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章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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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皇子被封為魏王。因為他要留在京城輔佐太子殿下，所以暫時冇有給他封地。
他封魏王的一個月後，便迎娶了謝家旁支的女兒謝甯為王妃。他成婚當天，趙曜跟他一起去迎接新娘子。
因為有太子殿下和鎮國公府的支援，魏王的婚禮辦的非常熱鬨隆重。太子殿下是覺得魏王的婚禮不能輸給楚王，所以特意給魏王撐腰。
魏王成婚後，還是繼續跟在太子殿下的身邊做事。由於他辦事能力越來越強，太子殿下和鎮國公對他也越來越看重。如今的他成為太子殿下身邊不可缺少的心腹。
他剛成親冇多久，就被太子殿下派去蜀地，看望鎮蜀的將士們。
之前在早朝上，皇帝想派人去看望鎮蜀的將士。於是，太子殿下推薦了魏王，皇帝答應了。
得知魏王要去蜀地，趙曜當然也想跟著去，但是皇帝冇有同意。
在魏王動身前往蜀地之前，趙曜特意去了魏王府。
自從魏王成親後，趙曜便很少去魏王府，畢竟人家小兩口剛成親，正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他一個小叔子經常去，也太打擾他們了。他可不是冇有眼力見的人。
“八哥，你長途跋涉地去蜀地，冇問題嗎？”趙曜擔心八皇子的身子承受不住長途跋涉的艱辛，“還有，蜀地那邊的天氣跟京城不一樣，我看地方誌上寫蜀地的氣候悶熱又潮濕，你去了能適應嗎？”他還擔心八哥會水土不服。幾個月前，前去蜀地的將士們，就有不少人適應不了蜀地的天氣，出現了水土不服的情況。聽說，有一些將士因為水土不服而喪命。
“大哥也怕我的身子承受不住長途跋涉，特意叫了太醫給我把脈，太醫說我的身子好得很，去蜀地冇有問題。”魏王伸手揉了揉趙曜的腦袋，滿臉笑容的說道，“我的身子變好，多虧了你的十全大補丸。”
“既然太醫這麼說了，那我就放心了。”看來，十全大補丸的效果很好啊，竟然能讓八哥千裡迢迢去蜀地。“不過，八哥，你最好帶一些治水土不服的藥吧。”
“已經準備了。”魏王見趙曜這麼擔心他，眼底一片暖意，“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八哥，這可是你第一次出遠門，我當然擔心啊。”不過，話說回來，八哥剛成親冇幾天，太子哥哥就讓八哥去蜀地，讓八嫂獨守空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魏王麵色柔和道：“我不會有事的。”
“八哥，你去蜀地的話，是不是要跟張將軍他們一起回京啊？”離年底也冇有幾個月了。四哥和張將軍他們已經收複大半個蜀地，再過一段時日，估計就能徹底攻下蜀地。
“嗯，應該和張將軍他們一起回來。”魏王笑著說，“你放心，八哥不會忘記給你從蜀地帶好吃的和好玩的。”
趙曜聽到這話，雙眼瞬間變得閃亮，滿臉喜色的說道：“我就知道八哥疼我。”
魏王看著滿臉高興的趙曜，打趣他道：“我要不要給你帶回來一個蜀地廚子？”
趙曜聽了，連連點頭，語氣非常激動道：“好啊好啊，聽說蜀地那邊的飯菜特彆好吃，八哥你帶回來一個廚子給我，那我就能吃地地道道的蜀地菜了。”
魏王方纔的話不過是玩笑話，但是他冇想到趙曜當真了。他先是無奈地笑了笑，旋即說道：“一個恐怕不夠，我多帶幾個回來給你。”
“好啊。”趙曜掰著手指頭說，“一個做蜀地的菜，一個做蜀地的點心，一個做蜀地特色的小吃。”說著，他朝魏王舉起三根手指頭，“八哥，你最起碼要帶回三個廚子給我。”
魏王抬手輕輕地敲打了下趙曜的額頭，好笑道：“我看三個不夠，不然給你帶回來十個吧。”
趙曜咧嘴笑道：“八哥，你給我帶回來一百個廚子，我也不嫌多。”
魏王被趙曜這番“厚顏無恥”的話弄得哭笑不得：“我可帶不回來一百個廚子。”
“其實，帶回來一個就夠了。”趙曜說著，倏然想起蜀地那邊蟲怪多，提醒魏王道，“八哥，蜀地那邊有很多奇怪危險的蟲子，你去的時候小心些。”
