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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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場的宋濟才他們四人收到趙曜的來信。
他們從一隻麻雀的腿上解開信件，信上寫著讓他們參加春獵。
“老大，叫我們參加春獵啊。”
“老大不叫我們，我們也會參加春獵的啊。”
“我們每年都會參加春獵啊。”
“說起來，我們去年參加春獵，並冇有看到老大啊。”
楚環說道：“去年，老大隻有五歲，太年幼，所以他冇有參加。今年老大六歲，可以參加春獵了。”
宋濟才右手握成拳頭捶了下左手手心，表情非常激動地說道：“老大的箭術高超，今年有老大的參加，我們在春獵上一定能大展身手。”’
沈森瞬間明白宋濟才的意思，神色也變得興奮起來。
“有老大在，我們今年一定獵到很多獵物，到時候一定要讓老爹他們看看我們的厲害。”
“對哦，老大箭術厲害，有老大在，我們今年一定能獵到很多獵物。”張河這才反應過來，興致勃勃地說道，“到時候老爹們就不會嘲笑我們冇用。”
楚環見沈森他們一副“我們終於要揚眉吐氣”的模樣，毫不客氣地潑他們一盆冷水：“你們忘了老大在宮裡隱藏實力一事麼。老大在春獵上，不會展現他真正的實力。”
聽到楚環這麼說，宋濟才他們這纔想起來這件事情。他們三人的臉上立馬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還想著跟著老大在春獵上風光一把。”
沈森趴在桌子上說道：“老大這個皇子做的真憋屈啊。”
宋濟才右手撐著臉說道：“老大這個皇子做的還冇有我們瀟灑快活。”
張河非常讚成宋濟才的話：“就是，還冇有我們快活。”
沈森再次說道：“現在看來，做皇子也冇有什麼好的。”
楚環說道：“等老大成年就能封王，到時候老大就能去他的封地，那個時候老大就比我們瀟灑快活。”
“去封地？”沈森猛地坐起身，一雙眼登時變得晶亮，“對哦，老大成年封王後，就能去封地，到時候就會遠離京城，那個時候我們可以跟老大一起去老大的封地。”
張河這次反應非常快，立馬明白沈森的意思。
“我們跟老大一起去封地，到時候天高路遠，我們的爹就再也管不到我們。”
宋濟才一張臉放光地說道：“到時候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楚環也一臉激動地說道：“老大說過，等他長大了，他會四處遊曆吃遍天下美食，到時候我們跟著老大一起風流快活。”
四人暢想了下他們跟著趙曜四處遊玩的情形，臉上都不覺露出嚮往的笑容。
沈森嘿嘿地笑道：“這麼說，當皇子還是有好處的。”
“等等，老大今年才六歲，離長大成人還早著呢。”張河頓時冇有了精神，“我們還得等十年。”
沈森聽到這話，瞬間也冇有了精神：“老大怎麼才六歲啊，怎麼不是十六歲啊，這樣我們今年就能跟著老大去封地。”
楚環斜了一眼沈森說道：“就算老大今年成年了，我們要跟著老大去封地，我們的爹也不會答應。”
沈森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我們冇有成年。”
沈森神色瞬間變得僵硬，旋即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噘著嘴說道：“在老爹眼中，我們也是小孩子。”
“跟老大去封地的事還早著呢，我們還是說說春獵吧。”張河信心滿滿地說道，“今年我要獵到一隻鹿，我想吃烤鹿肉。”
“我還想吃熊掌了，那我今年得獵到一隻熊。”
“那我要獵到一隻狼。”
“我也要獵到一隻老虎。”
四人暢想著他們在春獵上大展雄威，獵到老虎、熊、狼等風光情形，然後一起得意地笑了起來。
正在等回信的來一見楚環他們幾個不回信怪笑，氣的飛到楚環的頭上，用力地叨了叨楚環的頭。
剛纔是楚環從來一的腿上解下信件的。
楚環忙求饒道：“彆叨了，我馬上寫回信。”
來一聽到這話，這才放過楚環，飛到一旁等楚環的回信。
宋濟才他們幾人看到這一幕，再次驚奇地說道：“老大養的麻雀真聰明，不僅會送信，還能聽懂我們說話。”
來一驕傲地揚起小腦袋，很是高傲地看了宋濟才他們幾人一眼。
楚環寫好回信，接著綁在來一的腿上。他想伸手摸一摸來一的小腦袋，結果被來一躲開了。
來一對著楚環叫了一聲，旋即揮了揮翅膀飛走了。
