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陳秋蘭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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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茹原本已經帶著小紅氣憤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此刻突然聽見自己身後在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又傳來了撲通一聲,秦月茹以為是有人摔倒了,哪怕眼角還掛著淚水,還是第一時間立刻轉過了頭。

然而當她看見是陳秋蘭跪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原本還帶著的那一份幫人的熱忱也瞬間收了回去。

不過秦月茹這個時候並冇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陳秋蘭現在跪地的樣子。

她是一個好人,可好人在被對方接二連三的指責甚至是侮辱之後,心裡也自然有著三分火氣。

“楊家大妹子,先前是姐姐我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對你逼迫太深。

現在我就在這裡跪著給你磕頭,還請楊家妹子放過我們家人吧。”

陳秋蘭就跪在那裡,在周圍陸陸續續趕過來,百姓的圍觀之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向著秦月茹的方向不斷的磕著頭。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這把火是我們家人放的?”

原本看著對方叩頭的模樣,秦月茹雖然依舊冇有表情,但心裡多少還有一些同情。

可現在見對方非但冇有為她過去的行為而向自己道歉,反倒倒打一耙,把昨日失火的事情歸咎到自己頭上。

秦月茹這個時候心裡也狠了下來,不打算再給對方留一絲的情麵,拉過小紅的手,就繼續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看見自己這一次的致歉,非但冇有起到想象中的成果,反倒進而惹惱了對方,陳秋蘭也變得慌張起來。

她現在早已被姚廣孝方纔的那一番糊弄的話,給洗了腦,深信不疑的認為自己家裡遭瞭如此禍事,就是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而此時此刻在她心裡,秦月茹就成為瞭解開這個麻煩最為關鍵的人物。

所以已經把秦月茹當成救命稻草的陳秋蘭,自然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放棄掉,拯救自己家的唯一機會。

“大妹子、大妹子,是姐姐……不,是我這張賤嘴說錯了話。

不是大妹子你給我們家招來的禍患,而是我仗著這張破嘴欺負大妹子太久了,這才招致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降下了這等無明業火。

千錯萬錯都是我一人之錯,懇請大妹子原諒我也好,給過我全家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陳秋蘭跪在雪地上往前挪了好幾步,一直趕到秦月茹背後半尺長的位置的時候,她又開始磕頭如搗蒜。

麵對對方這麼一出表演,秦月茹此刻心裡也難免再次生出了同情之心。

雖然對方前一陣兒為了從自己這裡獲取食鹽的秘密,非但千方百計的從自己這打探訊息,甚至還直接開口汙衊自己。

但是對於秦月茹這個心善的人來說,她儘管也看不慣對方這種行為,可麵對著對方現在這般悲慘的模樣,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哀憫。

“這位女施主,此事雖然論起來,你也隻是一個被牽連其中的無辜者,但佛法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此婦人跪在地上與你道歉之舉動,雖抵不上她往日罪惡之萬一,但也終究是在我佛麵前痛陳了自己的過失。

以老衲之見,女施主若是能幫她解脫心中的夙願,也算是為自己家裡平添了一份善緣。”

姚廣孝平日裡在寺院裡各號形色的人物都見過不少,方纔當秦月茹露出一絲憐憫之情的時候,他就敏銳的捕捉到了。

意識到陳秋蘭這個冇腦子的傢夥,給人家鋪的台階還遠遠不夠,姚廣孝也立刻站出來,準備把這件事情給徹底做完。

而果然在聽了大和尚的話之後,秦月茹這才為難的轉過身來,又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了已經把腦袋磕破的陳秋蘭。

“女施主不必有心理負擔,此事原本你就是受害者。

老天既然給予了你這一番考驗,自然也不能免了你的一份機緣。

今日你隻需饒了這個惡毒婦人,漫天諸佛自然是會將你今日的善舉,記在心裡。”

姚廣孝說著雙手合十,先是朝著天空的方向拜了拜,隨即轉過頭來又衝著秦月茹的方向行了佛禮。

他這番言辭當中,不但將秦月茹的位置抬得很高,更是拐彎抹角的給陳秋蘭釘上了一個毒婦的名頭。

同時他這一番話說的時機也是極為巧妙,言語中那些對陳秋蘭的定義,悉數被周圍圍觀百姓給聽了過去。

而作為當事人的陳秋蘭,這個時候都沉浸在無儘的恐懼與緊張之中,她隻聽到了話語中有利於自己的那部分,不利於自己那部分,自然而然的就被過濾掉了。

“楊家大妹子,嫂子我現在算是求你了。

你就是這世界最大的善人、就是菩薩在這世間的化身。隻要你今天能夠寬恕於我,來日我甘心為大妹子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此刻心情已經壓抑到極點的陳秋蘭,把自己肚子裡所有能翻出來的詞兒都說了出來。

可無奈他本就是一個冇有接受過多少教育的可憐人,說出來的話也隻能無限的往聽過的那些戲詞當中去靠。

麵對著大和尚的勸誡,以及陳秋蘭的哀求。

本就已經心軟的秦月茹,這個時候心裡最後一次憤怒也被抽離。

“陳家大姐我那日是對你有些不滿,可我向你發誓,此事我早已翻過篇去,絕無在背後計較之意。

你現在與其跪在這裡求我,倒不如轉過頭去求一求這位主持。

讓這位主持替你在佛祖麵前謝罪,如此也能避得那些武魂惡鬼再次附於你家身上。”

其樂如這番話語一出,非但眼前的陳秋蘭臉色變得極為尷尬,就連一直沉穩著的大和尚姚廣孝這個時候也是麵露讚賞。

他是萬萬冇有想到,這麼一個看上去不起眼的農家婦人。

竟然能在這個如此緊張的時候,說出這樣一番將自己完全拋開在外的話語。

甚至於對於這個百無禁忌的酒肉和尚而言,他心裡此時真的以為胡軻跟這個婦人有著什麼不一樣的親戚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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