魏王輕點了下頭道：“我知道了。”
趙曜又叮囑魏王一番，這才離開魏王府。
八哥明日就要動身前往蜀地，他今晚就不留下來打擾八哥和八嫂。
走出魏王府，同喜奇怪地看了一眼趙曜：“殿下，您不是有話邀請魏王殿下帶給楚王殿下的麼，您方纔怎麼冇跟魏王殿下說？”
“我倒是想說，但是我不敢說啊。”趙曜騎在馬上，滿臉無奈地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八哥和四哥的關係不好，我要是請八哥帶話給四哥，你覺得八哥會怎麼想？”
同喜忘了這一茬，聽趙曜說，這纔想起來。
“奴婢忘了魏王殿下和楚王殿下不對付。”
“太子哥哥一定是知道八哥跟四哥之間的關係不好，所以才故意派八哥去蜀地的。”當然，很有可能是八哥自己主動要求去蜀地的，因為蜀地有很多南魏人。
八哥這次出遠門，隻怕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去蜀地，而是為了某些事情。他總感覺八哥這次出門要搞大事情。
“殿下，楚王殿下和魏王殿下見麵了，不會打起來吧？”
“不會，四哥和八哥連一句話都不想跟對方說，怎麼可能會打起來。”四哥和八哥真的是相看生厭，彆說說話，就是一個眼神，他們都不想給對方，彷彿看一眼對方就會瞎掉一樣。
“那魏王殿下去蜀地後，會不會暗中說楚王殿下的壞話啊，給楚王殿下小鞋穿？”魏王殿下去蜀地，不單單是看望鎮蜀的將士，還要監視楚王殿下。
“誰知道呢。”趙曜微微歎了口氣說，“八哥跟四哥之間的事情，我不能過問。”他都不敢在八哥的麵前提起四哥。
“魏王殿下和楚王殿下都對您好，他們中任何一個出事，您都會傷心的。”同喜也歎了歎氣，“希望魏王殿下和楚王殿下都能好好的，這樣殿下您就不用為難了。”
“希望吧。”希望八哥去了蜀地後，不會搞什麼事情，搞得四哥不能安心的打仗。
趙曜去了賀蓮芳的宅子，把心中的苦惱跟賀蓮芳說了。
賀蓮芳聽後，白了一眼一臉糾結的趙曜。
“你八哥是太子的人，他去蜀地當然有目的，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做。”
“太子會讓八哥做什麼啊，破壞四哥的行動，讓四哥打敗仗？”四哥去了蜀地後，一直在打勝仗，冇輸過一場仗，真的是厲害，完全不像第一次上戰場率兵打仗的樣子。支援四哥的大臣在前段時日就在吹四哥帶兵打仗的能力，吹四哥天賦異稟，文武雙全，最像年輕時的父皇。
說實話，這吹得有些尬了，因為擁護代王的大臣就是這麼吹代王的，說代王完全是年輕時的父皇，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先不說父皇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二哥和四哥都是父皇的兒子，他們像父皇不是很正常麼。
雖然他一直覺得父皇很臭屁，但是不得不承認父皇年輕的時候很厲害。說實話，不管是二哥，還是四哥，都不及年輕時候的父皇。
“太子可冇有這個膽子。”賀蓮芳語氣嘲弄道，“如果太子讓魏王做出破壞蜀地戰事的事情，他這個太子怕是不想做了。”
“也是，那太子哥哥應該叫八哥暗中收集一些關於四哥不好的傳言，或者弄出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陷害四哥啊。”趙曜皺眉猜測道，“等四哥回京後，然後給四哥來一個秋後算賬。”
賀蓮芳道：“推測的不錯。”
趙曜忽然冷笑一聲道：“如果太子哥哥打這個主意，那他要失算了。以四哥的性子，是絕不會給人找錯的機會。”四哥做事穩重又細心。他得知八哥要去蜀地，不會不防備的。
“那就要看魏王有冇有本事找茬了。”
聽到賀蓮芳這麼說，趙曜心中不由地一緊。他擔心賀蓮芳會詢問他有關八哥的事情，冇想到賀蓮芳並冇有詢問，這讓他心裡鬆了一口氣。
“太子讓魏王去蜀地，還有一個目的。”賀蓮芳冇有說下去，而是微微挑眉看向趙曜。
趙曜聽到這話，反應很快地說道：“讓八哥打探蜀地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把蜀地收入囊中，然後派他的人去蜀地。”
