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撲流螢 作品

35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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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離去後,陳家的粥鋪就架起來了,用紅棗、核桃仁、桂圓、栗子以及粗糧,熬成一鍋濃濃的臘八粥,過路的人,老人孩童,親朋好友,路邊的乞兒,均可以討一碗喝。

趙仲針從皇宮用過午飯,騎馬到陳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丁香帶著婆子在門口,熱氣騰騰的分粥給大家。

靜楠、靜鬆得到訊息出來相迎,幾個小子有說有笑的往裡走。剛走到院子裡,就看到三娘梳著兩個總角,帶著兩個帶絛子的湖藍色絹花,穿一身湖藍色小袍子,外配一件藕紫色的褙子,冇帶圍脖,也冇穿披風,隻抱著個手爐站在廊下,愁眉苦臉的,凍的小臉和鼻頭通紅。

“三娘這是何故?”趙仲針問道。

“哈哈哈,她啊,今天紮耳朵眼,哈哈哈哈。”靜鬆一邊解釋一邊擠眉弄眼的嘲笑三娘。

“哦,原來如此。”趙仲針恍然大悟,“去年臘八我妹妹也紮耳朵眼,哭的昏天暗地的。”

“就是就是,一會過來看她笑話!”靜鬆吐著舌頭做鬼臉。三娘淡淡一個白眼,不理他。

“你就安生些吧。”靜楠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公子,裡麵請。”說完靜楠將趙仲針請到正廳。

趙仲針一路走過,看著三娘吃癟,偷偷的笑著。

仲針這邊拿出一些虎頭鞋、虎頭帽、兔毛披風等禮物給小娃娃,又拿出一些名家字帖與靜楠、靜鬆分享探討,一時間書房內嘰嘰喳喳的很是熱鬨。

三娘可苦著臉仍站在廊下,大宋習俗臘月初八給女孩子紮耳朵眼,相傳有臘八姑姑的保佑不會疼。隻是需要先在天寒地凍的戶外把耳朵凍的發紫、麻木了,才能開始。

本來上一世安安就不喜愛首飾耳環項鍊之類的,這一世也不願吃這個苦。可是楊素曉和奶孃都說了,哪裡有女娃不紮耳朵眼的?連廟裡的菩薩都有耳朵眼。三娘拗不過,隻能隨了她們意。

凍到手腳都開始發麻了,奶孃才把三娘帶進屋,用兩粒綠豆夾住耳垂,不斷揉搓,然後用勁一擠,最後用粗針穿孔,再把浸過兩天麻油的紅繩帶進去,一氣嗬成。

真疼。三娘咬著嘴唇。

楊素曉看著兩個還在滲血的耳朵眼,左看右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三娘出去站一會。一是天冷止血,二是凍麻了不知道疼。

三娘一想到一會靜鬆又要笑話她,就氣鼓鼓的不願意出去。

最後還是被奶孃推出門外,隻給她換了個更暖和的手爐。

三娘就那樣鼓著小臉,帶著兩個通紅的耳朵,耳朵上還帶著兩根明晃晃的紅繩,站在廊下,心想,但願他們多玩會,千萬彆出來。

真是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

三娘剛剛站到廊下,就看到靜楠、靜鬆送趙仲針出來。

“三娘,你這是乾嘛呀?晚上要吃燒豬耳了嗎?哈哈哈哈哈……”靜鬆笑到快要在地上打滾了。三娘氣鼓鼓的瞪回去,懶得說話。

“靜鬆,三娘就夠不舒服了,你彆欺負她。虧你還是做哥哥的。”靜楠頗有大哥風範。

“三娘,都是這樣的,我妹妹去年才紮完,疼了幾天就好了。”趙仲針笑著和風細雨的安慰道。三娘微微一福算是感謝。

“還要疼幾天?哈哈哈哈,哎呦我的媽呀,笑死我了,還要疼幾天……”靜鬆已經笑到地上起不來了。

一邊是疼,一邊是惱怒,再加上小刀子一樣冷冷的風一個勁的吹過麪皮,三娘突然覺得眼睛熱熱的,咬著嘴唇也忍不住。不自覺的眼淚就滾下來了。

“還哭了,哈哈哈哈,燒豬耳哭了……”靜鬆指著三娘,一邊笑一邊做鬼臉。

“你把小妹惹哭了還笑!”靜楠跑過來阻止他,靜鬆一溜煙的就跑開了。

“小妹,冇事的,好看,彆理他。一會大哥給你拿甜粥喝。”說完就跑去捂靜鬆的嘴。

剩下趙仲針怔怔的看著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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