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低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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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三刻望江樓外。寧飛換上一身素衣，帶著張淩以及錦衣衛幾個高手現身。“殿下，這周圍少說有十幾人暗中潛伏，倘若生變，我們恐要遭殃，不如我回錦衣衛再召集些人，做足萬全準備。”張淩雖然被白素輕鬆秒殺，但偵查能力依舊不是蓋的，早察覺到周圍異常。寧飛笑著搖頭。“這些人未必是我們的敵人，甚至壓根和要見我們的朋友冇甚關係。”張淩登時皺緊眉頭，不解其中意味。寧飛無心解釋，帶著人進入望江樓。雖說那時節夜生活不多，到底這裡是都城，半夜亦有客人來往，雖不多，卻也有些煙火氣。幾人尋了個角落坐下，張淩將小二叫來，隨意點了幾個小菜，便等了起來。趁此機會，兩名錦衣衛假裝上廁所，將望江樓仔仔細細偵查了一遍，返回後稟報道：“殿下放心，樓內並無異常。”寧飛喝了口酒，十分受用。這酒雖是用葡萄釀造，但和紅酒略有不同。更像是釀完後加了葡萄汁的果酒，辛辣與苦澀被甜味掩蓋，還挺好喝。“都快大禍臨頭了，諸位還有心思喝酒？”店門前走進來一人，一身淡黃錦衣，梳了個高馬尾，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端的一副俠女模樣，十分惹人喜愛。“姑娘所言極是，美酒入喉哪有美女作伴來的有趣，值此良辰美景，不如你我共飲一杯，做對神仙夫妻，如何呀？”中間一張酒桌邊站起一人，黑皮短髮，西律打扮，從一根筷子冇有的桌上判斷，八成是來大乾做生意的忻都國人。彆看是外來的，忻都那邊盛產香料，利潤可觀，都城許多達官顯貴都與他們有些來往，因此這些人時常仗勢欺人，見那女子如此漂亮，自然動了淫心。“也不是不行，隻是小女子生性幕強，倘若您打得過我，自然任您處置。”那忻都人笑的更歡，衝隨行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便一擁而上。豈料那姑娘麵對數對拳頭，絲毫不懼不說，閃轉騰挪之下，不到片刻便將幾個壯漢打倒，惹的酒樓內一眾客人拍手叫好。“非是小女子不願從您，實在血脈作祟，身為漢人，天生強過你們這一班蠻夷不止千倍萬倍！”那忻都人如何不知“蠻夷”二字代表何意，勃然大怒，卻也知不能硬來，懷裡拿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在座諸位誰能幫我擒了這女子，這金子便就歸誰，事後還有更大好處！”無人理會。大家又不傻，擺明瞭做不到的事，慢說一錠金子，就是十錠，也完全冇必要出手。眼見那女子眉眼愈發上挑，十分囂張，角落裡的寧飛忽然開口。“這單子我接了！”“好小子！待事成之後，我為你引見大乾達官，保你平步青雲！”“這個好說，上！”寧飛使個眼色，身邊幾人儘皆起身，來至女子身邊將其包圍。眼見幾人貌不驚人，女子自然心生傲慢之意，寒聲道：“俏小公子，這幾人可不是我對手哦！”寧飛微微一笑，還從未有人如此稱呼過自己呢。“一試便知！”說完，寧飛喝了一大杯酒，酒碗放至桌上，幾人立刻動手。直到這時那女子方纔發覺自己看走了眼，這幾人出招之狠厲，乃她生平僅見，堪堪抵擋了兩招，便已敗下陣來！“公子手下個個皆是英雄好漢，待我洞房花燭之後，明日再與公子細聊舉薦一事！”言罷，忻都人起身，淫笑著向那女子走去，不想身後快步走來一人，悄無聲息來至他身後，寒芒畢現，一柄匕首伸到他脖間，“滋啦”一聲將其劃開，鮮血如噴泉般迸射而出！那忻都人忙將脖子捂住，難以置信回頭，但見張淩正冷笑著望向他。隨著忻都人“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周圍人大為震驚，來不及細想，趕緊逃命。寧飛不緊不慢向那女子走去，經過忻都人時啐了口唾沫，寒聲道：“甚麼低等下人，也敢覬覦我大乾女子，不把你大卸八塊，已是我法外開恩！”忻都人掙紮了一番，就此去見閻王。“報上名來。”寧飛坐到門前一張桌子上，上下打量麵前女子。這女子很高，寬肩窄腰，修身直背，竟與花樓那些細柳扶風的女子截然相反，健康美撲麵而來，倒還挺符合寧飛這當代人審美。“小女子裴玉婷，仙刃派前掌門裴風之女，見過九殿下。”“仙刃派？”寧飛打死也冇想到，竟是仙刃派來找自己。“那你為何不殺我？”“害！”裴玉婷歎了口氣，大概和寧飛講了講仙刃派的內部矛盾。她爹的想法和太行山匪差不太多，隻想劫富濟貧，討個生計，不願禍害百姓。副掌門郭華全與裴風想法相左，數年前暗害了他，很快執掌大權，裴玉婷隻能在幾個父親親信的力保下輾轉大江南北，躲避追殺。如今正好逗留在大乾都城，要出城時聞得仙刃派混進城中，便就前來見寧飛，有意助他一助。“想讓我護你周全？”寧飛一眼看出裴玉婷目的。他們混進都城，本就是為求自保。如今見仙刃派竟也能現身於此地，並敢當眾刺殺鎮北侯，走投無路之下，自然要投靠朝廷。“殿下英明！小女子身邊有幾位高手，可護您左右，也算互幫互助了。”此話一出，錦衣衛們笑的合不攏嘴。“窺一斑而知全豹，你實力如此之差，誰會相信你們有護殿下週全的能力？”張淩真不想嘲諷彆人，但這裴玉婷實在太過狂妄。“我雖不行，師父卻十分厲害，是麼，師父？”“那是自然！”旁邊桌子底下鑽出一人，乞丐打扮，淩亂頭髮與臉上的汙泥皆掩蓋不住底下的劍眉星目，光聽堅定聲音，便就能讓人感覺到此人實力非同小可。更何況他還能一直躲在桌下不為人發覺！要知道，錦衣衛最擅長追蹤與反追蹤，同在一個屋簷下卻未被人發現，意味著此人可隨時取他們性命。“像我師父這樣的，我身邊還有三個，這籌碼想來應是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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