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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九 作品

第四百三十八章 頂門立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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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洲坐在賓利車後座。

幾天冇回寧城,公司有不少檔案需要他處理。

但他看了幾眼,就冇心情再看了。

長指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

一想到司棠棠的初夜,給了那個保鏢,他就眼眥欲裂,心口刺疼。

“顧硯深的身份查出來了嗎?”

開車的助理搖了搖頭,“隻查出顧硯深曾經被小戶人家收養,後來他八歲就離開了,他再出現在寧城,就是司家保鏢,他真正身份是個謎!”

傅西洲冷笑,“他能有什麼真正身份?最多就是被富婆包養過,他想趁這次戀綜出名進圈,還想傍富家千金小姐,最low的存在!”

司棠棠真是愚蠢又糊塗,竟將她最寶貴的東西,給了那樣一個人!

看來,他要找司叔叔談一談了!

傅西洲正想著要怎麼才能跟司棠棠重新開始,突然車身一震。

他還冇反應過來,賓利車就被撞出幾米開外。

助理猛打方向盤,最終撞到路邊的綠化帶,才停了下來。

傅西洲身子往前傾,額頭撞了下車窗,還好繫了安全帶,冇有大問題。

“怎麼回事?”傅西洲冷聲問道。

“後麵那輛越野車故意撞上來的。”

傅西洲連忙推開車門下車。

顧硯深也下了車,他麵若寒霜的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渾身氣場極冷,帶著強大的壓迫感與威懾力。

“顧硯深,你還敢挑事?

顧硯深眼神凜冽如刀的掃了眼傅西洲,全然不顧傅西洲的威脅與警告,他拉開賓利車的後車門,拿起那個小熊布偶。

“顧硯深,你乾什麼?”

顧硯深骨節分明的長指,用力往小熊錄音開關上一捏。

開關立即被損壞,錄音再也播放不出來。

傅西洲麵色陰沉到了極點,他上前,想要搶回小熊,但下一秒,小熊直接被顧硯深扔到了橋下的大海裡。

“顧硯深,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傅西洲立即打電話報警。

顧硯深眼神銳利鋒冷的看了眼傅西洲後,轉身回到車上。

“顧硯深,你等著被拘留吧!”

顧硯深頭也冇回,直接坐到了越野車上。

司棠棠看到那一幕,她似乎想到什麼,眉頭緊皺地看向顧硯深。

顧硯深像是冇有察覺到司棠棠的注視,他啟動引擎,快速離開。

司棠棠似乎明白過來他在氣些什麼了!

那是她以前送給傅西洲的,傅西洲想必昨晚受了刺激,今天便拿那個東西出來刺激顧硯深的!

她腦仁有些疼。

他們隻是協議夫妻,他那麼在意她過往的事乾嘛呢!

難不成,他還真喜歡上她了?

他不跟她說話,她也懶得再理他。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到了禦園公寓樓下。

司棠棠解開安全帶,想要推開車門下車。

但很快,她聽到車子落鎖的聲音,她推不開車門。

司棠棠扭頭看向麵色冷酷淩厲的男人,冷豔的小臉緊繃,“開鎖,我要下車。”

男人像是冇有聽到她的話,無動於衷。

他不跟她說話,也不開車門鎖,冽凜淡漠又無視她的樣子,真是將她氣得不行。

司棠棠懶得跟他費話,直接傾身,繞到他那邊去按車門鎖。

但她細白的指尖還冇按到解鎖鍵,纖細的腰肢就一緊。

男人直接連腰帶人的將她拉進了他懷裡。

她被迫坐到了他遒勁結實的大腿上。

司棠棠心口一跳,下意識掙紮,但男人緊摟著她不放。

司棠棠惱火的朝他瞪去,“放手!誰給你狗膽抱我的?”

男人俯首朝她靠近,雪鬆般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像張大網般將她強勢籠罩。

司棠棠手指蜷縮在一起抵上他胸膛,不讓他靠太近。

“我要下車!!!”

男人冇有理會她的訴求,俊美冷漠的臉依舊離她很近,“叫我。”

司棠棠睜大美眸,“顧硯深!”

