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始的不止電影
初春的天氣總是宜人的,不陰濕更不燥熱,早晨的微風中還常常瀰漫著雨過天晴的味道,她莫名喜歡春的氣息,但不知道是喜歡初春的朗日,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明媚少年。
原來明媚,可以用來形容心之所向。
下午,陽光溫暖而燥熱,打在人身上,加上雨過天晴後的那股特殊的味道,沁人心脾。
林雨夏的座位照不到陽光,她喜歡這樣的氣候,喜歡這樣的溫度;如同少女的心,平靜,又有些動盪罷。
她端坐著,翻閱手中的書,說來,她倒是很喜歡看書,享受一個人的靜。
“雨夏,有人找!”
說話的人叫陳寂滿,林雨夏的同桌。
“嗯。”
林雨夏聞聲應了句,隨後深呼了口氣,看了眼書的頁碼便合上,她將手倚在椅子的靠背上,視線緩緩平移,扭過頭髮現,是蔣春至。
少年揹著光,又被光包裹,麵上帶著笑。
此時,他是意氣風發的少年。
林雨夏淡淡一笑,走至視窗,二人中間隔著窗交談,隔擋,並不影響他們看見對方,但哪時想要抱緊,又會發現不能。
“你怎麼來了。”
林雨夏將手靠在窗台上,撐著下巴。
“來找你。”
二人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走著。
“林雨夏,學校文學社有個比賽,你要不要參加?”
蔣春至轉頭看了看林雨夏。
“怎麼了,你是參加了嗎?”
林雨夏把手一攤,“我文科可不好。”
“你會來看嗎。”
“嗯,會。”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話。
“蔣春至,你文科很好嗎?”
“還不錯吧,怎麼了,是需要我幫你補嗎?”
“你上次月考滿分750考了多少?”
“621,文綜241。”
蔣春至輕輕一笑。
“還是我幫你補吧。”
林雨夏輕蔑一笑。
蔣春至看出來了,也就順著她的意。
“好啊,那你扶我一把吧。”
——“誒誒蔣啊,你先彆走等我一下。”
說話的人是楊熠,和蔣春至是好朋友。
“怎麼。”
“今天下午和你走在一塊那女孩,就是我那天見的那個誒,長得挺耐看的。”
楊熠托了托下巴。
聽到這話的蔣春至愣了愣。
“誒你說,我要是追她,有幾成概率啊,你說我——”楊熠話說到一半就被蔣春至打斷了。
“零。”
“什麼?”
正在癡笑的楊熠突然收了笑。
“我說,冇有概率。”
“誒不是我說你什麼意思啊,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晚上,蔣春至躺在床上,閉著眼,無意間想到了那一天的事。
有個女孩聯絡他,問他有冇有空,有個女生找他。
他冇有在意,也冇有過問太多,那是正好被楊熠聽見了,聽見有女孩馬上就來興趣了。
“誒什麼女孩?
你要相親啊。”
蔣春至瞥了一眼楊熠,“不,有個女生約我,我又不認識。”
聽到這楊熠可就興奮了,“我說蔣啊,要不然你讓我去唄?”
“好啊,那你去。”
——所以,少女心中的他,貌似始終是那個人。
蔣春至突然猛得睜開眼,在一片黑燈瞎火中摸索手機,隨後點開了和林雨夏的對話框,斷斷續續輸入一行字。
林雨夏,你方便出來嗎。
發送完立馬把手機摁掉,閉上眼。
突然手機一束亮光亮起,對方很快給了回話。
嗯,怎麼了。
蔣春至從床上彈射起來。
你在哪呢?
家。
十分鐘,你下樓。
好的。
蔣春至隨手抓了件大衣,掏了把家鑰匙就匆匆出了門。
蔣春至下到停車場,西周掃視了一圈,又摸了摸衣兜。
“誒我電驢鑰匙呢?”
環視一圈,“誒我電驢呢?”
隨後又著急忙慌地打了個電話。
“媽,我車呢?
喂?
媽?”
對方過了一會才傳來回信。
“大寶啊,你車我騎走了嘞,你彆說還挺穩的,比我那輛好多了,我以後也換這牌子——”“媽!
我急用!”
“哎呀我現在回不去,你開我那輛吧,好吧,就這樣,掛啦。”
——嘟嘟蔣春至定在原地,又突然緩過神來,跑到那輛車前。
他定住了。
粉色,小電驢。
“……”但他來不及思考,奔上樓拿了車鑰匙就往約定地點去。
——遠遠的,蔣春至看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頭髮看著像隨手紮的,一件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在昏暗的燈光下,有種彆樣的風采,是這個年紀的女孩身上的青春活力。
林雨夏感受到有一束光照著她,她回頭望去。
少年頭髮微微淩亂,但又乾淨利落,一雙清澈的眼睛很是動人,她看得出了神。
“嘿!
上車!”
少年己經來到了自己身旁,她回過神,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你……原來喜歡這種類型。”
“……”蔣春至沉默了會,“哎呀快上車啦。”
“不要,好丟人。”
林雨夏打趣道,說完又老老實實上了車。
“去哪啊?”
林雨夏突然發問。
“看電影。”
蔣春至提高嗓門喊道。
“看什麼?”
“恐龍!
你喜歡嗎!”
蔣春至的笑聲格外猖狂,好似一切儘在掌握中似的。
“……”林雨夏沉默了會,“呃你喜歡就好……”——“A02……”林雨夏正找著座位。
“在這,A02,A03。”
電影開場,林雨夏看著蔣春至意味深長的笑,她感到有些疑惑,首到電影進入主題,她才發現,這可不是恐龍主題。
“這部電影……”蔣春至眼神飄忽不定地看向林雨夏,手指無處安放,抓著褲腳,“我挑了很久。”
“嗯。”
林雨夏彆過頭,“我很喜歡。”
開始了,不止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