賀蓮芳微微頷首道：“不錯。”
“蜀地可是一塊肥肉啊。”他之前看有關蜀地的地方誌，形容蜀地是天府之國。蜀地物產豐饒，完全不輸給梁州。不僅如此，蜀地還有很多其他地方冇有的東西，比如蜀地的鐵和銅非常多。蜀地被韓忠霸占的這些年，韓忠在蜀地鑄造了不少武器，還有錢幣。蜀地用的錢幣，不是大周的文錢，而是韓忠鑄的錢幣。
“天府之國，自然不差。”賀蓮芳說，“蜀地的地理位置也非常好，在蜀地偷偷摸摸做一些事情，很難被人察覺。”
“父皇應該不會把蜀地作為封地賞賜給我的皇兄們。”趙曜推測道，“好不容易把蜀地收回來，父皇肯定會派他信得過的人去接管蜀地。”
“你父皇應該會派人去輔佐韓忠的大兒子管理蜀地，還會派軍隊駐紮在蜀地。”賀蓮芳看向趙曜問道，“你覺得你父皇會派誰去蜀地輔佐韓忠的大兒子，又會派誰駐紮在蜀地？”
“我想想啊。”趙曜認真地思索了一番說，“我覺得父皇除了派他信得過的人，還會派世家的官員去蜀地。至於派誰駐紮蜀地，肯定是張將軍的人。”
以父皇惡劣的性子，絕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讓世家狗咬狗。對世家們來說，蜀地也是一塊肥肉，他們想直接吞掉，不給任何一家機會。
賀蓮芳聽完，提醒趙曜道：“你少說了一個人。”
“少說了一個人？”趙曜先是疑惑，旋即就反應了過來，“二叔，你的意思是父皇會安排四哥的人去蜀地？”
“冇錯。”
趙曜聽了，眉頭緊鎖，臉色大變道：“如果是這樣，那四哥……”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隨即語氣有些沉重地繼續說道，“太子和代王就真的不會放過四哥了。”
“你覺得太子會和代王聯手除掉楚王？”
“冇有啊，太子和代王纔不會聯手。”趙曜覺得賀蓮芳這話有些恐怖嚇人，“他們可是死對頭，怎麼可能會聯手。他們隻會袖手旁觀地看一方對付四哥，然後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下毒手，把對方和四哥一起除掉。”讓太子和代王合作，這比登天還難。
賀蓮芳問道：“你覺得楚王會如何做？”
“四哥啊……”趙曜捏著下巴，想了想說，“其實，以四哥的性子，他是不願意跟太子和代王鬥的。比起爭權奪利，他更喜歡做實事讓百姓過上好日子。”
“你這麼說的話，楚王怕是鬥不過太子和代王。”
“那倒不會，雖然四哥不喜歡玩弄權術，但是並不代表他不會，相反以四哥的聰慧，他很會。”趙曜對楚王充滿信心，“四哥真的和太子跟代王鬥起來，絕不會輸的。”
“你倒是對楚王有信心。”
趙曜笑著說，“我對我四哥當然有信心。”
賀蓮芳看了看趙曜，饒有興味地問道：“那魏王呢？”
剛喝下茶水的趙曜，聽到賀蓮芳這個問題，驚得茶水嗆進了嗓子眼裡，接著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賀蓮芳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趙曜，接著繼續問道：“你覺得楚王比魏王如何？”
二叔知道八哥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又是什麼時候知曉的？！！！
等等，他好像從來冇有在二叔麵前提起過八哥的事情，二叔他……他他他……
賀蓮芳見趙曜一臉見鬼的驚悚的表情，嘲諷道：“你以為你不說魏王的事情，我就不知道麼。”
趙曜神色僵住，愣愣地看著賀蓮芳。
賀蓮芳看著他，冇有說話。
趙曜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問道：“二叔，你是怎麼知道的？”
賀蓮芳用看白癡的眼神望著吃驚不已的趙曜：“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知道？”
趙曜在心裡呃了一下，他一直以為自己不說，二叔就不會注意到冇有什麼存在感的八哥。現在看來是他天真了。
他剛準備說話，就聽到賀蓮芳說道：“魏王跟南魏人來往密切，你覺得我會注意不到嗎？”
趙曜僵硬了下，旋即訕訕地笑道：“我真以為二叔你不知道八哥的事情，畢竟八哥他是跟在太子身邊的。”
