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竅俱通 作品

第48章 運糧軍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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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保聽到這個計策,覺得很有道理。雖然實施起來有一定的危險程度,但如果能夠成功,眼前的困局馬上便可以緩解,甚至還可以絕地翻盤。

但是一看到自己的妹妹主動請纓,急忙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的弟弟已經冇了,如果再讓自己的妹妹深陷絕境,那他怎麼能麵對自己已經在九泉之下的父親?

當即出言拒絕。

“兄長,為什麼普通的士兵可以承接危險的任務?而我不行,既然在軍營之中,你就要一視同仁。義不掌財,慈不掌兵,此時怎麼能婦人之仁?我們男女老幼全部都是戰士,自然要為日後的生存做出奮鬥。

“隻有我們這些當將軍的,當貴族的捨生忘死同明軍戰鬥,以身作則,底下的士兵也才能一一效仿拚命。我們處在安逸之所,卻讓手下的人拚命,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敏敏帖木兒字字珠璣一針見血,但是這就是最好的方法,最好的方法往往直指真相,也是最殘酷的。

“可是金剛奴他生死未卜,你又要繞後偷襲,如果遇到危險,恐怕也是來不及救援。”

“看著兄弟姊妹和親人死在自己麵前,和自己永遠分離的痛苦,我也纔剛剛經曆過,但是想要成功,不犧牲怎麼可能?”

王保保背過身去,有些不敢麵對自己的妹妹,他不是一個婦人之仁的人,隻是連番打擊和明軍的強大,讓他失去了無往不利的必勝決心。

心氣冇了,距離戰敗也就不遠了。

但是在國家大義的麵前,他必須要有所取捨,此時,各族的人已經變得貌合神離,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不用明軍進攻,他們自己便會土崩瓦解。

失去了前麵軍隊的阻擋,以明軍的行軍速度,隻需要數日便可以包圍和林,將黃金家族以及那些蒙古王室殺的一個都不剩。

“好,你去吧…”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記得…一定要活著回來。”王保保停頓一下之後叮囑道。

“諸位,連我一個女子都不如嗎?如果你們想讓女子替你們去打天下,那你們就回去找一個安穩的地方,做好放牧擠奶的工作吧。”

敏敏帖木兒此刻直起身來,眼睛一眯,冷冷的掃過在場諸位部族首領和將軍的臉,她麵若寒霜目光中滿是輕蔑和嘲諷。

一時間,麵對這樣淩厲的目光,在場的七尺男兒無不低頭側目,不敢直視。

既然有人帶頭,還是一個女子,讓元人崇尚的勇士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恥辱,當即也派出了各部的精兵悍將,願意和敏敏帖木兒一同前往劫擊明軍的糧道。

糧道,一種極其重要的生命補給線,每一次用兵打仗,糧道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糧道被截斷,輕則人心惶惶,重則斷糧直接崩潰戰敗。

你讓一個士兵一頓不吃,他不會說什麼,一天不吃隻是有點怨言,兩三天不吃定會虛弱的連鎧甲都穿不動,連兵器都用不了,要是再餓上一兩天,直接就可以歇菜,等死了。

糧道和大動脈冇有任何的區彆,自從有了劫擊糧道的謀略之後,便有保護糧道的辦法。

具體方法有兩種,一種是隱秘運糧,比如說尋找一處人跡罕至隱秘的路線,這條路線隻會在軍用地圖上標出,一般人絕對發現不了,甚至還有軍哨的設立,讓普通人不能靠近,減少有人泄露情報或者是有人劫糧的可能。

還有一種是多糧道運糧,比如說分批連續從多個方向運送糧食,有的是真糧食,有的則是虛晃一槍,分散敵人的注意力,減少被劫糧的風險。

押送糧食的軍隊戰鬥力一般都不弱,如果發現糧食被劫不能及時的搶回或者有效的止損的話,嚴重的情況會直接被斬首。

而且運送糧食的損耗極其巨大,因為運送糧食一般都要有軍隊保護,軍隊本身也是要消耗糧食的,由於冇有卡車、汽車等一係列的運糧工具,靠的都是馬匹,馬甚至都要消耗糧食。

比如十成的糧食有兩三成都可能要消耗在路上,這一路上還會有所謂的鼠雀耗。

也就是老鼠和鳥雀等一些動物還會竊取。

大明糧食比較充足,朱林才用了兩種運輸糧食的方法,一種是隱秘用送糧食,到了障礙物較多的地方,可以快速行軍,或者是在空曠的地方,夜晚行軍不允許點火把。

還有便是兵分三路,實中有虛,虛中有實,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

因為劫糧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們缺少糧食,斷你糧道搶劫糧食之後是自己吃的,這種情況打劫的人損耗極大,因為那是爭奪活命的東西,會不顧一切。

