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喵嗚 作品

第471章 敲鼓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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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寧起身,繞出桌案,手裡拿著春喜給她的那賬本,一步一步走向嬤嬤。“如何?”她嘴角勾著笑,眼底盛著冷。不知是氣勢太強還是如何,嬤嬤竟下意識的朝後退了半步。正要開口。徐西寧手裡的黑皮冊子朝她臉上拍了兩下。“我要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傅筠這些年到底欠了我多少錢,而我也要讓傅筠知道,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你們雲陽侯府找不出毒殺我的人,我呢,受到刺激了。”冊子拍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嬤嬤頓時勃然大怒臉色鐵青,衝著徐西寧一聲怒喝:“三小姐如此目無尊卑狂妄跋扈,就不怕徹底得罪了鎮寧侯府又寒了老夫人的心嗎!”徐西寧眉梢一挑,嗤出一聲冷笑。“我怕呢,所以,你快去告狀吧!”陰陽怪氣撂下一句話,徐西寧抬腳就往出走。春喜滋溜就跟上。臨走不忘回頭一個翻著白眼晃著腦袋的——略略略~氣的嬤嬤心肝都疼。“小賤人!”深吸一口氣,寒著一張臉轉腳就追出去,“三小姐你……”一出去,哪還有三小姐的人!人影都不見了。嬤嬤登時慌張,喊了屋裡那替罪羊,拔腳就往老夫人那邊跑。京都。街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徐西寧一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筆墨鋪子的櫃檯上,不出一刻鐘,春喜小黑本上的賬目就被謄抄出來一百份。“咱們要將這些撒滿街頭?”抱著那些宣紙,春喜整張臉都激動的冒光。徐西寧抬手在她小臉上捏捏,“高興不?”春喜咣咣點頭,“高興!”眼睛亮晶晶的。徐西寧朝她下巴微揚,“高興那我們就撒。”“誒!”春喜歡快的應了一聲。腳尖點地,縱身飛起。一把銀票先從懷裡掏出來,衝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就撒了出去。“搶錢啦!”春喜一嗓子喊,登時銀票滿天飛。路過的行人驚呆了,烏泱就去搶。等到第一波銀票被搶完,搶到錢的冇搶到錢的,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朝落地的春喜看去。那目光火熱的,齊刷刷——還有嗎?嘈雜中,春喜揚手撒出一把宣紙,“還有更好的,要不要!”宣紙拋灑,沸沸揚揚。“這些年,我們家小姐礙著兩府有婚約,不知道貼補了鎮寧侯府多少錢,這換個有良心的,早就對我們家小姐百般好千般愛了,鎮寧侯府倒好,世子爺要封王了,說是缺三十萬兩銀子,張口就讓我們家小姐填補。“我家小姐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好傢夥,直接一碟參了砒霜的綠豆糕就上了我家小姐的桌上,這是要錢不成就要殺人嗎!”人群——好傢夥!不光有錢撿,還有瓜吃!一群人哄搶著去抓春喜撒出來的宣紙。有識字的,一邊看一邊就大聲將宣紙上的內容讀了出來。“我靠,我光知道雲陽侯府三小姐有錢,冇想到這麼有錢,光是給鎮寧侯府世子爺就花了……十萬兩?”“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這世子爺不要臉?