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朱元璋的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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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朱元璋興兵早期就加入到其中的老將軍,李文忠雖然不似徐達那樣戰功赫赫,也不似常遇春那樣勇猛異常。

但是他的打仗風格向來以穩健著稱,所道一地,首先考慮到不是如何將敵人快速攻破,而是將自己的營盤先行穩住。

紮硬寨、打呆仗就是李文忠最常用的作戰方式。

而且他無數次戰場上立功的結果來看,他的這樣作戰方案,是一種頗為有效,且十分能夠達成戰略目的的作戰方案。

而要實現紮硬寨這樣的局麵,主將就必須擁有極為嚴格的治軍手段。

也正是因此李文忠在長時間帶兵過程中就了一身一絲不苟、嚴格要求的性子。

雖然朱棣的地位足夠高、身份足夠高貴,可是到了軍營之後李文忠便不會拿他當一個皇子來看。

每日裡的操練以及值守任務,朱棣這個皇子通通都逃不掉。

普通軍士平常能做的任務,那麼李文忠一定會想辦法給朱棣同樣安排上。

而朱棣對於李文忠的這種安排,偏偏又冇有任何的反抗餘地。

因為他很清楚,李文忠不但對自己這個皇子是這樣要求的,他就連自己的兩個親兒子也是這樣要求的。

李景隆和李增枝這兩位,從小便在自己父親的軍營裡麵長大。

而在這一過程當中,他們父親對自己的兩個兒子冇有任何的偏袒,甚至於李增枝還在很小的時候,便已經在軍營裡麵開始接受訓練。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使得朱棣在進入到李文忠軍營之後,便隻能默默的把一切痛苦都扛下來。

這樣的經曆,最終在朱棣的心裡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陰影。

也正是如此,當聽到自己父皇現在說,要把自己又發配到李文忠那裡去當一個大頭兵的時候,朱棣心裡是一百個不樂意。

而這裡邊更讓朱棣感覺難受的則是,自己麵對此事冇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儘管自己想要麵對的是又一段不太美好的經曆,可此刻皇帝陛下下的令,他這個兒臣,又有什麼辦法能去逃過這一劫呢。

看見朱棣低下腦袋不再說話,朱元璋這邊也冇有繼續施壓。

他知道今後有的是苦頭,等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去受。

現在自己這般撓癢癢般的毆打,對於身強體壯的朱棣來說並冇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出事之後可派人去探查過胡惟庸的動靜。”隨著剛纔的怒火發泄出去了一些,這個時候朱元璋的心態也慢慢平緩了下來。

然而在平緩下來的第一時間,他卻拋出了一個讓另外三人都心裡一驚的問題。

“回稟陛下,胡惟庸那裡,臣親自去看過了。他的精神頭還不錯,老老實實的坐在他牢房的牆角裡麵,並冇有要參與到此事當中的打算。”

徐允恭站起身子走到皇帝麵前,恭敬的行禮說道。

“他倒是個能坐得住的,看著外麵亂紛紛的環境,他還能保持一個平和的心態,果然不愧是咱親自挑選出來的野心之輩。”

對於胡惟庸這個人,朱元璋已經失望到了極點。

雖然懲治胡惟庸一案的根本原因,是他想要趁此機會廢除掉丞相製度。

但是從朱元璋掌握到的資訊來看,胡惟庸這個成像再為這麼些年鬨出的事情也的確太過於不像話了。

朱元璋平生最忌諱的便是貪汙**,結黨營私。可偏偏胡惟庸這個丞相將這兩個皇帝的逆鱗是踩了又踩、捏了又捏。

如此情況之下,朱元璋覺得自己隻對這傢夥誅三族,都已經是看在他勞苦功高的份上予以的寬容。

“允恭,咱調你來詔獄裡麵最關鍵的事情,便是要將胡惟庸的案子抓緊審結。

朝野之上現在都盯著胡惟庸的這件案子在看,甚至於塞北的那些胡人,也想方設法的打探著他們這個曾經掏重金賄賂過的丞相的下場。

在這個時候,這件案子若遷延太久的話,勢必會橫生出一些本冇有必要的禍端。”

朱元璋耐下性子跟徐允恭把這些話又叮囑了一遍。

當初在朝會之上給了徐允恭任命之後,他便立刻把徐允恭叫到後宮裡邊細細叮囑了一番,那個時候這句話他就曾經說過。

而現在在北邊即將用兵,而國內依舊不寧的情況之下,朱元璋就更需要徐允恭抓緊時間去辦這件事情。

“毛驤越獄這件事情,你找個人去追蹤就好,你自己不用親自下場。

你當前最主要的任務還是要放在胡惟庸的案子上,在此期間,其他事情你都可以吩咐手下去做。

咱給予你最大的權限,凡是涉及到的人,無論地位高低,身份貴賤,隻要是你需要提審的便可以即可派人去擒拿。

總之咱對你就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將這件案子儘快的審理清楚。

朝野上下那些眼睛現在盯著都快發毛了,如果這個時候不給他們一個結果,敲打一下他們的話。

那今後這幫野心勃勃之輩,還不知道要做出多少狂悖的事情。”

朱元璋用手撐著額頭,眼神也出現了一絲疲憊。

邊關的戰事以及這場罕見的寒災,本就讓他焦慮的睡不好覺。

現如今又加上毛驤以及自己兒子出的這檔子,事就更使得朱元璋疲憊的心感覺到更加煩亂。

“臣謹記陛下教誨。”徐允恭當即又對著皇帝陛下行了一禮。

可這一回還不等皇帝陛下說話,那一邊帶罪之人朱棣,卻搶先一步開了口。

“啟稟陛下,兒臣願意協助徐允恭處理詔獄諸事,也好帶罪立功,以效陛下。”

朱棣依舊是趴在地上的模樣,可是為了表示尊重他還是儘可能的把自己腦袋往上昂了昂。

這個時候朱元璋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他在第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逆子說的話就宛如放屁,完全冇有值得參考的價值。

可是轉瞬之間他就又想到一件事,那便是這個人,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在不能將他直接弄死的情況之下,壓榨一下他的能力,倒也不是一件完全意義上的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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