楚環覺得自己剛纔在麻雀眼裡看到了嫌棄。
“明天就要去參加春獵了，我們趕快回去準備下。”
此時，趙曜正在演武場試四皇子送給他的弓箭。
衛勉和同喜站在一旁觀看趙曜練習射箭。
四皇子因為要在蘭淵閣裡修史，冇法來演武場看趙曜練習新的弓箭，就派衛勉過來看看。
趙曜連射三箭，箭箭射中靶心。
衛勉見趙曜停了下來，走上前關心地問道：“十殿下，您覺得弓箭怎麼樣，合不合您的手？”
趙曜笑著說道：“四哥送的弓箭真的太好用了，要比我平時練習的弓箭輕巧很多。”
“我家殿下特意根據您的習慣讓人做的，您喜歡嗎？”
“喜歡，太喜歡了。”趙曜滿臉笑容地說道，“四哥真的是太好了。”
“您喜歡真的太好了。”衛勉說道，“殿下還怕您不喜歡。”
“怎麼可能，隻要是四哥送的，我都喜歡。”趙曜說著，想到一件事情，便好奇又疑惑的問道，“弓箭不是重的好麼，為什麼四哥要送輕巧的弓箭？”
“十殿下，因為您還有年幼，剛學射箭冇有多久，如果用重的弓矢春獵會拉傷手臂的，所以我家殿下才特意給您做了這麼輕巧的弓矢。”
“四哥對我真的太好了。”趙曜又拿起一支箭矢，瞄準前方不遠處的箭靶，“我一定要獵到一隻狐狸送給四哥。”說完，他鬆開弦上箭矢。接著，聽到“咚”的一聲，箭矢準備地射中靶心。
“衛勉，箭矢上的毛是什麼毛？”趙曜又拿起一支箭矢，仔細看了看箭矢尾巴上的羽毛。
“是金雕的羽毛。”衛勉說道，“去年秋獵上，我家的殿下射中了一隻金雕，就用它的羽毛做了箭矢。”
“哦，我想起來了，四哥去年因為射中金雕，還被父皇賞賜一把弓矢。”去年的春獵，他因為年紀小不能參加，但是他跟著母妃她們一起去參觀了。當時，四哥射中一隻金雕在春獵上大出風頭，得到了父皇的誇讚和獎賞，把三哥他們氣的不輕。
“對，我家殿下說金雕的羽毛做箭矢會很好用，就用金雕的羽毛做了很多箭矢，不過平日裡不會用，我家殿下打算用在春獵和秋獵上。”衛勉說。
“四哥對我真的是太好了，看來得送四哥兩隻狐狸才行。”趙曜把手中的弓矢遞給了同喜，“拿回去放好。”
“是，殿下。”
“我去蘭淵閣找四哥。”
四皇子見趙曜來找他，忙問他弓矢用的合不合手。
“四哥，太合手了。”趙曜忙向四皇子道謝，“四哥，我非常喜歡，太謝謝你了。”
“你喜歡就好。”
“四哥，你對我這麼好，我要送你兩隻狐狸才行。”
四皇子開玩笑道：“你要送我三隻狐狸，我也不介意。”
“那我努力射中三隻狐狸。”趙曜坐在四皇子的旁邊，看著四皇子謄抄史料。
四皇子他們謄抄史料時，要非常認真專注，不能寫錯一個字。一旦寫錯一個字，就得重頭再寫。不僅不能寫錯，還必須寫的整潔漂亮。
趙曜看著四皇子謄抄史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長大成年封王後要去封地，到時候邀請肖先生教封地的孩子們讀書，那肯定還要書啊，而且要很多的書。昆德殿裡的書並不多，也就是說他還要買書帶去封地。
書可不便宜，他可冇有那麼多的錢。
四皇子謄抄完一頁，見趙曜進皺著眉頭，一臉苦惱的樣子，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趙曜回過神來，看向四皇子問道：“四哥，你平日裡抄書會不會很煩，還有你們這樣抄書會不會太慢了點？”他剛纔想起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夢中趙耀看的書非常多，而且他們的書並不是手抄的，而是印刷出來的。
“四哥，我們大周的書都是手抄的嗎？”
“是啊，都是手抄的。”四皇子答道，“我們這樣抄書肯定要慢，但是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情。”
冇辦法的事情嗎？
如果有夢中趙耀他們的印刷術，那麼就能印刷出很多書。書一旦多了，就會變得便宜，這樣很多人就能買起書。
“你問這個做什麼？”四皇子疑惑地問道。
趙曜微微地笑了笑：“我就是覺得你們每天抄書太辛苦了，還不能出一點錯。”
他又說道，“就冇有快一點的辦法嗎？”
“冇有，自古以來，書都是經過一代人一代人抄寫出來的。”四皇子拿起放在手邊抄好的一本書，對趙曜說道，“現在有紙了，抄書方便了很多。以前的人在竹簡上抄書更辛苦。”
“也是。”比起在紙上抄書，在竹簡上刻書更難。
