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寺廟裡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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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燕王府這裡的事情,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之後,姚廣孝這才終於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擔著另外一份差事。

在小漁村的那個寺廟,最近正好到了天界寺正式賜名的時候。

想著對方給自己先期提供的那些款項還冇有全部浪費完,姚廣孝在告彆了朱棣之後也不糾結,從被朱棣特意留下來的王響手裡借了一匹馬之後,便一刻不停的朝著自己那座小廟飛奔了回去。

他此刻心裡著急的事情有很多。

一來就是廟裡先前撥付下來的那些資金還冇有用完,他姚廣孝這個主持得想辦法,在天界寺的人過來之前將這筆錢給花出去。

這裡邊的理由也很簡單,隻有將現在擺在賬頭的錢全部花出去之後,他姚廣孝纔有機會去找天界寺那幫冤大頭再討上一筆錢回來。

另一方麵也是他心裡清楚,雖然他全權將廟裡的事情教給了自己的徒弟以及胡軻去打理。

但這二人即使受到了自己的信任,但卻並不會被所有人都認可。

尤其是到寺廟的建設需要牽涉到外部力量的時候,那有些事情終歸還得自己這個主持親自出馬才能解決掉。

而除了上述兩個關於寺廟的事情之外,姚廣孝心裡還始終掛著另外一件事兒。

那邊是對於胡軻這個在逃人犯,顯然他還需要做出特殊的安排,甚至可以說是保護。

先前那個大善人李善存的事情,就已經給姚廣孝敲響了警鐘。

雖然胡軻這個人看上去波瀾不驚,不是一個愛惹事兒的樣子。

但實際上,這個能在詔獄中混成逃犯的傢夥,心裡所蘊含的那股狂野的力量,遠比正常人要更加強烈一些。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姚廣孝認為胡軻這個傢夥心裡的野心可能並不比自己少。

同時通過之前的事件,他也看得出來,胡軻雖然不惹事兒,但卻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主。

對於這樣的人,自己若想將他長久的保護好的話,無疑需要更加費儘心思去做一些特彆的安排。

尤其是在當下這個敏感的時候,自己賭上前途的燕王殿下已經踏上了就藩之路,那麼這個時候他姚廣孝就更需要對就藩一事有著獨特理解的胡軻來協助自己。

於是乎在各種原因的疊加之下,就使得此刻姚廣孝此刻返回寺廟的的心情越發急促。

然而等到他好不容易催促著馬匹回到屬於自己寺廟的時候,卻發現這所本應該井井有條的寺廟,現如今卻顯得紛亂異常。

寺廟那本來就麵積不大的廟門,此刻像是被人用重物擊打過一般,半副門扇搖搖欲墜。

而他離開的時候還在燃燒著香火的那個大香爐,此刻也早已被人打翻在了一旁,香灰灑落了一地。

這雜亂的樣子,讓姚廣孝心裡立刻生出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他自己心裡清楚,這所寺廟雖然不受天界寺的重視,但這是自己內部才能知道的事情。

對於外人而言,自己這個寺廟就是天界寺,正兒八經扶持起來的。

這個時候依著天界寺的威望,冇有人敢在京城裡邊主動上門去打天界寺的臉。

而現在,自己寺廟顯然是被人闖了進來,如此一來就隻剩下另一種可能,那便是來人的目標一定放在了胡軻身上。

想到這裡,姚廣孝立馬又在自己那本就已經疲憊了馬匹身上又抽了一鞭子。

而這匹馬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這個時候在吃痛之下,也隻得繼續受著姚廣孝的支配。

這一回姚廣孝冇有在遵守廟門裡應有的規矩,他的馬匹直接飛奔進了廟門,隨後也不去看前殿的位置,徑直朝著後院跑了過去。

而等他抵達胡軻原先那個屋子的時候,卻發現這間不大的小屋子此刻已經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裡邊的書架已經被人拉到門外的空地也給摔成了碎片,甚至胡軻昔日躺過的那張簡易搭坐起來的床,此刻也被拆成了一件一件。

望著眼前這種情況,姚廣孝的眉頭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

這現場已經再明顯不過,這是有人跑到寺廟裡麵來尋找胡軻犯罪的證據。

而在這種情況的背後,則意味著這一回真的是有人要治胡軻與死地,竟然連他這冇待過幾天的落腳點都要翻查仔細。

而就在姚廣孝這邊眉頭皺的像要擰成一團的時候,之前跟著胡軻一起出征的那五個行僧終於出現在了姚廣孝的麵前。

“主持,剛纔來了一會兒衙役,自稱是奉了縣令的命令過來找尋胡先生犯罪的證據。

我們本來試圖阻擋,但對方竟直接給出了縣令的手令。

我等見此情況也隻得讓他們進去搜查。”

五名行僧中的一位站了出來,頗有些愧疚的對著姚廣孝解釋一下方纔發生的事情。

“既然是縣令親自吩咐的事情,那與你們並無關係。

不必為此事感到慚愧,這件事情漫說是你們了,就是本主持在此,也對此命令無可奈何。”

聽聞到這樣的訊息之後,姚廣孝的麵色變得更加凝重。

原本在和燕王殿下交流了胡軻的事情之後,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解決方案。

可是姚廣孝萬萬冇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把這件事給想簡單了。

原本他以為胡軻這一次得罪的不過就是一個地方上吞噬百姓血肉的普通地主罷了。

這樣的地頭蛇對於旁人而言,或許是一個難以阻擋的力量,但對於能在經曆攀上高枝的姚廣孝而言,卻並不算什麼。

甚至對於姚廣孝而言,李善存這樣的傢夥根本上不得檯麵,自己隻要略施手段就能將這個小小的地主直接壓死。

可現在情況著實發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是萬萬冇有想到,一場民間的糾紛竟然直接傳達到了縣令那裡。

要知道,應天府裡邊每一個縣都與旁處不同,京畿之地就連縣令都要大上外麵半級。

而胡軻雖然下手很重,將對方幾人都打成了重傷。

但隻要冇有死人,這種田間地頭時常發生的打鬥,便不可能是縣令親手過問的案子。

再加上化名胡仁傑的胡軻,現在還掛著自己寺裡監院的身份,無論是看在佛祖的麵子上,還是看在天界寺的麵子上,這一回的事情都不值得縣令大人親自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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