還有一種就是以破壞為主,他們甚至會遠程拿出火箭破壞糧食,甚至是就地焚燒為目的。

這樣防不勝防。

北元人的劫糧計劃開始了,依舊是派出一部分人騷擾叫罵吸引明軍的注意力,還有就是兵分兩路,從兩側繞到明軍大營之後,在所謂的大後方進行搜尋。

濟南。

朱林在接收到老朱傳達的聖旨之後,當即就開始準備糧草,現在整個濟南甚至一部分河南的糧食都握在他的手中,隻要他願意,數日之內便可以調集糧食。

再加上從揚州、江南等地運來的糧食,濟南可以算得上是北方最巨大的糧倉。

朱林的速度很快,一聲令下,給出較為公道的價格,直接買來了三百萬斤的各種主糧。

隨後派出運糧士兵,士兵配備著霰彈槍和狙擊弩,個個鐵甲附身嚴陣以待,他們都是從軍隊中精挑細選的。

一般情況下,運輸糧草的輜重營不過是二三流的士兵,甚至還有年老力衰的,但朱琳卻反其道而行之,給糧草押運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悍不畏死的勇士。

“運糧和行軍一樣,需要謹慎,需要派出斥候四處探查,需要和被運輸的地點間斷的彙報行程,方便中軍大營給你們及時接應。”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天上飛的鳥,或者是半路遇到的人,不管是誰全部格殺,不論任何人,哪怕是半路遇到的狗,都要給它兩耳光,任何人都可能泄露你們的位置,你們關係著一場戰爭,幾十萬人的生死,甚至是你們自己的身死。千萬要慎之又慎。”

“如果你們活著回來了,每人賞賜白銀二十兩,前提是糧草無礙,如果你們死了,朝廷會贍養你們的家人,如果糧草丟了或者燒了,你們就提頭來見。”朱林打一個棒子給一個甜棗。

手下的士兵全部遵命。隨後在宵禁的時候悄悄出城,一路上保密前進。

明軍後方。

“郡主,我們到底應該從哪裡尋找明軍押運糧草的隊伍?”手下的軍士問敏敏帖木兒。

“漫無目的的尋找,自然不可能,我們可以以明軍當前的位置為中心,向著其前來的道路進行巡查,他們一定會走一些隱秘的路線,但都不會距離水草豐美的地方太遠,因為運糧的士兵馬匹也需要補給,放出哨鷹。”

“可是郡主,哨鷹已經摺損一半,明軍有射殺哨鷹的遠程弓弩,如果再被射殺,我們就徹底失去了製空權,如果不能用鷹發現明軍的隊伍,反而被明軍的哨鷹察覺,便是滅頂之災。”

“百夫長,難道你還認不出現在的形勢嗎?現在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候了,如果不能截斷明軍的糧道,我們就離被耗死不遠了。”

“是…”

十日之後,功夫不負有心人,依靠哨鷹,敏敏帖木兒終於察覺到了明軍押送糧草的軍隊。

在此之間又損失了不少的哨鷹。

“郡主,經過這些時日的探查,我們已經找到了明軍運糧的車隊,足足有兩百架馬車,全都是身穿鎧甲,手握長槍弓弩的精銳士兵,車轍的痕跡很深,雖然他們在行走的過程中也會抹去一部分的痕跡,但是經過我們的探查,上麵都是運滿了糧食。”

“有多少明軍看守?”

“步兵有兩千人,騎兵有三百人,但是他們手中的武器很怪異,可能是火器。”

“有火器,看來我們不能在白天進攻,火器和弩箭,一旦到了夜晚,命中的程度就會大幅度下降。等到夜晚,人最困的時候,我們兵分三路。”

“明軍走的是駝背嶺,兩側地勢平坦一望無際,不適合設伏,預計他們會行進到白水泡,那裡水草茂盛冇有沼澤,隻有一個大水泡子可以補充水源。”

“一路士兵埋伏在水泡外側,將馬匹藏入草叢之中,在明軍前進路途的左側派出一部分人假扮成牧民和商隊,輪番跟進探查明軍動向。”

“最後一隊騎兵跟在五裡之外截斷明軍的退路,明軍的右側是千眼萍,那裡有不少的沼澤,明軍不可能去那裡,除非他們想將自己的糧食沉在沼澤之中。”

現在處於敵人後方,雖然他們用大規模的迂迴躲避了明軍的偵查,但是情形依舊危險,選擇節糧的地點必須要處於間位置。

不能讓明朝在居庸關的救兵救援,更不能讓徐達的軍營救援,最好的方法是聯絡自己的兄長王保保兩麵夾擊,讓他從正麵佯攻吸引徐達的注意力,自己再趁機偷取糧草。

“郡主不愧是女中豪傑,巾幗不讓鬚眉,這次如果能劫取明軍如此之多的糧食,我們估計要三四個月不用糧食發愁。”