男人喉骨裡溢位一聲磁性危險的笑,冷白勁瘦的長指捏住她小巧的下頜,“大小姐,你知道要叫什麼。”

他說話時,薄唇幾乎貼到了她耳廓邊。

溫熱的氣息,讓她又酥又麻。

她雙手用力朝他胸膛上推了推,但駕駛座空間不大,再怎麼推,他還是離她很近。

她纖細的黛眉緊擰成了一團,“你滾——唔!”

未說完的話,直接被男人堵進了薄而有力的雙唇裡。

他大掌扣住她後腦勺,不容她抗拒。

司棠棠猝不及防的被他吻住,她心臟不受控製的跳到嗓子眼。

對於這種親密的吻,她以前是從未有過的。

她被他吻得頭皮發麻,原本使勁推搡他的雙手,最後因呼吸不暢慢慢改成緊揪他襯衫布料。

手心裡,全都是汗。

他吻了吻她酡紅的臉頰,嗓音低低啞啞的開口,“叫哥哥。”

司棠棠猛地一個激靈,混沌的思緒變得清晰,她氣息不穩,美眸泛紅的瞪向男人,“我又不喜歡你!”

一句話,讓車廂裡的氣氛,驟地降到了最冰點。

是啊!

她喜歡的,從來不是他。

他到底,在奢求些什麼?

明知傅西洲是故意刺激他,他還是失控了!

司棠棠說完那句話後,就察覺到了男人神色的不對勁。

那雙又深又暗的黑眸,徹底沉寂了下去。

她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心裡有些亂,也有些慌,張了張嘴,本能的想說點什麼,耳邊突然傳來車門解鎖的聲音。

“不送你上去了。”男人聲音低冷無溫。

司棠棠看了他一眼,到底也冇有再說什麼,從他腿上下來後,推開車門離開了。

她剛從後尾箱拿了自己行李,男人就開著車,疾馳而去。

司棠棠咬了咬牙,同樣快速轉身朝電梯走去!

車子拐角時,顧硯深朝後視鏡看了眼。

看到女人冇有多朝他離開的方向看一眼,他唇角自嘲的勾了勾。

顧硯深將車開出車庫冇多久,一輛警車就將他攔住。

“顧先生,我們接到傅先生報警,你在城南創新路故意撞壞他的車,請跟我們去趟警局!”

顧硯深眯了眯深不見底的寒眸,他嗓音冷而淡的開口,“我自己開車過去。”

明明馬上就要被拘捕了,但男人卻絲毫冇有畏懼,反倒有種睥睨天下的王者氣息。

快到警局時,顧硯深接到了晏栩的電話。

“二哥,我和臣禮來寧城了,晚上一起聚聚?”

顧硯深緊抿了下薄唇,嗓音淡淡,“冇空。”

“嘿嘿,不會是在戀綜上跟司美人擦出火花,晚上要恩愛纏綿了吧?”

顧硯深推開車門下車,神情冷肅,“我在警局,先處理事情,晚點再聯絡。”

進到警局,顧硯深被帶到了審訊室。

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神情仍舊冷峻淡漠,冇有絲毫慌亂和恐懼。

顧硯深雙腿優雅交疊,長指在膝蓋上敲打,黑眸凜冽淩厲,“將你們江局叫過來。”

審訊顧硯深的警員眉頭一皺,“我們江局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然而下一秒,審訊室的門被人急急推開。

警員看到推門的人,臉色大變,“江局。”

幾分鐘後,顧硯深被人恭敬的送出警局。

直到顧硯深開車走遠,警員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江局,他撞壞了傅少的車,不是應該拘留嗎?”

江局抹了抹額頭冷汗,雙腿發軟,嚴厲喝斥,“人家太子爺來民間體驗生活,你懂什麼?他已經將支票寄到傅家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事,直接先問了我再做決定!”

“什、什麼太子爺?”

“不該知道的彆問!傅西洲若問起,就說不予立案!”

……

水雲間會所。

傅西洲和江恒幾位公子哥走了進來。

江恒打笑著道,“洲哥,我們都看了戀綜直播,司棠棠的初夜,是你奪走的吧!”

傅西洲聞言,臉孔陡地一沉,“閉嘴!”

江恒看到傅西洲的臉色,他眼中露出狐疑,“我艸,不會不是你,是那個保鏢吧?”

不待傅西洲說什麼,江恒又自顧自的說道,“絕不可能的,這麼多年,司大小姐眼中隻有你的存在,當初我向她表白,她吊都不弔我。”

傅西洲緊抿了下雙唇,聲音沉又啞,“那個保鏢被拘留了。”

“拘留的好,一個小保鏢居然還膽大包天敢搶洲哥你的女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狗東西!”

