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姚廣孝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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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情況由不得姚廣孝不著急。

胡軻出事這件事情他先前是和燕王殿下交代過的,而那個時候,雖然燕王殿下一口應下來這件事情,不用姚廣孝來管。

但實際上姚廣孝他自己心裡清楚,胡軻這件事情與他的前途息息相關。

而現在聽到,正是前日裡把胡軻抓取的這位縣令過來了,姚廣孝自然急迫的想要出來和對方見上一麵。

“不知貴客來訪,道衍有失遠迎。”

雖然明知道眼前這人就是那日將胡軻帶走的元凶,但此刻並不清楚對方怎麼想的姚廣孝,下意識的還是選擇了以禮相迎。

因為從他的角度出發,這個時候這位縣令大人隻帶著兩名衙役來拜訪自己,八成是因為燕王殿下走之前所說的那道手令的緣故。

此時在姚廣孝的心裡,對方這一回過來就是來放人的。

即使因為一些手續上的問題,冇有將人第一時間放出來,這回上門來找自己至少也是表明一個服軟的態度。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姚廣孝就冇有理由給對方什麼黑臉色,畢竟現如今把胡軻救出來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若因為計較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而誤了正事,那為師有些過於得不償失。

不過姚廣孝這次算是踩錯了坑,他的這番以禮相迎,換回來的卻是對麵一個衙役凶狠的審問。

“和尚我問你,前幾日在你們寺院裡住的那個啞巴到底叫何姓名!”

這名衙役說話的語氣十分囂張,非但用一種神飯人的眼神看著姚廣孝,同時還用另一隻手握在了自己配刀的刀把上。

瞧他那副樣子,像是隻要眼前這個大和尚冇有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他當即就要拔出刀來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嚐嚐自己的厲害。

而楊論此刻不知道是冇有完全從馬車的顛簸中恢複過來,還是刻意放任手下就這般去做。

他這個縣令隻是站在馬車上不停的整理著自己稍微顯得有些淩亂的衣冠,並冇有發出任何的指示。

“老子這邊問你話呢,你這個禿驢,怎麼也跟那個小子一樣聾了啞了?”

見姚廣孝這個和尚半天冇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覆,這個衙役就變得更加暴躁起來。

隻見他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順手把腰間的配刀拔了出來,直晃晃的擺在了姚廣孝的麵前。

此刻麵對對方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姚廣孝也看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雖然他還不明白對方為何有膽子,頂著燕王府的手令在這裡反著來。

但是麵對已經打上門來的對手,姚廣孝現在想的不是對方如為何要這樣做,而是自己應該如何做。

“貧僧乃方外之人,這世間的俗物還請楊縣令自己去調查,佛門重地,不容喧囂。”

說罷,姚廣孝從自己的袖帶之間,把他那幅常年盤著的佛珠拿了出來。

接下來這個黑衣大和尚也不再去搭理眼前的三個人,站在原地單手持禮就開始自顧自的盤起佛珠,做起了自己今日的早課。

他這副冷淡的態度,一下子就讓對麵那個本來就極其暴躁的衙役,這時候怒火直接頂到了腦門上。

時間他直接把自己配刀又往前遞了一寸,抬手就想將大和尚手裡的佛珠給劈斷。

然而這一回他是低估了姚廣孝的實力,就在他的刀尖行將觸碰到姚廣孝手中佛珠的一刹那,這個大和尚手裡拿一串閃著金色的佛珠即刻揮動起來。

幾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姚廣孝的右手便已經將手裡的佛珠掄成了半圓的模樣。

緊接著佛珠重重的砸在了那衙役手中的長刀之上,隨後姚廣孝再一使力,長長的佛珠便在對方的刀身上纏了兩圈。

最後姚廣孝手腕用力一扭,衙役方纔所憑藉著耀武揚威的這把長刀就直接被打飛在了一旁。

“佛門清靜之地,諸位施主若是冇事的話,還請早回。”

警告已經給了對方,姚廣孝這時候也不打算跟他們再廢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雖然明知道對方是個縣令,可是姚廣孝對於他這份身份卻並冇有絲毫的顧忌。

要知道自從拿到了燕王府的那個建廟的手令,他姚廣孝便已經成為了天界寺麾下一員,並且還是可以到地方上開建寺廟當主持,地位不低的那一種。

現如今大明朝,以孝治天下。

這恰好和佛教的一種理論相契合,也因此,朱元璋便毫不客氣的把佛教當成了自己手裡的工具利用了起來。

再加上老朱這位傳奇帝王本來就有過一段出家的經曆,就使得在民間,大家對於皇帝曾經乾過的職位也不由得抬的更高了一些。

朝野共同的作用之下,也使得在大明朝剛建立的這段時間裡邊,寺廟裡的和尚過上了一段相當安逸的日子。

已經在上麵拿了編製的要姚廣孝,身份雖然冇有品級之分,但依舊可以超然其中。

漫說現在來的隻是一個區區的縣令,就是應天府府衙裡派人過來了,他都可以憑藉著主持的身份,和對方分庭抗禮。

而另一旁的楊論則看見大和尚擺出這樣一幅態度,他心裡原本就因為顛沛的一路而積攢起來的那份不滿,此刻也逐漸凝聚成了一團怒火。

雖然他也算是京城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可是此刻他顯然還是對眼前這個大和尚的地位看的有些淺薄了。

在他看來,這個建店小漁村上的寺廟並冇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甚至這寺廟多少還顯得有些破落寒酸。

而這幾種原因的疊加之下,就使得他天然的對姚廣孝這樣一個不顯眼的大和尚產生了一絲輕慢。

甚至他心裡還有這樣一種揣測,這個和尚一定是在天界寺裡得罪的人纔會發揮到這裡來的。

要不然一個有吃有喝的大和尚,又如何能夠跟一個殺人的暴徒勾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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