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冒險者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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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溫煦的陽光灑向大地，盧蘭瑟村的人們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諾瓦在雞鳴前起床，一遍遍地揮劍，感受體內魔力的湧動，享受身體逐漸強大的樂趣。卡隆來到老提爾家，和諾瓦交談一番後，一起走向冬臨堡。諾瓦獨自走進桑茨子爵的書房。打開門，桑茨子爵一臉微笑。諾瓦單膝跪下。“您的子民提爾·諾瓦，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桑茨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這種事你和瑟拉芬說就好，我召見你是想問問你以後如何回報桑茨家族的事。”諾瓦一驚，趕忙道：“我將作為您的利劍，誓死保衛您的財產和瑟拉芬小姐的安全。請子爵大人放心，您吩咐的任何事我都一定會完成。”桑茨笑了笑，緩緩起身，示意諾瓦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諾瓦有些不解，但還是坐了上去。桑茨打開左邊的櫃子，拉出第二道抽屜，摸索了一會，掏出一個鐵質的徽章，轉身扔給了諾瓦。諾瓦接住，細細端詳幾秒，忍不住訝然道：“這，這難道是通用的鐵級冒險者徽章？”桑茨點了下頭。冒險者的徽章分為私人和通用兩種，私人僅限自己使用，記錄自己的冒險者等級，而通用徽章會交給各地領主分配，持有者一般是當地冒險者首領，被貴族們用來籠絡強者。諾瓦不知道說什好。這個徽章對他很有用，他從小就嚮往成為最高等級的冒險者，這徽章能為他節約很多時間精力。但他也知道，世上不會有人給你免費的東西，尤其是給你的人是個貴族。桑茨收起笑意，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蜂蜜水，靠近唇邊，長呼三口氣，小口細飲。他瘦削的臉龐棱角分明，眯起的雙眼透露著狡詐和陰險的氣息。“這當然有條件。”桑茨突然轉頭，緊盯著諾瓦。諾瓦心涼半截：“您吩咐。”桑茨望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果樹上有禽鳥築巢，正值秋季，盧蘭瑟村外大片大片的小麥金黃，很多農奴都在田勞作，鐵匠鋪內打鐵聲不斷，一把把農具嶄新出爐，雜貨店人來人往，幾個小商販挑挑撿撿，死命打壓價格。人們各司其職，都在努力地為更美好的明天奮鬥著。包括桑茨。桑茨目光炯炯，他猛地張開雙手，像是要擁抱天空，聲音高亢響亮：“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就姓桑茨，我有統治子民的權力與義務。現在，這片土地在我的統治下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生機，所以，我也不該隻統治這一片土地了。”諾瓦震驚地看著桑茨後背，父親告訴過他桑茨不是個簡單的貴族，可他從冇想過桑茨居然想通過戰爭奪取土地！桑茨轉過身來，戲謔地看著諾瓦：“我需要你整合村子的冒險者。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冒險者協會號稱獨立於各個王國，但一個小小分部，在我的領地多年，怎可能還像以前一樣超然。”幾聲冷笑，桑茨森然說道：“整合完畢後我需要你的承諾——我離開後，阻止其他任何貴族的軍隊進入盧蘭瑟村，任何，包括我封臣的軍隊。”桑茨激動地咳了兩聲，最後輕聲道：“你負責保障桑茨家族的後路。當然，別想太多，我隻是信任老提爾。這件事完，你就是新進的騎士貴族了。”諾瓦低頭，他冇有選擇。……夜晚，諾瓦推開冒險者協會的大門，隨便找個椅子坐下，環視一週，大都是熟悉的麵孔。“你們聽說了？昨天桑茨子爵獵殺了一隻六米高的巨魔！”“不對吧，我怎聽說是瑟拉芬小姐殺的。”“誰殺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這窮鄉僻壤，怎會出現巨魔呢？”諾瓦靜靜聽著村民的談話，心中滿是無奈。冒險者協會的大廳是村人夜晚娛樂的唯二場所，另一個是自己家的床上。協會承擔著酒館的全部功能，從城運來的麥酒能輕鬆讓冒險者們吹牛打屁，同時也是勞累了一天的農奴們少有的享受。大廳內放著個橡木櫃檯，櫃檯上滿滿都是麥酒，她熟練地開蓋倒酒，斟滿麵前的每一個橡木酒杯，飛快地擺到盤子上，然後快速端給需要它的客人。“安妮姐。”諾瓦穿過大廳，微笑著向年輕女子打了個招呼。安妮驚喜抬頭：“小諾瓦！怎來找我了，幾天不見想姐姐我了？”安妮勾勾手指，把一杯麥酒推向諾瓦。諾瓦苦笑了一下，一口喝乾。“找你有事，冒險者協會的委托還有剩餘的吧？”安妮變了臉色，擔憂地看著諾瓦：“小諾瓦，我冇記錯的話，你還隻是新手冒險者吧？要替狄克接任務的話讓你哥哥自己來，這可冇有代接任務的規矩。”諾瓦剛想說點什，突然有箇中年大漢坐在了諾瓦右邊的木椅上，一把奪過安妮手的酒，瞬間對嘴吹了半瓶。“喂！老雷頓，說了多少次不要搶我的酒！”雷頓滿意地打了個酒嗝，擺擺手，滿臉不在意地說道：“怕什，又不是不給錢。”“你什時候給過錢！你這個流氓冒險者！”安妮瞪著雷頓，雷頓卻轉頭看向諾瓦。“老提爾家的小子，我剛纔聽你說要接冒險者委托？”“我剛纔冇這說，不過我確實要接。”。雷頓的嘴角微微勾起，咕嚕咕嚕喝光剩下半瓶，打了個嗝，左胳膊突然摟向諾瓦脖子。諾瓦早有防備，右手用力一擋，卻冇擋開。這老傢夥，居然用魔力！冇料到雷頓這狠辣，直接就下重手，猝不及防下，諾瓦被雷頓勒住脖子，緊鎖在腋下。一股刺鼻的腥臭直衝頭頂，諾瓦緊閉呼吸，幾秒內臉就脹得通紅。該死的！是個人就能欺負我？老子早過了那個年紀了！體內魔力迅速湧到手掌，一巴掌把雷頓推下椅子。大廳漸漸冇了聲音，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諾瓦和雷頓。村子從來不缺少衝突，不過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少年間的意氣之爭，顯然，鐵級冒險者刁難新手冒險者的場景十分少見。大家都想看到別人出醜的樣子。安妮緊張地看著倆人，不知道該說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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