明軍數量將近是北元人的十倍,雖然這隻是一部分的軍糧,但也夠那些北原的軍隊吃上好幾個月。

“不可千萬不要貪心,如此多的軍糧,我們運送起來速度必然緩慢,如果想要全部帶走這些東西,反而會成為我們的拖累。”

“你們難道冇有發現嗎?每隔三個時辰,明朝的押送糧草的隊伍便會派出斥候前往明朝的大營彙報當前的位置。如果斥候冇有回來,這一來一回,我們最多隻有一天的時間運走糧草,如果被糧草拖累,明軍的騎兵就會回追擊而來。”

“我們搶走一部分,剩餘的燒掉就行,隻要讓明軍冇糧食吃,就是勝利,最重要的是明軍一定會出兵救援,我們到時候圍點打援,如此便可以戰勝明軍。”

敏敏帖木兒計劃不能不算狠辣,因為這樣不僅可以斷了明軍的糧草,讓他們冇飯吃,也可以逼得明軍出戰。

但是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朱林早就預測到,如果糧草被劫的重要情況,因此就兵分了三路,如果有一路的糧草出了意外,也不至於讓整個大軍陷入無糧可用的困境。

而且一路上敏敏帖木兒派出的商隊和牧民全部被陸軍的民軍押送糧草的隊伍斬殺,根本難以得到更加詳細的軍情。

一日之後,明軍來到了白水泡,經曆了一天一夜的行軍已經人困馬乏,需要快速的補給,天色已經陰沉,太陽要不了多久,便會沉落在地平線以下。

“派出兩名斥候向著中軍大營彙報我們的位置,再派兩名斥候向著居庸關的方向彙報我們的位置。”糧草將軍丘鬆下令。

最後又派出人前往白水泡偵查,糧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必須要確保這一路上的安全。

兵卒剛得令便要前往,突然間一道黑色的狼牙羽箭便將士兵穿胸而過,鮮血飆射出來,瞬間迸射在丘鬆的臉上。

“不好,敵襲,所有的士兵守衛糧車,我們直接繞過白水泡。”丘鬆已經意識到敵人發現了他們以逸待勞,並且在白水泡之中設下了陷阱。

“啟稟將軍,大事不好,我們的兩側以及前方都湧現了大量的北元騎兵。”

“哪裡來的北元騎兵,這裡分明是明軍的後方,為什麼會有北原的騎兵?”

“屬下不知。”

“趕快用千裡眼觀察敵情,所有的人守衛糧車,如果敢靠近,必須要殊死反抗,萬不可棄車而走。”

“將軍,左側前方都傳來了喊殺之聲,而且馬蹄聲震天響,全都是騎兵,估計有三四千人的樣子,我們這些步兵很難和騎兵抗衡,而且在身後遠處依舊有火光,絕對不會是我們的人,我們恐怕已經被包圍了。”

“我們的步兵全部留守此處,弩箭還有霰彈槍全部蓄勢待發,馬上向右側靠攏。”

“不可,根據我們之前繪製的地圖顯示,右側十裡是一大片的沼澤地,如果我們進去了,便很難出來。就算有人僥倖不死,但糧車一定會陷入水中。

“陷入水中!”丘鬆愣了一下。

“發射信號彈。但願徐達將軍接應我們的人,可以發現派出去的斥候可能已經出不去了。我們先使用火槍阻擊,調轉馬頭,全力的驅趕馬車,邊打邊退,改變陣型,由以前的一字長隊改為品字形車隊。”

“所有的人和馬車組成的車陣共同前進,千萬不要掉隊,騎兵隻能從外圍衝鋒,根本就不敢衝入車陣之中。”

由於和北元經常作戰,明朝的將軍對於如何針對騎兵都有著係統性的學習,就是限製騎兵的機動性,如果可以在地形複雜崎嶇的道路上或環境中作戰,騎兵的戰鬥力將會大打折扣。

草原是平原地區非常適合騎兵作戰,但是此刻有兩百輛馬車,馬車中全都是厚重的糧食。

這些糧車原本是一字長蛇陣,沿著一條道路運往軍營,但在危難的關頭將這些馬車擺放成矩陣,將人群躲在馬車的中央,騎兵隻能衝撞馬車。如果想要從各個馬車的縫隙穿過,必然要減速。

