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妖人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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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魚了！巨大的拉力瞬間將尾指粗細的漁線繃緊，隨後釣竿“嘎嘣”一聲開始彎曲。隻能說周懷鄉拿出來的這套“釣具”十分詭異，尋常人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比白昊安拇指還要大的金色魚鉤，半透明尾指粗細的漁線以及差不多有小孩兒手腕粗細的釣竿，剛開始時白昊安懷疑有冇有魚能夠將這根釣竿拉彎！事實證明，有。不僅有，而且那釣竿彎曲的程度讓白昊安很擔心，會不會下一刻直接就崩斷了！“穩住！”周懷鄉走過來，兩眼掃過江麵，數丈外一個黑乎乎的尾巴甩出水麵，打起的波浪甚至把官船都盪漾了起來！“好大的力氣！”白昊安雙腳死死頂住船幫子，身體微微後仰，雙臂交纏著釣竿，如此一來隻要釣竿魚線不出問題，白昊安有信心將水裡的大傢夥拖上來！隻不過水下這傢夥的耐性還是超出了白昊安的預估，本以為最多盞茶時間，結果硬生生翻了一倍纔看見江麵上翻起個白肚皮。目測這條大魚的長度都快接近一丈了，就連白昊安自己都驚呆了。不是，什麼時候他的力量已經可以跟一條長許長的魚對抗了？要知道，普通人一條百把斤的魚就未必扛得住，而一丈長短的魚，至少也有五百斤之數！五百斤重的魚在水裡折騰起來，那力量可以輕輕鬆鬆將一艘三五米長的漁船直接乾翻！照理說五百斤重的魚也不至於才一兩炷香的功夫就歇菜了啊。周懷鄉讓兩個船伕幫忙把魚弄上船。尖尖的頭外加修長的尾巴，愣是把白昊安看迷糊了，這樣的魚他在鹹陽城裡可冇見過。“大人，公子，這種魚確實比較少見，大多都是在長江裡纔有，有些地方的人稱其為鱘魚，因為這種魚一輩子都不能停止遊動，所以肉質這麼鮮美，小的在江河上走了一輩子，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的鱘魚，還是大人跟公子有福氣......”船伕在一旁解釋，白昊安聽的連連點頭，除了略微得意外，主要是覺得終於有肉可以吃了。關鍵是船伕說這種魚無論怎麼做，都很好吃。“看來你的血氣果然是最好的誘餌。”周懷鄉臉上倒是冇有什麼笑意，反倒有些擔憂。“什麼意思？一條魚已經夠我們吃兩天了吧，還要釣？”雖說放點血好像冇什麼，可無端端地割自己一刀，估計正常人都不會覺得舒服。“夠吃了。”周懷鄉歎了口氣，隨後深深地看了眼白昊安。不知為何，那眼神讓白昊安心中暗暗發冷，實在是忍不住攔住周懷鄉，“你倒是說個明白啊。”“五行生剋，你聽說過嗎？”周懷鄉看走不掉，便重新坐下來，兩眼望著江麵。“聽過。但這跟釣魚有什麼關係？”“五行生剋是很籠統的，但如果落到細處，你不覺得你修煉進境特彆的快麼？如果你就這麼一直成長下去，是不是很快就會成為妖族的心腹大患？而且你還得到了神鼎的認可，又是十分特殊的鼎魂......我讓你用血氣釣魚，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特殊的作用。”白昊安聽得後背發涼，“鱘魚，就是大了點，應該不算是妖獸之類的吧？”“有兩種可能。”周懷鄉豎起兩根指頭。“漢江裡是有妖獸的，你冇發現一路行來你幾乎冇有看到漁船麼？那是因為官船龍骨裡藏著妖骨，妖將的骨骼，可以震懾水裡的妖人不敢靠近，但像這麼大的鱘魚，卻不會被妖將骨骼震懾。”“可鱘魚不是妖獸啊。”白昊安又道。這一次，輪到經過的船伕笑了。“這位公子，你可能還不清楚吧，其實這江水啊，早就被妖氣汙染了，凡是裡麵生活的東西，多少都帶些妖氣，說它們不是妖冇錯，說它們是妖獸也冇錯。所以現在江水裡的東西，普通人不能多吃，體弱的人不能吃，神衰的人也不能吃，吃了，就要被妖氣所襲，甚至一命嗚呼！”是這樣子的嗎？過去白昊安還真不知道，現在妖族對帝國的侵襲已經達到這種程度了？等等，那豈不是說江水也是不能喝的？可是這些天他們都是喝的江水啊！“還是剛剛那句話，身體不好就彆喝，雖然經過煮沸後江水裡的妖氣已經極少極少，但如果長期飲用還是會出問題的，所以現在城裡都是打井，鄉下要麼修建蓄水池，要麼也打井，江河湖泊的水啊，大多就是用來漿洗，澆地......”“民生已經如此凋敝，朝廷呢？朝廷究竟在做啥？”朝廷在做啥還真不好說，周懷鄉反正是不說的，因為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不能告訴白昊安，說如今的朝廷......其實不僅是朝廷的問題。很多地方都已經出問題了。帝國被異族和妖惦記已經不是十年百年的功夫，正所謂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帝國內部被妖族和異族滲透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甚至就連朝廷裡可能都有異族和妖族的代言人。周懷鄉猶記得二十年前就抓到過妖冒充的朝廷命官。不，準確地說不是冒充。它就是一路從底層開始做到當朝大員，將朝廷很多對妖族的作戰方案都泄露了出去。還是白永鎮覺察到，接連用了兩次反間計才鎖定了泄密之人的身份。一開始都以為那位官員是被異族給收買，或者是被脅迫，到最後準備斬首時它才暴露真身。竟然是一頭妖，而且還是妖師級的大妖！那天，鹹陽城死了四千餘人，接下來的一個月城裡都還能聽到哭聲。也正是從那天開始，鹹陽城的城門纔有鎮妖衛站崗，宮門裡也有鎮妖衛巡邏。哪怕就是日日上朝的大臣們，在進宮門之前都要經過鎮妖衛查驗。相比之下反而是武將和鎮妖衛比較簡單些，隻要顯化出鼎魂，那便肯定不是妖了。妖族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掌握了偽裝成人的能力，至今還冇有查清楚。以帝國的廣袤，說不定什麼地方就有成片的妖族偽裝成人生活著。這二十年來，帝國和鎮妖衛都在努力想要肅清境內的妖族。可惜收效甚微。想到這裡周懷鄉又望向正在呼吸吐納的白昊安。帝國的希望，或許就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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