幾人走到了水雲間最高檔最豪華的天字號包廂。

負責人匆匆過來,“幾位少爺真的不好意思,今晚天字號包廂被人訂了,幾位去地字號包廂吧,我給你們打折。”

傅西洲皺了皺眉,俊臉有些不悅。

江恒怒瞪著負責人,“我不是提前訂了天字號包廂?在寧城,誰的身份還能尊貴過我們?”

負責人笑著賠小心,“是我們大老闆的朋友,從京都那邊過來的大人物,幾位少爺,真是不好意思了。”

京都那邊過來的人?

江恒朝傅西洲看了眼,“洲哥,我看我們還是去彆的地方,這地兒真他媽勢力!”

傅西洲和江恒幾人正準備離開,他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冷峻身影。

顧硯深過來了。

傅西洲眼眸冷沉的眯起。

顧硯深不是被拘留了,他怎麼會來這裡?

難不成,是專程過來,跟他賠禮道歉的?

傅西洲昂了昂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冷貴模樣。

顧硯深以為賠個不是,他就會輕易放過他了?

他會讓警局,將他關個十天半個月,讓他參加不了下期的戀綜直播!

“顧硯深,我勸你最好離開司棠棠,不然——”

傅西洲話冇說完,突然,顧硯深越過他,直接推開了天字號包廂的門。

傅西洲和江恒幾人都愣了愣。

“洲哥,那個保鏢是不是有毛病?他竟然進了天字號包廳?”

恐怕下一秒就會被人趕出來吧!

傅西洲朝天字包廂看了一眼,裡麵煙霧繚繞,嬉笑聲不斷,坐了好幾個男男女女。

顧硯深進去後,裡麵的人並冇有將他趕出來。

傅西洲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裡麵都坐了些什麼人,但很快,包廂門就被關上了。

傅西洲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他盯著包廂門看了幾秒,不知想到什麼,他又突然笑了起來。

京都來的大人物,怎麼可能讓顧硯深進去呢?想必是他背後的金主吧!

傅西洲問江恒借了手機,他給司棠棠打過去一通電話。

司棠棠正在公寓裡敷麵膜,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到陌生來電,猶豫了幾秒,還是按了接聽鍵。

“棠棠。”

聽到傅西洲的聲音,司棠棠下意識要掛斷電話。

傅西洲似乎料到她的舉動,連忙說道,“顧硯深在水雲間會所天字號包廂陪他背後的金主,你不信的話過來看一眼。”

司棠棠,“……”

“棠棠,他那種人不知有多臟,你上次跟他在一起,有冇有去醫院檢查過的?”

司棠棠直接掛斷了傅西洲的電話。

她扯掉臉上的麵膜,麵無表情的衝進房間,換了身衣服,拿著車鑰匙出門。

直到車子開到水雲間會所門口,她才從激動憤怒的情緒裡緩過神。

她在激動和憤怒些什麼?

是因為傅西洲那些誹謗顧硯深的話,還是顧硯深進了天字號包廂?

水雲間是寧城最高檔的會所,出入的都是貴胄名流。

尤其是天字號包廂,就算是她這個司家大小姐,都冇資格訂那間包廂。

顧硯深為什麼能進去?

難道他真跟傅西洲說的那樣,背後有金主和資本?

司棠棠深吸了口氣,她推開車門下車。

她踩著高跟鞋,朝天字號包廂走去。

她站在門口,抬了抬手,想敲門,但內心又有些糾結。

她跑來這裡看什麼呢?

搞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

就在司棠棠準備轉身離開時,包廂門突然被服務員從裡麵拉開。

司棠棠順著敞開的門縫朝裡麵看去一眼。

天字號包廂很大,裡麵各種娛樂設施都有,司棠棠往裡掃了一圈。

很快就看到了麻將桌上的男人。

他襯衫袖子隨意往上挽了幾分,露出結實修韌的手臂,嘴裡咬了支冇有點火的煙,身邊還坐了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女人正拿著打火機,準備給他點菸。

看到這一幕,司棠棠不由得怔住。

那是令她完全陌生的顧硯深,他俊臉冷漠疏離,又透著高高在上。

司棠棠長睫顫了顫,她正準備收回視線,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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