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彥祖 作品

第42章 素描蓋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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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錢花魁身旁的侍女將炭筆拿來,交給韓澡。

韓澡微笑道:“有勞了。”

等錢花魁和侍女走後,其餘讀書人已經做好了畫。

錢花魁露出職業微笑,親自去收攏其餘讀書人手中的畫。

韓澡小聲道:“陳兄,完犢子了。”

“這可咋辦啊?”

“人家都搞定了。”

“我……我還冇動筆,我不善畫啊。”

“這可咋整?”

“看來今晚無緣和三娘子共度良宵,實乃遺憾。”

“不甘啊陳兄,我真的不甘!想我韓某人好歹風流倜儻財富五車,卻獨獨不會作畫,這不公平,我要求重賽!”

“氣煞我也!”

韓澡握著拳,眉宇皺在一起,將不甘寫在臉上。

呼。

陳寧長舒口氣,一邊要忍著韓澡的聒噪,一邊還要素描繪畫,這真難為他了。

“拿著。”

陳寧說完,將紙張丟給韓澡,將韓澡空白紙張給順了過來,還不忘提醒道:“韓兄,說好的二兩銀子,你莫誆我。”

韓澡:?

啥情況?

腫麼肥事?

發生腎麼事了?

我就說個話的空擋,他把畫做完了?

韓澡甚至都無暇欣賞手中的畫,也不知道陳寧畫了什麼,錢花魁就走到他麵前了。

眾目睽睽之下,韓澡也不敢停留,將畫呆呆的交給錢花魁。

錢花魁接過畫卷,她嬌軀微微停頓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韓澡,然後不動聲色的來到陳寧麵前。

陳寧雙手一攤,故作苦笑道:“抱歉錢姐姐,在下實在不擅長繪畫。”

“交個白卷吧。”

錢花魁微笑了一下,道:“人有所長,必有所短,公子毋需妄自菲薄。”

能在風塵中遊蕩這些年並且打出名聲,錢花魁的服務水平還是很高的,從不會說讓人掃興失望的話。

總之一句話,就算你真有所短,人家錢花魁也會說一句‘我受不了了’,主打的就是一個人美話甜,賓客至上。

為什麼慶春樓能成為大宋汴京男子的銷金窟,這誰頂得住啊?

陳寧微微笑了笑,錢花魁便不在陳寧麵前停留。

她將畫卷收上去後,便對諸位道:“大家稍等片刻,張姐姐和李姐姐陪你們飲酒,小女去去就回。”

很顯然這些畫卷就是入門券,她這個打茶圍錄事要把成果給慶春樓三娘子拿去品了。

……

隔壁雅苑內。

一名身穿素裙的女子坐在案牘前,她的麵前是一條長長的梨木朱漆案牘,案牘上點著嫋嫋生煙的檀香。

檀香旁邊是一個紅泥火爐,火爐上溫著茶。

素裙女子雙十出頭的年紀,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端莊典雅,案牘對麵坐著兩名女子。

“師師姐,真要試探他們嗎?”

“這裡麵還有韓忠彥家的公子。”

兩名女子麵色顯得有些肅穆,輕輕開口。

被喚作師師姐的,正是鼓樓朱瓦慶春樓頭牌花魁——李師師。

她對麵兩名開口的女子則是李師師的貼身婢女,也是慶春樓花榜排名第二、第三的娘子。

李師師沉思片刻,道:“我知曉,就是因為有韓相公家的公子,才更要試一試。”

說話間,錢花魁從外麵走來。

她講手中的畫卷交給李師師,道:“師師姐,都做出來了。”

“嗯。”

李師師輕輕掀開畫卷,她認真的翻看著,偶爾秀眉會微微舒展,多數時候都是緊蹙的。

畫,能體現出一個人對事物的理解程度。

可多數時候,李師師都在搖頭,因為這些畫她並不滿意,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不是她想找的人。

嗯?

忽然,李師師的手停頓住了,眼眸微微瞪大,目光停頓在眼前的宣紙上。

她伸著手朝背麵翻去,背後空空如也,然後她又急促的將畫卷翻過來,驚愕的道:“為什麼可以如此栩栩如生?”

其餘兩名娘子還未見過李師師如此激動的眼神,紛紛尋目望去。

畫捲上是一幅黑牡丹,但卻似乎並不是用毛筆畫出來的,牡丹很立體,若是著上色,說以假亂真都不為過。

兩名女子倒吸涼氣,驚歎道:“這太逼真了!”

“誰做的?”

三人一同將目光望向錢花魁。

錢花魁笑著道:“韓公子……準確的說是他旁邊的陳寧吧。”

錢花魁又不是傻子,韓澡和陳寧那點小動作,她早就看在眼中,隻是冇有點破而已。

“是他?”

李師師麵色有些古怪,道:“上次樹木的年輪說,也是他提出來的?”

錢花魁眯著眼,道:“不止哦,還有采馨花素和太真紅玉膏都是他製的,是個有趣的人。”

“才華如何?”李師師忙問道。

“不曉得,冇試探過。”

李師師沉思片刻,道:“去邀請韓公子和陳公子一起進來。”

“銀瓶和寶簪,你們分彆去接待。”

“好的。”

……

雅苑外,還在等候的一眾公子正在翹首以盼。

很快錢花魁去而複返。

她笑著對一眾公子道:“大家今日隨便吃隨便玩,毋需買單。”

“諸位請。”

韓澡正失望的起身,卻被錢花魁叫住,她笑著道:“韓公子莫走,三娘子邀你入苑一敘。”

我丟?

居然是我?

韓澡古怪的看了一眼陳寧,心道你小子畫了什麼,這也行?

小院內的讀書人都是紛紛一愣,驚愕的看著韓澡,滿臉不信。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pY交易,難以接受,太難以接受了!

韓澡嗬嗬一笑,鄙視的看著這群人離去。

陳寧也要走,錢花魁卻叫住陳寧,笑道:“陳公子,不妨陪著韓公子一起過去?”

陳寧用手指著自己:“我?”

“白嫖嗎?”

錢花魁:“……”

韓澡滿頭黑線,尷尬的道:“我這個兄弟說話一直如此風趣,嗬嗬。”

陳寧認真的道:“不,話說清楚,這裡麵誰給錢。”

錢花魁嫣然一笑:“若你給錢呢?”

陳寧義正言辭的道:“君子三戒,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

錢花魁又笑道:“若我不要錢呢?”

陳寧道:“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憂,亦不可不耽風月之趣。”

錢花魁捂嘴嬌咯咯的笑著,道:“公子好文采,衝你這份靈活自如的文采,這錢奴家給你出了可好?”

陳寧看他一眼,笑道:“要不說我錢姐呢,受小弟一拜。”

韓澡:“……”

他人傻了。

大哥,我求求你,你要點臉吧!幾個錢至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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