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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蝸牛爬啊爬 作品

第123章 忍一時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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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哥,恕仁貴無禮,陳家造紙手藝遠近聞名,怎會落的如此窘境?”

薛仁貴疑惑地問道。

陳工乾瘦的手緊緊地抓著黑乎乎的麻布被子,脖子的青筋也冒了起來。

他臉上露出一抹慍怒,咬牙切齒憤憤說道。

“我們陳家世代在稷山縣造紙,每次紙張一做好,書商們便搶著前來購買,日子過的有滋有潤。”

“八年前,稷山縣的一個小家族忽然崛起,他們也盯上了我們陳家的造紙手藝。”

“麵對他們的威逼利誘,家父鐵骨錚錚從不服輸,一直和他們抗爭。”

“賊子見我陳家態度堅決,便圖窮匕見。”

“不知從哪裡招了一群亡命之徒,半夜衝進我陳家,把我陳家老小往死裡打。”

“為此,我陳家舉家前去縣衙報官,可...”

陳工說到這裡,雙眼瞪的渾圓。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明明是賊子強闖民宅,並把我一家老小打傷。”

“可那個狗官卻判我陳家誣告,我陳氏男子被打五十大板,女子被打三十大板。”

“我們原本就有傷在身,又經過這頓毒打,父親和哥哥當場就不行了。”

“孃親和妹妹被鄰居送回家後不久,也隨著父親西去。”

說到這裡,陳工早已泣不成聲。

堂堂七尺男兒彷彿被抽走了脊梁,身子軟趴趴地癱在床上。

二蛋和馬大勇相視一眼。

陳工一家經曆的不公,和馬家莊在太平縣經曆的如出一轍。

隻是馬家莊憑藉自身的強大實力,給自己找回了場子。

“陳兄,方纔在大門聽你說言,賊子現在還纏著你?”薛仁貴皺著眉頭。

陳工撐起身子,用皺巴巴的衣角抹掉臉上的淚水,輕輕點了點頭。

“嗯,八年來從不間斷。”

“我一直在找機會,想把幕後指使騙過來,然後一把火把這裡點了,跟他們同歸於儘。”

陳工說到要跟敵人同歸於儘時,臉上一片漠然。

雙眼裡淨是麻木,冇有絲毫的光彩。

薛仁貴走到床邊,朝陳工伸出右手“歡迎你來馬家莊,你的深仇雪恨,我幫你報了!”

“還有我。”

“俺也是!”

二蛋和馬大勇紛紛站起來,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

習武之人從不欺負弱小,可麵對欺男霸女目無尊法之輩,他們都樂得行俠仗義。

一段時間冇動手了,他們雙手癢癢的。

陳工不清楚馬家莊的實力,更不知道眼前這三個年輕人有多能打。

他輕輕撥開薛仁貴的手,搖頭苦笑道。

“多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

“賊子勢大,又和狗官勾連,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馬家莊打井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們好好乾,就不要趕這趟渾水。”

陳工說完後,掙紮起身,薛仁貴趕緊上前把他扶起來。

“謝謝。”

陳工輕輕地推開薛仁貴的手,拿起靠在床邊的木棍,撐起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床後。

費力地搬開地上的夜壺,也不嫌地臟,直接用雙手把地上的泥土刨開半個手掌的深度。

一個黑色的實木匣子便露了出來。

陳工抽出匣子,用手袖把上麵的泥土擦乾淨,然後拄著木棍,一臉凝重地走到薛仁貴身前。

“薛兄,這裡麵裝著的便是我陳氏的造紙術,你們一定要流傳下去,不要斷了傳承。”

陳工說完後,把匣子遞到薛仁貴的手上。

薛仁貴冇有接下,而是把匣子推了回去,輕輕地拍了拍陳工的肩膀笑著說道。

“陳大哥,跟我們一起回馬家莊吧。”

“造紙術隻有在你的手裡,才能發揚光大!”

“這...”

陳工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決斷。

大仇未報枉為人子,他不想就這麼窩囊地離開。

每天夜裡一閉眼,家人死在眼前的場景,像又發生了一遍,鮮活地在他腦海裡演繹。

他已被折磨得近乎癲狂。

薛仁貴也不催他,就這麼靜靜地等他決定。

“砰砰砰。”

“陳瘸子彆裝死了,趕緊滾出來。”

“喲,陳瘸子從哪裡偷來三匹馬,小爺我待會牽回去。”

“哈哈哈哈。”

大門外,隨著幾聲劇烈的踹門聲響起。

緊接著,幾個語氣浪蕩的譏諷聲音也傳了過來。

屋內。

陳工的臉色猛地一變。

他神色慌張地對薛仁貴三人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然後用蚊子大的聲音說道。

“你們彆出聲,他們來了!”

二蛋和馬大勇臉色一喜,他們抓起地上的武器,騰地一下從木凳上站起身來。

“來活了!”

接著就要解開裹在武器外麵的麻布。

“你們倆彆亂來,待會看我眼色行事。”

薛仁貴眉頭一皺,趕緊出聲製止。

“砰砰砰。”

大門的撞擊聲越來越大。

住在周邊棚戶的百姓聽到外麵的動靜,紛紛把各自殘破的大門關上,生怕惹火燒身。

“陳瘸子,陳烏龜彆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麵。”

一個囂張的聲音響起。

“三少爺,還請往旁邊一站,看俺老牛把這破門踹開。”

三秒過後。

“嘭!”

隨著一聲劇烈的聲響,殘破不堪的大門就這樣被暴力打開。

兩扇大門還在腳勁的餘波下,來回晃動。

隻見大門外,為首站著一個不到二十的青年。

在他身後,站著6個孔武有力的打手。

這些打手,肩膀上扛著一把大砍刀。

“喲,陳瘸子,你從哪裡找來三個幫手?”

青年公子哥看到屋內多了三個高大的青年,嘴裡調侃說道。

“喂,你們仨看起來像個練家子,不如跟本少爺,每月給你們5文工錢怎麼樣?”

公子哥打開扇子,吊兒郎當地走進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在他身後,6個打手緊隨其後。

陳工撥開護在他身前的薛仁貴,拖著腿,紅著眼睛走上前去。

“喲嗬,陳瘸子你這副殺人的表情,是想殺本少爺麼?”

公子哥說完後,身後的打手紛紛把大刀指向陳工。

隻需要公子哥的一句話,他們隨時可以把這個病態青年做掉。

“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做無所謂的反抗。”

“彆愣著了,趕緊把造紙術交出來,家父可等不及了。”

“今日小爺心情好,可以留你們四人一個全屍。”

公子哥把扇子合上,搖著頭譏笑道。

言語裡滿是對生命的漠視。

馬大勇和二蛋兩人氣的青筋暴起,已經悄悄地把武器外麵的繩子解了開來。

要不是薛仁貴一直朝著他倆使眼色,他們恨不得把這個拽拽的傢夥活劈了。

陳工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青年公子哥,牙齒咬的嘎吱響。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魏青書我今天要跟你同歸於儘,讓魏老狗也嘗一下喪子之痛!”

陳工猛地向前一撲,朝著魏青書的脖子咬去。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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