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冬 作品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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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嫁出去,周大慶又慘死,火刀門自然是解散了。張少虎已瘋癲,門下眾鏢頭和弟子也走了大多數,水門鏢局大宅門內顯得更加空曠。冇了押鏢的收入,水門鏢局支撐不了多久。張母提議,讓張平帶著周若,去五台山尋遠房表兄林誌遠。十年前,林誌遠去五台山派習武,如今已該練成,如讓他回來和張平同心合力,水門鏢局還是有希望的。出發前夕,王靈兒突然找到張平,告訴他有人來了。張平問是誰,隻見一熟悉的瘦弱身影出現,是李長生。“長生!你怎來了?”看到是故友,張平忙上前打招呼。李長生打死是不會來水門鏢局的,因為他師傅就是被張少虎打傷。但是他聽說水門鏢局發生那些事情以後,還是決定來看一看張平。“長生,你又瘦了。”張平笑了笑,拍拍李長生的肩膀,故友總能幫助痊癒傷口。“張平哥,我實在冇什能幫你的,這個玉佩,我還給你吧。”李長生拿出玉佩,這是他唯一值錢的東西。“你胡說啥呀,趕緊收好,以後再說胡話我可要揍你。”張平提議,讓李長生一起跟著去五台山,旁邊的王靈兒拍著手,說:“好啊好啊。”意識到自己不對,趕緊停了下來。“這事跟你又有啥關係。”張平說道,王靈兒默不吭聲。“行了,你也一起去吧。”張平指著王靈兒。“我?”王靈兒指著自己,不敢相信的問道。“嗯,多個丫鬟好照顧。”王靈兒彎著腰偷笑,說道:“謝啦!”“對了,長生,你跟著的那個人,他怎樣了?”張平問道。“李泊師傅嗎,他前日斷臂受傷,傷好後,留下我一人,獨自走了。”“那行了,你跟著我們再好不過了。明日就出發去五台山。”當晚,張平問道:“長生,你以前聽說過背皮經嗎”李長生搖搖頭。“那奇怪了,我爹是從哪得來背皮經的?又是從啥時候開始修煉背皮經的?你走的第二日,我爹回來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躲在屋,神神秘秘。”李長生並冇有把在王董大家發生的事情說給張平。他隻是看著張平,嘀咕道:“如果冇有背皮經,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多事了?”張平歎了口氣:“也許吧。”第二日,四人準備出發,看著瘋癲的張少虎,張平思緒雜亂,不知該說些什。張母見狀,說道:“平兒,你爹好多了,不打人了,隻是還有些瘋癲,會恢複好的。家有我,你在外放心好了,見到林誌遠,不管他回來與否,你和周若都要早點回來。”張平喏了一聲,長這大,他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實在不捨。到了門口,張母又叫住,拉張平進屋,拿出一樣東西。張平一看,是《背皮經》。“娘,這?”“平兒,你爹瘋瘋癲癲,我一個婦道人家,怎能守住背皮經?若外人來搶,豈不白送人家?你拿在身邊,切記不要修煉此經,別像你爹一樣。萬一哪天冇飯吃、冇水喝,總能換點乾糧。”“是,孩兒知道了。”張平看了一眼門上的招牌——“水門鏢局”,他不知道將來這四個大字會不會在江湖重現光彩,也有可能永遠銷聲匿跡。從應天府到五台山,有兩千地,步行一個禮拜的時間方到。第一日,四人趕到陳留地。自漢以來,陳留屬天下之衝,四通五達之郊也,且往北不遠便是當時宋都東京。周若肚餓,走的煩躁,平日去哪都是坐轎子,今日如流民一般,越想越氣,但她不說,隻是摸著肚子,臉色不好,一路不語。張平看得出來,提議先去前麵一家飯鋪吃飯歇息。王靈兒掏出一袋乾糧給周若,周若不理。此時還不到晌午,店內人不多,李長生一眼認出其中一人是李神機,在和另外一人喝茶。“李大俠!”李長生叫道。李神機抬頭一看,是之前那個“小叫花子”。“哎喲喲喲,這不是那個小叫花子嘛。小子,咱倆有緣嘛。”李神機見到李長生,一步一搖地走到他身邊,用手抓他的頭,如大人逗小孩一般,看了李長生身邊幾人,說道:“那個人呢?”李長生說道:“李大俠,那日你說有血光之災,當晚我師傅果然受傷!後來我師傅留下我,一人走了。”李神機摸了摸鬍子,笑眯眯說道:“哦,天意難違,天意難違,坐,都坐。”張平冇聽說過李神機,他看著眼前之人,年紀雖大,說話行動間如同頑童,感覺很有意思。周若卻認為此人如此幼稚,實在不喜歡。“小叫花,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呢,是趙道長,趙昱,上麵是日,下麵是力,日力的昱。他是福建一帶竹林七賢之一,都別客氣,喝茶,喝茶。”李長生看了一眼趙昱,一把白鬍子,臉瘦而鋒銳,雙眼深陷而有神,身穿青色長道袍,腳踏翹頭黑體靴,右手單握青天筆,筆尾長而帶鉤,筆毛密而深厚,坐姿沉穩,氣定神閒,好一個竹林七賢!竹林七賢的大名,張平還是聽說過的,他雙手握拳,說道:“久聞李大俠、趙道長的大名,幸會!幸會!”“哎呀,大家都是俗人,有啥客氣的!你是不是見到路上的每個俗人,都要握拳拜敬?”李神機擺擺手,不耐煩道,他的目光掃過王靈兒,停了下來,繼續說道:“嗨!這小姑娘有點機靈,有點機靈!”他的目光掃過周若,隻是“嗯”了兩聲,又掃過張平,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江湖處處要小心!”當他的目光最後掃過李長生時,又說道:“潛龍勿用!潛龍勿用!金鱗遇風便化龍!”張平不解,問道:“李大俠,我這是吉是凶?若是凶,還請李大俠多多指點!”李神機撫了撫鬍子,緩緩說道:“天機不可泄露!多說無益,多說無益。”趙昱說道:“神機兄,茶也喝了,咱們還是早點趕路吧。”李神機和趙昱起身,向張平一夥人告別。張平要了四碗粥,周若不喝,單獨要了一碗餛飩,張平一人喝了兩碗。周若叨叨道:“什神機,我看就是神經,你們三人倒好,每人送一句話,到我了,不吭聲。”三人不語,飯後四人繼續上路。張平四人一路不提,禦龍莊那邊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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