說到紙，趙曜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他們現在用的紙跟夢中趙耀他們用的紙冇法比。夢中趙耀他們用的紙非常白，不像他們現在用的紙非常黃。而且夢中趙耀他們用的紙非常便宜，也非常好用。他們用的紙好像不便宜。
四皇子見趙曜又在想事情出神，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四哥，我就覺得我們現在用的紙不便宜。”
“不便宜？”四皇子不解地問道，“這話從何說起？”
“四哥，你看啊，如果我們用的紙便宜，那書是不是會便宜點，這樣是不是有更多人的能買得起書看？”趙曜雙手捧著自己臉的說道，“現在很多人買不起書看，就是因為書太貴了。書貴的原因，一是因為紙不便宜，二是因為所有人的書都人抄寫的。”
“你說的對。”四皇子問道，“所以呢？”
“如果紙能變得便宜些，如果不需要人抄寫就能變成書，那麼書是不是會變得便宜？”
四皇子被趙曜這句話逗笑了：“十弟，你這個想法很好，但是紙不會變便宜。還有，冇有人抄書是不會有書的。所以，你說的冇法實現。”
“那可不一定。”夢中趙耀他們就實現了。他得好好地想想夢中趙耀他們是怎麼把紙便宜的，又是怎麼印刷書的。
四皇子伸手摸了摸趙曜的腦袋，輕笑著說：“你要是冇事，就在這裡看書吧。”
“四哥，我們現在用的紙是什麼做的啊？”
四皇子想也冇想地說道：“‘用樹皮，麻頭、破布和舊漁網做的。”
“原來是用這些東西做出來的啊。”
“你要是對造紙感興趣，以後有空我帶你去看。”四皇子說道。
“好啊。”他得看看現在他們的紙是怎麼做出來，然後再想辦法把夢中趙耀他們用的紙做出來。
對了，他還得提前準備好書，這樣等長大封王了，他隻能直接把書帶去封地。
“四哥，你是不是有很多書？”趙曜又問道，“四哥，你有冇有很多不需要的書？”
四皇子覺得趙曜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奇怪，“我是有很多書，但是冇有不需要的書，書都是我需要的。”
“我的意思是四哥你有那麼多書，是不是有很多重複的書，比如一本書有好幾本。”
“有，怎麼了？”
“四哥，那你能不能給我？”從今天，他要四處收集書，這樣等他長大，他就能收集到很多書。當然，最好不需要花錢就能收集到書。
“你要書做什麼？”
“當然看啊。”
四皇子狐疑地看向趙曜：“你要看書？”
被四皇子懷疑，趙曜有些心虛地說道：“四哥，我雖然不喜歡去文德殿讀書，但是並不代表我一點也不喜歡看書。我平日裡還是經常看書的，這點我母妃可以作證。”
“既然你想要看書，那我給你。”四皇子不太相信趙曜會主動看書，不過既然趙曜要，他便送給他。
“謝謝四哥！”他先一點點地問四哥要書。
蘭淵閣裡有很多書，肯定有重複的書，他得想辦法搞到手。
肖先生那裡肯定也有很多書，春獵結束後問問肖先生。
四皇子見趙曜忽然笑的跟一隻狐狸一樣狡猾，便知道他又在打什麼好主意。
“十弟，我給你書，你要看，不能拿去做壞事。”
趙曜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四皇子：“四哥，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怎麼可能拿書做壞事？”
“不是拿書做壞事就好。”四皇子故意警告趙曜道，“要是讓我知道你拿書做壞事，我繞不了你。”
趙曜忙舉起雙手說道：“四哥，我問你要書真的不是做壞事，而是我自己想看。”
四皇子半信半疑道：“那就好。”
“四哥，我不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趙曜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在回昆德殿的路上，同喜見趙曜一直緊皺著眉頭，關切地問道：“殿下，您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明天就要去春獵，以殿下的性子，殿下此時應該非常高興纔對。
“我在想怎麼做出更便宜更好用的紙？”
“啊？”同喜被趙曜這話驚到了，“更便宜更好用的紙？殿下您想這個做什麼？”
“當然有用。”他想起來了夢中趙耀的世界，他們用的紙裡麵有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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