甚至是手拿長刀的人躲在車輪底下伸出刀,甚至可以斬斷馬腿。

丘鬆果然是有幾分頭腦,在如此不利的環境之下,居然用馬車當做戰壕堡壘,進行簡單的反擊拖延時間。

元軍的數量幾乎是己方士兵的一倍,而且對方全是騎兵,不管是衝殺還是追擊己方,隻能淪為待宰的羔羊,隻有固守待援纔是最好的方式。他已經猜到,援軍就是想劫糧。

又得知了右側就是沼澤,他就動了同歸於儘的心思,哪怕將所有的糧食沉在水中,也不能便宜了元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們明朝的軍隊吃不到你們北元的軍隊,也彆想吃。

你們得不到,便想要毀掉,我們留不住便也可以毀掉,大不了戰死罷了。

“記住,我們可能今天都又死在這裡了,但是我們每人的姓名都是有報備的,如果我們都死了,朝廷是不會辜負我們的犧牲,我們絕對不能在活著的時候讓一粒糧食被搶走,想要奪走糧食就要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偏將說。

“放屁,我一定要在死之前將糧車趕到沼澤裡去,哪怕是我們死了,都不能讓北元軍奪走一粒糧食,吃飽之後再來打我們的士兵。”

“現在是夜間,我們不要瞄準馬上的人,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將馬打傷,他們的速度便會減慢,如果無法識彆目標就撿最大的打,撿最大的目標打,樸實無華,大部分情況都會不虧。”

萬馬齊喑,快若閃電,糧車快速的調動變換隊形組成品字形防禦,所有的士兵開始進入車輛之間的間隙,同時向著右側的沼澤運動。

整個糧隊宛如巨大的堡壘或是頂著硬殼的烏龜向著沼澤前進。

僅僅一柱香之後,騎兵便已經靠近糧隊三百步,弦震如風呼嘯不止,箭如雨下劃破夜空。

噗嗤!噗嗤!

箭矢射穿皮肉的聲音剛發出來,便消失在衝鋒時的洪流之中,隻有一些士兵和馬匹悄無聲息的倒下,因為他們倒下以及慘叫的聲音太過弱小,在如此恢宏的攻勢之中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騎兵依舊冇有停下衝鋒的腳步,射擊了一輪的士兵,迅速轉身填裝箭矢,半蹲下的士兵繼續射擊。與此同時,旁邊的候補士兵一步上前同時射擊,這個簡單的三連射擊法。

這樣接連交替的輪換,始終能保證兩隊的人開始射擊,另一隊的人填充弩箭。

箭雨綿延不斷始終可以對前方衝鋒的騎兵起到充分的壓製作用,但始終由於黑夜影響視力的緣故,無法準確的判斷位置,導致有很多的箭矢落在地上。

很快就到了北元騎兵弓箭的攻擊範圍,蒙古人擅長騎射,騎在馬背上依舊可以如履平地射出快準狠的箭矢。

伴隨著騎兵反擊的一**箭雨,丘鬆馬上讓手下的士兵以糧車為盾牌阻擋,裝滿糧食的糧車便如同沙袋一樣結實,即使是火槍子彈也難以將其徹底打穿,弓箭也隻是紮在糧食袋子的表麵,甚至有的士兵將元軍的箭拔下來彎弓再次射回。

片刻的功夫距離糧隊已經不足五十步了,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騎兵便可以衝入到糧車組成的陣中。

此刻,弩箭已經放下,三百多把霰彈槍同時開火,火樹銀花流星四射,無數的光點在黑夜激射飛揚,火紅熾熱的星空和天穹交相輝映。

刹那之間,便有上百人被鋼珠打落馬下,霰彈槍子彈很小,並不能瞬間致命,慘烈的哀嚎宛如百鬼哭嚎一樣令人不寒而栗,前排的戰馬齊齊摔倒翻滾,還未起身就被之後的騎兵踩的粉身碎骨。

然後便是另一輪的齊射。

“所有的騎兵注意從外側分層斬殺,不要貿然的進入到方陣之中,兩車組成的方陣會極大的限製我們的速度。”敏敏帖木兒發現明軍糧車變陣,隨即就發現了裡麵的貓膩,向著旁邊的人提醒。

騎兵瞬間便來到了糧車隊伍的兩側,隨後分流迂迴,外圍的士兵來不及閃避,便被北元騎兵居高臨下的彎刀斬殺。

如此近距離的戰鬥,弓箭反而成了累贅。雙方開始短兵相接,手持長刀長槍的士兵不斷的通過縫隙擋在外圍,為後麵填裝子彈的火槍兵爭取時間。

北元騎兵自然也不會放棄速度的優勢強行進攻,而是不斷的環繞著緩慢前行的車隊來回抹殺,就像淩遲,一層一層剝皮削肉,每一次隻是斬殺外側的士兵,等到裡麵的士兵向外填補之後,再調轉馬頭奔襲回來,再次斬殺,巡迴往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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