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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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轉瞬，已至前去三清山之時。晨光破曉，天色漸明。仙界之中，仍有冷暖交替，四季更迭。孟家莊園內，晨風凜冽，大抵是夜來霜降。顯得有些寒涼。主殿前的廣場上，約莫站著六百名弟子，大多為真仙境界，而尚未成仙的弟子，並未隨行，孟嚐青則是因找尋靈寶天尊的緣由，加入了前去三清山的行列。冷暖變化本對成仙之人不成影響，但不知族內何種法陣的作用下，他們也感受到了這突如其來的寒意。但眾弟子仍顯興奮，三清山為仙域第一山，平日難有福緣踏足。他們穿著統一的家族服飾，稍顯淩亂的隊伍中，依稀可見秩序。仙者樣貌不易老去，眾弟子多保持著二三十歲的青壯之姿，孟嚐青那十二三歲的少年樣貌，在隊伍之中，尤為引人注目。這次行程，由孟宇與五位家老帶領，他們站在隊伍前端。百川行移步至孟宇身側，低語道：“家主，皆已齊備。”孟宇頷首，對眾弟子言道：“諸位此次行程意義非凡，願爾等齊心協力，共襄盛舉，現在我將開啟傳送，請諸位守神定心。”他聲雖不高，卻清晰傳遍每個角落。孟宇左手輕抬，指尖微壓，空間隨之振盪，銀白清輝傾瀉，宛如天河倒懸，將眾人包裹，清輝流轉周身，眾人身影漸漸同清輝散去。這一刻，道祖的恐怖展露無遺。…………中域，三清山山腳下，孟家眾人的身影逐一顯現。由於禁製的原因，在三清顯聖開始前，眾人隻能在山腳下暫時停留。此時，後方傳來一道聲音，帶著幾分讚賞道：“孟族長，真是好手段。”孟宇轉身，隻見一青袍男子，身後跟著一百來位弟子，麵帶微笑，緩步走來。他正是南域第一勢力葛家的家主葛雲。孟宇微微一笑，回道：“葛家主言重，不過是一些小把戲，倒是您的本源之毒才屬冠絕。”葛雲擺了擺手，目光掃過孟家眾人，讚歎道：“孟族長能夠一舉傳送如此多的弟子，無一損傷，這等手段，豈是尋常小把戲可以形容。”孟宇看向葛雲身後的弟子，心中冷笑：“葛家主，你我兩族既已結盟，貴方的誠意何在？。”葛雲聞言，訕笑道：“孟族長誤會，你我兩族既已同盟，自當同舟共濟，奈何我族中飛行靈寶稀少，不比孟族長如此神通，大多弟子才因此耽擱。”“那是我誤會葛家主了？”孟宇道。“無妨無妨。”葛雲笑道。此時，三清山下已聚集了眾多勢力，東孟南葛，西韓北齊，中公儀。仙域五大族齊聚。此外，更有不少小門小派與散修，或依附於大族，或獨行其道。驀然間，一道清朗之聲自三清山巔傳來，晨鍾暮鼓，劃破長空，聲聲入耳：“諸位道友，三清顯聖試煉，尚餘兩日開啟。在此期間，還請各位在此整頓休息，以備不虞。”語聲方落，一位身著三清道袍的年輕道士自雲端緩緩降下，其人風姿綽約，道袍隨風輕揚，正是三清觀大弟子陸長生。他將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孟嚐青身上。陸長生身形落定，孟嚐青無名指上的戒指便泛起一抹淡淡的綠光，彷彿與之呼應。陸長生邁步向前，溫聲開口：“嚐青小友，師伯在觀中等候，特命我前來迎接。”孟嚐青心中雖有疑惑，但麵上不顯，隻是試探問道：“靈寶天尊？晚輩隻是初至三清山，不知前輩如何識得在下？”陸長生微微一笑，點頭道：“師伯正是靈寶天尊。方纔師伯命我來接你，故給我一縷與你手中戒指共鳴的氣息，我便隨著氣息尋來。”孟嚐青心中一喜，免去了獨自尋訪的周折，他恭敬行禮：“麻煩前輩了。”陸長生回以一禮，便轉身向山巔方向行去。孟嚐青向孟宇請示後，緊隨陸長生之後，兩人身影漸漸隱入繚繞的雲霧之中。留下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多時，孟嚐青便隨陸長生，來到三清觀前，道觀的輪廓在雲霧中隱隱勾勒，觀門古樸，兩旁古鬆蒼勁，翠柏的枝葉在微風中搖曳，撒下斑駁光影。陸長生在觀門前停下腳步，轉身對孟嚐青道：“嚐青小友，請隨我入內，師伯即刻便見。”便輕叩觀門，門緩緩打開。孟嚐青點頭應諾，隨著陸長生穿過觀門，觀前石階，被歲月磨得光滑，兩邊的銅爐中香菸嫋嫋，與山霧交織。步入觀內，道觀中的青石板路被朝露滋潤，反射出淡淡的光輝。前處一座小橋流水，橋下溪水潺潺，清澈見底。他們沿著青石板路，穿過小橋，步入竹林，看到幾重院落，竹影婆娑，清風徐來，帶著絲絲涼意與竹香。穿過竹林，便看到了一座巨大的蓮花池。池中碧波盪漾，蓮花盛開，每片花瓣都透著晶瑩的光澤，盈散著淡淡的光輝。池邊幾位道士打坐修煉。他們與周圍融為一體，顯得格外和諧。陸長生在一座偏殿前停下腳步，輕聲道：“嚐青小友，師伯的院落便在前方。”他的目光投向前方一條蜿蜒的小徑。孟嚐青順著陸長生的視線望去，隻見小徑的儘頭，坐落著古樸的院落。陽光穿透雲霧，為院落披上了金色的輕紗，在古樸中添了一分神聖。陸長生繼續道：“師伯喜靜，不許人叨擾，我便在此等候，小友自行前往即可。”孟嚐青拱手：“多謝前輩指引”他便沿著小徑緩步前行，小徑旁的竹林，不時傳來幾聲鳥鳴，空靈而清脆。來到院前。院門虛掩，門上的銅環被晨露打濕，閃爍著點點光芒。他輕輕推開院門，隻見院內佈置的古樸雅緻，而又不失清幽。院內一角，參天古樹投下陰涼，一位老道在樹下閉目打坐。隨著他的到來，老道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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