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上門來

回到國公府後，立馬有下人前來傳話：

大小姐，國公爺讓大小姐去書房見他。

我冷笑一聲，該來的果然來了。

啪！——

我一踏進書房，一碗茶盞便堪堪擦過我的鬢角，掉到我右後方。

跪下！你這個逆女！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喝道。

我抬眼一看，薑國公，也就是我的生父怒氣沖沖，

旁邊站著薑婉的母親，許姨娘。

母女兩個如出一轍，自有一股柔弱白蓮的氣質在身上。

此刻許姨娘正蹙著眉頭，用保養得宜的手給薑國公順氣：

老爺，吟秋這孩子從小就是這個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

何況這件事，對吟秋來說，也是個傷害，您注意身體呀老爺。

我抬著頭定定地看著薑國公，眼神絲毫不退讓。

果然，薑國公聽了這句話，更是麵色一變：

薑吟秋，你真是給薑家丟人！

來人！從今日起，將大小姐送到郊外的莊子裡去，

冇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去，四處丟人！

幾個家仆得令之後便要上前來拉我。

我一甩袖子揮開這些狗腿子，

自行前往我的院子，珍惜地帶走一樣東西，

便坐上了去莊子的馬車。

我坐在車內，揭開被黑布包裹著的物件，

赫然是一尊牌位，

上書先夫霍川之靈位

霍川是英武的少年將軍，我和他在春日宴上偶遇，

互相一見鐘情，私定終身。

他抱著我起誓：等我打完最後一場仗，就向你提親！

可是我等啊等，

等來的是陰陽兩隔的訊息。

春閨夢裡人，卻早已成為無定河邊的枯骨。

但是我卻早已和他神魂相交，

這輩子，霍川是我心中唯一的夫婿。

後來，我因為一些原因與林冶結為夫妻。

但每天都會親手擦拭霍川的牌位。

……

幾天後，到了莊子，我招來管事，叫他招幾個護院

再采買幾個小丫頭。

管事很快就把事情辦好了。

請示我親自過目。

幾個高壯的漢子和丫鬟很快井然有序地進來

一字排開，都低著頭。

我漫不經心地一抬眼

啪——

手上的茶盞落地，發出一聲脆響

幾個小丫鬟瞬間忐忑起來，我顧不上挑選丫鬟了。

當即坐起，走到一個高大的護院前，

擺擺手讓其他人下去，唯獨留下這個高大健碩，皮膚黝黑的護院。

你，抬起頭來

他低頭不動

我抽出腰間的馬鞭折了幾折，用馬鞭抬起他的下巴

他順從地抬頭

一張俊朗的容顏映入眼簾

狹長的鳳眼裡滿是笑意和寵溺

我夫霍川！

我瞠目結舌，馬鞭掉到地上渾然不覺。

直到被擁入一個滾燙寬闊的懷抱，才稍稍回神

你……你……你不是……

霍川抱著我，聲音低沉厚重：九死一生，當初跌落懸崖，卻冇想到掛在了樹上，倖存一口氣。後來被路過采藥的藥郎相救，得以生還。

我早已潸然淚下：你回來就好

霍川摸了摸我的頭，繼續說道：後來我一直昏迷，幾個月前才甦醒，便馬不停蹄地來找你了。

3

很快，薑國公嫡小姐和一個低賤護院成婚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上京。

我，薑國公嫡小姐薑吟秋，成了整個上京的笑話。

當然，連帶著與我相關的人也成了樂子。

比如說上京小道理流傳的

震驚！連雲侯林冶無能有隱疾！三年妻子無所出！

再比如原本的冰清玉潔溫婉柔弱的林婉

也在其他瞧不起她的貴女口中，變成了

那個有一個下不了蛋又和低賤護院私奔的姐姐的林婉。

薑國公府也由簪纓世家變成了其他家族的笑話。

薑婉的母親許姨娘更是咬碎了銀牙

隻因為其他薑國公的其他妾室暗戳戳散佈流言

指責徐姨娘仗著主母早亡便趁機教壞嫡小姐薑吟秋，

乃是一個蛇蠍婦人！

小丫鬟芸兒和我說這些事的時候，把我逗得合不攏嘴。

而流傳甚廣的低賤護院霍川則在旁邊喝茶，悠然自得。

而我轉頭仔細端詳霍川，

越看越喜歡。

這是我年少開始直至今日的白月光啊。

林冶能有幾分像霍川，就是他天大的福分了。

古來征戰幾人回，當年那場戰役何其慘烈，

一把大火，銷燬了一切。

誰都肯定曾經那個青年將軍早已戰死沙場，

連我也不例外。

而現在，失而複得的寶貝就坐在我的麵前，

我當真是越看越歡喜。

霍川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任由我的視線在他身上遊離。

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時小丫鬟卻入室稟報

大小姐，姑爺，連雲侯林冶和夫人薑婉前來拜見。

我勾唇一笑，好呀，

還冇騰出手打狗，狗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