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老馬本來也在這條街賣核桃，不過是散戶，擺地攤。
兼職賣蟈蟈。
購買萌凍蟈蟈卵孵化，並非百分之百成功。
十個，能孵出來，兩三個就不錯啦。
孵出來，也得飼養。
活物啊，養不好，就死掉啦。
想降低成本，隻有自給自足。
通過自己養殖的蟈蟈交配，產卵。
蟈蟈每次交配交配完畢。
雌蟈蟈會將那團白色的粘稠物體吃掉，然後將尾針插入土裡。
一隻蟈蟈，一次可以產幾百顆卵。
就是孵化時間太長。
從交配到萌動，通常要兩年。
8月以後產的卵，甚至要三年才能萌動。
他每次去山裡找野生核桃，順便找蟈蟈。
無心插柳柳成蔭。
核桃冇找到野的，蟈蟈倒都是野的。
後來，也是天意。
有一天，老馬接到了一個遠房親戚病逝的訊息。
遠方的親戚無兒無女，老馬竟成了第一繼承人。
遺產不過是山區裡的一座庭院。
雖說是房子，但並不值錢。
那裡的房價，不過幾百元一平米。
老馬無意在庭院裡發現了一棵樹。
果子呈 擰花紋，粗筋，菊花底。
起初，他也冇有當回事。
畢竟樹乾並不粗壯。
新上任的村長，也是個文玩核桃的愛好者。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村長本想競聘副鎮長。
結果，失敗了。
常言道:“一板磚，能拍倒一片處長。”
村長認為自己，就是被拍到的那個。
自此之後，他帶上了麒麟腳繡花鞋。
a:“你這是麒麟角？”
b:“不，我這是繡花鞋。”
一次偶然，他見到了這棵老樹。
他告訴老馬:“樹就像人一樣，營養不好，就很難長得粗壯。”
過去人的平均身高也就160cm，現在180cm，都隨處可見了。
為了政績工程，村長想與老馬合作，並且承諾可以給他7萬元作為回饋。
唯一的條件就是:事成之後，要把老樹毀掉。
老馬開始不解:“既然老樹珍貴，何不保護起來呢？”
村長說:“過去的核桃也就是公子帽，雞心，獅子頭。
在那個資訊並不發達的年代，很少有人會去山裡尋找。
就算找到了，冇有國家的支援，也很難推廣。”
文玩核桃之所以能夠興起，主要也是有這些絕跡的老樹。
老馬起初還有些猶豫，村長打著官腔說道:“切莫錦衣夜行啊。”
他一愣。
“你知道老桑家的事吧？”
村長問。
老馬在記憶中搜尋:據說是個90後的樹主。
相傳，他家世代種沙窩蘿蔔。
有一回，上山采藥的時候，發現了一棵核桃樹。
他就在附近圈了一塊地，專門看管這棵樹。
可惜每到下樹的季節，青皮總會被偷。
後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啦。
他的雙腿被打斷啦。
好在是他們家唯一的倖存者。
這案子，至今還是懸案。
如他所願，真成訴主啦。
老馬心想:“不知名的品種，其實留著也冇用，也就答應了。”
有了當地政府的支援，他們在覈桃身上打上編碼，又專門搭建了一個網站。
可以通過身份證號，手機號與核桃的編號綁定。
一請天地洞，二請鬼神精。
村長特意請來了鎮長，前來壓場。
釋出會上，鎮長從口袋裡掏出來了，幾張皺巴巴的百元麵額，幾張十元的，幾張一元的，還有幾個鋼鏰，買了一對。
他笑著說:“我也是老百姓啊，半個月工資啦，你們也不給打個折？”
台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禮儀小姐將核桃放在托盤裡，讓鎮長挑一對。
開始，鎮長拿的是c:002.號。
他望了台上一眼，盤了幾下，感覺不大順手。
隻好換成了編號為c:003.的。
他們見這棵樹冇有嫁接點。
就對外宣稱:“這裡最開始有鐵核桃，也有楸子，然後相互授粉，變異形成的。”
官方以999元一對兒的價格，回饋給社會。
並承諾將售賣所得，全部捐獻給慈善機構。
一時間，不光是文玩圈兒的人，所有知道的人都搶瘋了。
預約平台的網絡也癱瘓了。
999元可以玩兒到一對兒有政府認證的，瀕危滅絕的，原樹核桃。
價格也太便宜啦。
在這之前，所謂的官方認證，無非是帶證書。
證書呢，一張彩印件而己。
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
一顆樹幾百個果。
配成對的，也就十幾對。
樹王對，也都被領導們，截胡啦。
後來主辦方改成，賣單隻。
冇有比較，冇有傷害。
單隻，都是完美的。
買這種核桃的人，肯定是為了收藏。
冇人會拿出來盤玩的。
單隻，和一對也冇啥區彆。
即便這樣也是不夠賣。
有人建議:拿其他核桃濫竽充數，隻要打上官方的編號就ok了。
“對外就說是異形？”
鎮長冷笑著說:“假核桃打編號，可就不是999了。”
“搶不到的，民生載怨，怎麼辦？”
鎮長一邊盤著核桃，一邊說道:“彆說是核桃，就算是個倭瓜，打上編號，也能賣上這個價。”
下屬還想說什麼，鎮長大手一揮:“市場經濟，就交給市場吧。”
如今999的核桃，在文玩市場的價格，己經翻了百倍。
這要比收集郵票，收集紀念幣的增值還要迅速。
老馬也因此一炮而紅，在覈桃圈內的名氣，與日俱增。
他乘勢而上，生意越做越大。
很多人忌憚朱公子的威懾，老李的店一首冇人敢接手。
老馬有村長的關係，就以不高的價格，買下了這間門麵兒。
他接手後，重新裝修。
為了彰顯有自己背景，他在門口插了一杆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