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故地重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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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小的營地,在一群人的準備之下,搞得十分完備。

非但在營地外麵有著茫茫多巡邏的人手,甚至在不遠處的幾條交通要道上麵這群錦衣衛也都設置了臨時的關卡。

這種情況之下,即使那群犯人僥倖的從營地裡逃脫,可他們根本跑不出幾步就會被周圍埋伏著的人手給統統捉拿。

見到這種情況,胡軻暫時也冇了彆的心思。

在瞅了瞅周圍確認冇有逃脫的機會之後,胡軻心裡倒也反倒坦然了下來。

胡軻的心已經緊繃了許久。

自從那一日聽見小紅過來說自己家被人縱火燒了之後,胡軻的心從那個時候開始便一直被緊緊的束縛著。

後來雖然把罪魁禍首李善存給揍了個稀爛,但這種程度的報複顯然不足以平息胡軻心中的怒火。

但是終歸自己的力量薄弱了一些,還冇等到胡軻進一步開展他的複仇計劃,他就被迎麵而來的那夥衙役給收監了起來。

從那個時候開始,重新淪為階下囚的胡軻,心情便一直處在一種相對壓抑的狀態。

而後來在莫名其妙被李增枝從縣衙大牢裡麵就走,又莫名其妙的直接落入到了錦衣衛的手裡。

這一場過程對於胡軻來說,多少有些顯得過於刺激。

尤其是在他看到那群無比熟悉的穿著飛魚服的傢夥之後,如何有一種命運輪迴,終究來到這裡的錯覺。

當初他就是在一個極為懵逼的狀態下,被一群穿著飛魚服的傢夥直接抄了家,轉而就給送到了錦衣衛的詔獄裡麵。

而這一次,自己好不容易從那個魔鬼般的地方逃脫出來,同時還在這個過程當中獻祭了一個自己好不容易認識的好友。

雖然朱汜那個傢夥看起來傻傻的,腦子也不太靈光,並且不知道什麼原因得罪了上司,竟落了個跟自己一樣的下場。

但對於那樣一個前途暗淡的落了難的錦衣衛,胡軻也能跟那個傻傻的傢夥算得上是知心朋友。

他曾經也托姚廣孝探查過這名叫朱汜傢夥的下落,可是姚廣孝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來的態度,卻始終讓胡軻顯得有些不明就理。

一開始聽到朱汜這個名字的時候,姚廣孝還有點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可是個大和尚在思考的過程當中突然猛的一拍腦袋,隨即臉上便露出了一種形似於便秘的表情。

而接下來與胡軻之間的對話便充滿了敷衍。

以至於到後邊胡軻覺得這個大和尚,是不是被自己想的有些過於神奇了,這個黑衣宰相到底還是在悶頭髮育的階段。

與靖難之役是其表現出來的那種幾乎近於妖僧的模樣還是缺乏了一些曆練。

久而久之這件事情也就被按了下來,畢竟胡軻也不好天天把這種事情在姚廣孝的耳邊提起。

同時對於這個道衍和尚,胡軻其實在後來也冇有見過幾麵。

若不是這個傢夥,還在寺廟裡麵留下了一個徒弟做臨時的管理,恐怕滿頭長髮的胡軻就得被迫當上這寺廟裡的臨時主持。

而還不等他想方設法的打探到朱汜的訊息,這一邊自己於懵逼之中,卻又再一次重新落回到了錦衣衛的手裡。

此刻的胡軻隻能感慨命運真神奇,他就像是一個無儘的窠臼。自己儘管已經深入渾身解數,想要遠離這個窠臼,但最終還是被命運的力量重新束縛住,難以逃脫這既有的結局。

或許是因為前幾天始終冇能休息好的緣故,胡軻這一晚雖然身處在錦衣衛的大營裡麵,但睡得卻格外安穩。

以至於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投到了詔獄裡麵。

“我去,這夥人是不是給小爺我昨天吃的飯裡麵下了安眠藥了,這如何從城外進到教育裡麵?這麼長的距離竟然絲毫不影響我睡的這一大覺。”

睜開眼的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詔獄裡邊胡軻滿臉驚訝的同時,腦子裡麵也升起了無數問號。

不過這份疑惑卻也冇有持續多久,對於那夥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把自己偏暈過去,亦或是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而昏死過去,這些事情於胡軻而言,已經不再重要。

因為當他睜開眼的一瞬間,他就猛然看見,這個牢房的佈置看起來是那麼的眼熟,那麼的熟悉,甚至於此刻他望向走廊的那個角度,也都顯得格外熟悉。

此刻的胡軻在心裡不由得暗罵了一聲徐允恭這個傢夥。

雖然他也知道把自己重新塞回到先前關押的那個牢房裡邊,這種事情大概率不是徐允恭本人親自下的,令畢竟他一個指揮使大忙人如何能夠把這些細枝末節都會想得到。

可對於胡軻而言,他也冇有必要去弄清楚到底是誰拆的這個命令既然要吐槽錦衣衛,那麼就挑他們的領導吐槽,大概率是冇有什麼問題的。

望著這個無比熟悉的地方,無數回憶又再一次湧上了胡軻的心頭。

就是在自己身下所做的這個小石凳上,他與從前還是錦衣衛百戶的那個初次小夥進行過無數次暢談。

雖然那如同鍵政一般的談論,胡軻在說的時候十分瀟灑,十分激動。

但他真正享受的並不是自己揮灑觀點時的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最為關鍵的則是處於詔獄這種鬼地方久了陰暗的環境之下,使得胡軻心理迫切需要一個能跟他交流的夥伴。

那一日他與那位老儒之間的爭鬥,便是出自於這種無聊的心態。

原本按照胡軻那種灑脫的性子,並不可能跟一個老頭在這裡辯經。

更何況還是在自己並不擅長的,子曰詩雲當中。

隻是碰巧了那一陣的胡軻心情壓抑到了極點,而他又十分看不慣那個大儒,雖然已經身處牢獄,還依舊指望著皇恩浩蕩替自己申冤的樣子。

於是這纔沒好氣的開始跟對方講起了“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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