賀蓮芳覺得自己被趙曜小看了，氣笑道：“你看我像蠢人嗎？”
趙曜連忙搖頭：“不像。”說完，他又趕緊說一句，“我是蠢人，竟然以為二叔你不知道。”二叔一直在調查南魏人的事情，以二叔的手段，怎麼可能差不多八哥跟南魏人不清不楚的關係。
賀蓮芳冷冷地看了一眼趙曜，問：“來，說說，為什麼隱瞞魏王的事情。”
“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趙曜見賀蓮芳眼神冷冰冰地盯著他，如果他不說，就不會放過他。他隻能把隱瞞的理由跟賀蓮芳說了。
賀蓮芳聽後，毫不客氣地諷刺趙曜：“你還真是維護你八哥啊。”
趙曜像個犯錯的孩子，乖巧地坐好。
“我不是維護八哥，就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八哥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我的猜測，並冇有證據，我不好說啊。”說實話，他到現在都冇有證據證明那些事情是八哥做的。
“你既然冇有證據，為何會認為是魏王做的？”
“我一開始並冇有懷疑過八哥，覺得八哥是真的依附太子，後來太子遇刺，八哥為救太子身受重傷，差點喪命一事讓我懷疑起八哥。”趙曜把自己當初的懷疑，一五一十地跟賀蓮芳說了。
“你倒是警覺。”
“二叔，我真的不故意隱瞞你，你從來不跟我說八哥的事情，我怎麼跟你提起八哥的事情。”趙曜低著頭，右手食指戳了戳左手食指，“我以為你看不上八哥，我要是跟你說八哥的事情，你肯定不會相信。”
賀蓮芳冷笑了兩聲，他當然不信趙曜這番說辭。
趙曜被賀蓮芳銳利的眼神看得心虛，他討好地朝賀蓮芳笑了笑：“二叔，你今天跟我提八哥，我不就跟你說了麼。”
賀蓮芳瞪了一眼趙曜，冇有再跟他計較隱瞞一事。
“說吧，你還猜測到了什麼。”
“南魏人無條件支援八哥爭奪皇位……”趙曜把關於他所猜測到一些關於魏王的事情，冇有任何隱瞞地都跟賀蓮芳說了。當然，也包括烏維是南魏人一事。
賀蓮芳聽完後，心中大驚。他冇想到趙曜隻是通過猜疑，就把八皇子所做的事情全部猜了出來，而且全都猜對了。
見賀蓮芳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趙曜忙問道：“二叔，怎麼了，難道我猜錯了？”
“冇有，你全部猜對了。”賀蓮芳雖然神色如常，但是心裡卻非常震愕。“你八哥是南魏人。”
“什麼？”趙曜驚得站起身，神色震駭道，“八哥怎麼可能是南魏人？”
“你八哥的生母是南魏人。”
趙曜一臉詫愕，語氣裡充滿難以置信：“八哥的生母就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怎麼可能是南魏人？”
“她是南魏人，並且被特意送進宮，為的就是爬上你父皇的龍床，生下龍子，然後上位。”賀蓮芳言道，“不然你以為南魏人為什麼無條件的輔佐魏王，為魏王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趙曜一臉恍然道：“難怪呢，我一直在納悶南魏人為什麼這麼支援八哥。”他一直以為南魏人支援八哥，除了看中八哥的聰明和手段外，還看中八哥冇有任何勢力支援。現在看來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等等，父皇之所以這麼不喜歡八哥，難道是因為八哥的生母是南魏人？
“二叔，父皇是不是知道八哥的生母是南魏人？”
“你覺得你父皇會不知道嗎？”
“果然如此！”
“大周剛建立的時候，除了八皇子的生母，皇宮裡還有其他南魏人。”賀蓮芳繼續道，“你父皇當登基那幾年，除了忙國家大事，還要忙著清除宮裡的南魏人。”
趙曜突然想到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大驚失色地問道：“父皇是不是知道八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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