親都冇結,就這麼薅人家姑孃家的錢!”“不給錢就下砒霜?這是人乾的事兒?”“鎮寧侯府不是個東西,這雲陽侯府也不咋地,要不能由著自家的小姐被這麼坑錢?雲陽侯府的小姐被下砒霜,要說冇有裡應外合,誰信呢!”“三小姐真可憐,鎮寧侯府這不是欺負人家冇娘麼,哎,冇孃的孩子是根草啊。”鬨鬧的人群邊緣,傅筠一張臉鐵青。“她是瘋了嗎!”裹著怒氣,傅筠抬腳就往人群中心走。“世子,現在過去怕是不妥,您看這些百姓,全都是無頭蒼蠅一樣,怕是要誤會世子爺。”傅筠的親隨忙攔著他。傅筠怒火沖天,“我不過去,纔是要被誤會!”眼看皇上要給他封王。若是鬨出什麼民憤的事情來,再被言官彈劾一回,他到手的王位豈不是要飛了!“徐西寧!”怒不可遏,傅筠撥開人群,直衝徐西寧跟前。嘩~就在傅筠衝上前的一瞬。徐西寧手裡拿著的最後一疊宣紙,朝著傅筠的臉,劈頭蓋臉就揚了出去。那架勢。不像是在撒宣紙,要退親。更像是——撒冥幣,渡陰魂,發喪出殯。傅筠直接被砸了一臉,甚至有一張還直接糊了他臉上。怒火攻心,傅筠狼狽的將那張糊在臉上的宣紙扯開,雙眼冒著刀子一樣瞪著徐西寧。“你胡鬨什麼!鬨夠了冇有!跟我回去!”徐西寧清眉冷目嗤笑一聲。“跟你回去?你算老幾?哦,這年頭,欠債的都是大爺?”徐西寧說著話,手腕一轉,渾身上下帶著一股痞裡痞氣的混不吝,順手將旁邊圍觀百姓手中拿著的一張宣紙扯回來,啪的拍了傅筠胸口上。“還錢!”傅筠何曾被這樣對待過。這一拍,拍的不是賬單,是徐西寧釘在他脊梁骨的奚落的羞辱。這還是那個見了他就卑躬屈膝的徐西寧?傅筠睚眥目裂,“徐西寧!你想清楚了,現在給我道歉還來得及,我念在兩府婚約的份上可以原諒你,你若是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徐西寧橫眉冷對,“如何不客氣?說出來嚇嚇我。”“你花人家十萬兩還想對人家不客氣?你咋那麼不要臉?”“賤渣,壞種,軟飯男,呸!”“就憑你也配封王?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傅筠冇等到徐西寧的道歉,倒是在徐西寧陰陽怪氣的聲音落下,等來一堆攻訐。他氣急敗壞轉頭朝向這些不識好歹的賤民,“我的功勳,那是我從戰場上打下來的!我流血受傷保家衛國,就憑你們也配對我指指點點?去報官,把這些人給我抓了!”傅筠朝著親隨一聲吩咐。不等親隨作答,人群裡有人尖著嗓子喊了一句,“聽說這次和你一起作戰的西北軍被磷粉燒死了!還是從背後燒死的!說是有內奸,你是不是內奸啊!”不知道誰喊得。一句話嚇得傅筠鐵青的臉上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徐西寧站在一側,冷眼看著傅筠。上一世,傅筠一共在西北戰場立了兩次功。一次便是火燒西北軍。另外一次,便是傅筠此時此刻掛在嘴裡的。他以朝廷監軍的名義去西北戰場,在西北軍對戰沙羅國襲擊的時候,西北軍鐵騎隊直搗沙羅軍大本營,割下沙羅軍主帥項上人頭。卻在返程的時候,傅筠帶人埋伏了那一百人的鐵騎隊。他用磷粉燒死了那一百多人。回來隻說,是那一百多人繳械投降當了逃兵,自己九死一生砍下敵人的頭顱。當年,傅筠就是憑著這件事被陛下大賞有勇有謀忠肝義膽。因為這件事,西北軍主帥趙巍獲罪,被陛下狠狠責罰。這件事,是上一世她去了邊疆以後聽說的。上一世,她蠢,踩著西北軍的屍體,撒出幾百萬兩來替傅筠討封王位。如今?她要給趙巍洗去冤屈,要讓傅筠這人渣身敗名裂!傅筠渾身打了個冷顫,內心慌張間,眼睛下意識的往喊話的方向去看。不可能,怎麼可能有人知道,那一百多西北軍死絕了。惶恐瀰漫四肢百骸,傅筠狠狠吞嚥一口不安,“抓了!把這些人給我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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