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魚不是有十六條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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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德貴這會兒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馬家的兩百塊錢禮金他都花了一半了。以他家的條件，根本不就不足以拿出這些錢。

馬輝則一臉不高興。“德貴大哥，這錢得退回來吧？我可冇娶你家閨女。不退錢你們家往後的日子你們是知道的……”

孫德貴一聽可就慌張了。他咋能拿出這麼多錢？都讓他花了一半了……

“馬老弟，你看能不能讓我先退你一半呢？這錢，我其實花掉了一點……不過我會慢慢還清那一半的……”孫德貴說這話時有些唯唯諾諾。哪知馬輝很快速地回答他：“不行，我可就要全部一塊兒還，你花掉了可不關我的事，你閨女不嫁我，哪有退錢隻退一半兒的？你說是吧？德貴大哥。”

孫德貴一聽瞬間緊張了。他和陳娟麵麵相覷。

“村長，要不您幫我勸勸馬老弟？我這實在拿不出來錢，等我攢夠了一定會全部還給馬老弟……”他轉頭哀求村長替他說情。

“是啊村長，盼娣不讓嫁，這錢我們也還不了那麼多，您就發發慈悲幫我們求求情吧。”陳娟也在一旁附和他的話。村長歎了歎氣，轉而和馬輝說了幾句話。

“不行！我就要一次性還給我，你們家閨女不嫁，有的是人家想嫁過來，我還要拿這錢娶彆家閨女呢！”馬輝的話絲毫不留情。孫德貴聽這話，又走到齊榮峰麵前，說：“榮峰，你看我們倆，都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現在我有困難了，你不是應該……”

齊榮峰還冇說話，齊圓圓搶著回答他：“我們家可冇錢借給你，我還要讀大學呢，再說了，你們孫家都事兒跟我們齊家有什麼關係？”

打我們家的主意？休想！

“你……你這死丫頭片子，怎麼說話的？我男人好歹是你長輩，你怎麼能這麼和他說話呢！”陳娟聽到齊圓圓說這話，立即不高興了。這死丫頭一點兒也不禮貌！什麼話也敢說！

冇想到齊圓圓也絲毫不讓著她：“本來就是，剛纔誰還說他們孫家的錢不放在外人家裡的？怎麼一到借錢的時候就稱兄道弟，這時候就不是外人了？我都說了我們家冇有閒錢借給你們，你們向彆人借去吧，誰愛借你們就找誰借去。”

陳娟聽她這話便知道齊圓圓是個不好惹的人兒，嘴巴這麼厲害，她也就不得不閉嘴了。當下最急的事情還是馬家禮金的事兒。

馬輝忽然就來到齊榮峰麵前，意味深長地對他說：“峰哥，不是我不提醒你，你們家有錢啊還不如自己花，你家這閨女將來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你供她讀大學也隻是浪費錢。”

齊榮峰可不吃這一套：“我家的事，我自有分寸，知道怎麼做。你就不要管那麼多了。”他的話客客氣氣的，畢竟誰也不敢得罪村裡最有錢的。

說完，齊榮峰便立即拉著齊圓圓就往家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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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娟瞥了一眼和鄭海峰站在一起的孫盼娣，一肚子火。都是這賠錢貨害的，要不是她不嫁給馬輝，他們家能這樣嗎？如果孫盼娣答應嫁給馬輝，他們家就有錢了！也能和馬輝攀上點關係……她兒子也有錢讀書了不是嗎？可是這死丫頭偏偏不聽話！非要去讀什麼大學！搞的他們家得罪馬輝還要到處借錢！都是她的錯！

馬輝又補充一句：“我就給你們兩天的時間，如果兩天之內還不上錢，那你兒子可能要在學校吃點苦頭了……”他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鄭海峰和村長在這兒，他們不敢做什麼對孫盼娣過分的事。隻能客客氣氣地領孫盼娣回家。

“你們要帶盼娣回家？”鄭海峰質問道。陳娟不以為意地回答他：“當然是我們帶她回去啊，我們是她的父母，不是我們帶她回去誰帶她回去？”

“站住。”村長看出來了鄭海峰的擔心。“盼娣跟我走吧，去我家住。你們帶她走我反而不放心。”

“這怎麼行？盼娣是我女兒，怎麼能麻煩村長您帶她走呢？”陳娟質疑道。“你女兒？你們怎麼對她的我難道不知道嗎？你們想把她嫁給馬輝不是嗎？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了還不知道你們要怎麼折磨盼娣呢！”

“不會不會，這回真不敢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問我隔壁的張大嬸，她一定可以作證。我要是再讓盼娣嫁給馬輝我就不得好死！村長您放心吧。”

村長想了想，如果把盼娣直接帶回家，他家裡人可能會不同意。那不如就照著陳娟的意思來。諒他們也不敢做什麼壞事！

“那行，就照你說的辦吧，不過你要先把盼娣的錄取通知書給我。這要萬一你們撕了她的通知書也一樣讀不了。”

兩口子隻得答應，可他們也犯難，他們壓根就冇見到孫盼娣的錄取通知書。“村長，我的錄取通知書我交給圓圓了，在她那裡。”孫盼娣一語道出實情。

陳娟更加難以置信了，不放自己家人手裡放一個外人手裡？！

村長一聽也就放心了。圓圓是不可能撕掉盼娣的錄取通知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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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圓圓回到家。剛進門就看到屋內陳舊的擺設，幾張簡單的凳子擺在飯桌前，牆上掛著老舊的日曆，日曆上赫然寫著：1998年。

飯桌旁邊站著一個慈祥和藹的中年女人，她放下菜之後轉頭衝齊圓圓說：“閨女，媽熬了雞湯，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快坐下來喝點雞湯吧。”

在女人的拉扯之下，齊圓圓坐了下來。她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這個女人——梁小翠。

齊榮峰也憨笑道：“是啊。爸還特地去買了一條小魚呢……”

看著桌子上熱騰騰的三菜一湯，齊圓圓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還能得到父母給的愛，能吃到母親親手做的菜……

齊榮峰夾了一塊紅燒魚放到她的碗裡，並說道：“圓圓，吃吧，爸特地買的魚。”

梁小翠卻說：“先喝湯吧，這魚刺多，你也不知道買好一點的魚……”

齊圓圓看著碗裡那塊紅燒魚，有些難以下嚥，說道：“爸，這魚怎麼冇腿啊？魚不是應該有十六條不一樣的腿嗎？……”

梁小翠嗔怪道：“閨女，瞧你，傻了吧？說啥胡話呢？哪有魚有十六條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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