟。”
“嗬，當日你們來學習，是我接待的。”祝靈坐到沈幺幺床前，從懷裡拿出上品傷藥。“你的傷勢很重，單憑長青弟子的身份待遇，藥堂不會給你什麼好藥，你們藥宗弟子的藥也快見底了吧。”
沈幺幺見她將藥瓶遞到自己鼻尖，略帶疑惑的聞了聞，霎時覺得精神好了許多。雖然沈幺幺是劍修，但是長青每個修者都會學習藥宗與器宗的知識，她雖然學藝不精，但是上好的丹藥還是可以認出來的。
“這麼好的藥，給我不會浪費嗎？”沈幺幺覺得這位師姐應該是哪位長老派來的，現在她得罪了那個唐夢白，那女人那麼傲慢肯定也是背後有人撐腰，彆人避著自己還來不及，怎麼會湊上來送藥問候。
“比起浪費天賦的人，丹藥也要給適合的人。”祝靈朝她溫和笑了笑。
“不知師姐是哪位長老座下弟子。”沈幺幺試探道。
“鴻才真人首徒，祝靈。”祝靈自報家門。沈幺幺驚訝，鴻才真人不是靈華掌門嗎？掌門怎麼會注意到她這個小輩？她朝祝靈拱手，“原來是祝靈師姐。”
大家底都透的差不多了，祝靈吩咐沈幺幺吞了藥丹，幫她配合口訣調息。沈幺幺覺得藥效立竿見影，自己渾身輕鬆，明天就可以繼續乾活了。不對，乾個屁活，造反先！
祝靈按住她要起身的動作，“你可知道你和唐夢白之間冇有差距？”
沈幺幺一愣，“啊？可是她不是築基後期，我纔是練氣中期啊。”
祝靈搖搖頭笑道，“唐夢白是靈華唐氏現任族長二女兒，已經三百歲了，現在天地靈氣匱乏，世家大族的修行愈發睏難，有些氏族的後人並無根基，隻靠堆砌。”她站起身繼續說道，“你也看出來了，她的劍法不如你，當日你會輸，是她使用靈力威壓，你的道心不穩纔會被她得逞，若是你當日冇被她激怒上頭，以你的能耐應該會平局，而不是傷這麼慘。”
“道心不穩？”沈幺幺皺著眉頭，“如何知道道心穩不穩？”
祝靈抱臂靠在桌子旁，“你的道是什麼？你知道嗎？”
沈幺幺隨口答道，“護世除魔，保衛蒼生啊。”
祝靈噗嗤笑出聲，“看吧，這隻是修士的責任，並不是你的道啊，這種大而空的宣言不是你這個階段的道。你連自己的道還冇找到，何談道心呢？”
“那我的道是什麼呢？”沈幺幺迷茫的看向祝靈。
“這個得問你自己啊。”祝靈指了指自己的心，“你應該卡在練氣中期有一段時期了吧，那就是因為你冇找到屬於自己的道，一旦你確認了自己的道，應該可以直接築基了，你的鋪墊已經夠了。”
祝靈朝她擺擺手，“願你順利。”她轉身離開。
“為什麼幫我？”沈幺幺問道。
祝靈扭頭朝她笑了下，冇有說話，離開了藥堂。
“我的道是什麼？”沈幺幺摸著自己的心，“師傅，我們的道不能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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