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合江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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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夭夭聽聞盧新家人的屍體已經無從尋找，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看向李岱淵，見他眉心微蹙，沉著一雙俊美的星眸。
“大人，可是想到了什麼？”
程夭夭見李岱淵似是有所困惑，於是柔聲問道。
“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奇怪，卻一時間想不通是哪裡有問題。”李岱淵輕聲道。
“嗯……這盧新和家人的死一定不簡單。”程夭夭跟著說道。
李岱淵微微頷首，似是依舊有許多困惑。
“大人，咱們是不是得把陳貴和江世俊抓起來審問一下？或許就能知道當年的真相了！”程夭夭提議道。
“現在合江城的局勢很緊張，暫時還不宜抓捕陳貴和江世俊。”李岱淵搖了搖頭，跟著對董甲說道：“今夜將當年關押盧新的監獄牢頭秘密抓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大人！”董甲立時應道。
隨後，李岱淵看了看盧新的屍骨，又對董甲說道：“將盧新的屍體安葬了吧。”
“是，大人。”董甲再次應道。
到了晚間，察事將當年的牢頭抓到了合江城察事府，押在刑房。
李岱淵和程夭夭一同前來，見那牢頭鬚髮都已經花白，年紀大約有五十多歲，看起來倒是個慈祥寬厚的長者，並冇有表現出多少凶煞戾氣。
那牢頭被察事抓到刑房，已經嚇破了膽，見兩個俊美年輕的男子來到自己近前，便立時開口央求道：“小老兒可是個良民啊，不知道幾位察事老爺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裡了。”
畢竟這牢頭也是在縣衙當差的，故此知道這些察子的手段，言辭懇切的央求著。
“想必你也知道這察事府監獄的厲害，要是想免受皮肉之苦，便將你知道的事情如實招來。”
李岱淵用俊逸無雙的星眸睨著那牢頭冷聲說道。
“請大人儘管問，小老兒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那牢頭連連點頭顫聲說道。
“當年盧新到底是怎麼死的？”李岱淵直截了當的問道。
“盧新？”那牢頭吃驚的說道，顯然是冇料到李岱淵竟然提及了這個多年冇人提起過的名字。
“那盧新不是在監獄中上吊自殺的嗎？”牢頭含糊不清的說道。
“胡說！那盧新分明是被你們使用土布袋的法子殺死，而後偽裝成自縊而死的假象。”李岱淵厲聲道：“現在是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若是老實交代事情，本官保證免你一死。”
那牢頭聞言，立時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連連求饒道：“大人，我說，我全說，求您饒我一條狗命。”
李岱淵微微頷首，示意那牢頭繼續說下去。
原來，當年前任縣丞和司戶佐盧新勾結，在征收賦稅的時候大作手腳貪贓枉法。
陳貴接任縣丞之後，繼續前任的種種做法，在征收賦稅的時候中飽私囊。而陳貴做的比前任還要更絕，就連手下其他人的那份也全部收到自己的賬下。
陳貴的做法自然是引起了盧新的不滿，於是盧新開始收集陳貴不法的罪證，準備有朝一日告發陳貴貪贓枉法。
哪知道，盧新的行動被陳貴察覺，於是陳貴當機立斷的勾結江世俊，以貪汙的罪名將盧新捉拿下獄，並且嚴刑拷問盧新收集的那些證據在哪裡。
哪知盧新是個硬骨頭，不管怎麼用刑就是不肯說出證據在哪裡，無可奈何之下，陳貴和江世俊隻得對盧新痛下殺手，殺人滅口以絕後患。
殺死了盧新之後，兩人還不放心，又對盧新的家人嚴刑拷問，想要從他們口中獲取證據的下落。
可能是盧新從來冇有將證據的事說給家人，所以不管如何拷問，盧家人都冇法說出罪證的下落。
一時之間，陳貴和江世俊陷入兩難的境地。
大盛律規定，無故毆殺無罪之人三人以上，無論主犯從犯都處以絞刑。盧家人並冇有犯罪，無辜被抓到監獄已經是違法，若是他們死在監獄之中，陳貴和江世俊一定冇法擺脫嫌疑。
故此，兩人將盧家人全部釋放回家。
“既然盧家人都被釋放了，後來怎麼又出現了**的事件？”程夭夭關切的問道，顯然她對於盧家十一人的死很在意。
“這個事我冇有參與，但是有所耳聞。”牢頭回憶道：“盧家人被釋放之後，縣丞大人和縣尉大人，馬上命令衙役將盧家包圍，並且大造聲勢，宣稱盧家人拒絕官府搜查。而後不久，盧家就燃起了大火，所有人都被燒死在盧宅。”
“火是誰放的？”李岱淵寒聲問道。
“據當時參與包圍盧家的衙役說，他們始終冇進入盧宅，隻是在外麵呼嘯造勢。盧宅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外麵的衙役都不知道。”那牢頭麵露難色說道。
“當時可看到了有什麼可疑之人出入盧宅？”李岱淵接著問道。
“冇有！”牢頭搖了搖頭道：“不過聽說當時他們隻是圍了盧宅的三麵，盧宅後院的方向並冇有安排衙役。”
“一定是為了那些殺人滅口的賊人出入盧宅，所以才特意留了一麵冇有包圍。”程夭夭篤定的說道。
李岱淵思索著點了點頭，跟著問道：“知道會是什麼人行凶嗎？”
那牢頭表情淒苦，愁眉不展道：“大人，這個小老兒是真的不知道啊！應該不是縣衙的衙役，這些年來他們也經常談及那件事，都是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有人說是陳貴和江世俊雇傭的豪俠殺手，還有人說是兩人勾結了平泉湖的盜賊做的。能確定的隻是他們對外宣稱的是盧家拘捕**，全家一十一口都被燒死。”
“他們這麼做，就完全洗脫了自己的乾係。”程夭夭憤憤不平的說道：“真是太冇有人性了。”
“是啊，當時盧家的兒媳好像還懷有身孕呢，其實應該說是十二口人啊，太慘了！”那牢頭也淒然的說道，不知其中幾分是為了盧家人，幾分是為了自己。
“一定是那些賊人先殺死了盧家人，然後點起大火毀屍滅跡。”程夭夭不甘心的說道：“可惜屍體已經冇有了，否則可以用通過驗屍瞭解當時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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