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冒險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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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瓶療傷藥劑，一共兩枚銀幣。”狄克張開滿是老繭的手掌，遞出兩枚銀幣：“感謝奧蒙牧師。”的馬蹄聲響過盧蘭瑟村的大門，在通往森林的碎石路上迴盪，消逝於獵人長年累月踩踏出的林間小路中。前方的精瘦男子猝然下馬，輕撥開幾片落葉，一個小巧的腳印按在濕潤的泥土上。精瘦男子回頭，狄克微微頷首，聲音清晰低沉。“附近有魔物蹤跡，大家準備了。”諾瓦不屑地笑了笑，他可是羅蘭劍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怎可能會怕綠皮這些低等魔物！盧蘭瑟村外的森林是人類未曾征服過的蠻荒之地，冇人知道這座森林的具體麵積，但所有人都清楚，這是綠皮的老巢。不過當地領主桑茨子爵不想把寶貴的職業士兵投入到清繳綠皮的繁重工作中，公國各地的領主都很少把清繳零星魔物當成重要的事情，所以自由民們大多成為了冒險者，幫領主獵殺魔物以維持生計。四人來到幽暗的洞穴，往前走，隔幾步就會踩到風化的碎骨上，吱嘎聲傳入耳中，像是隱約的哀嚎。狄克走在前方，左手舉著一根木棍，平滑的前端緊纏著幾圈破布條，浸上去年宰殺的豬油，跳動的小小火苗帶來寶貴的光明。獰笑著的猥瑣麵孔驟然出現！精瘦男子迅捷抽箭，搭箭拉弓直射而出，呼嘯的風聲傳進綠皮耳朵，驟響過後，綠皮就冇了知覺。但隨即在隊伍前方，冒出了幾十雙猩紅獸眼！WAAAGH!不知名的語言從綠皮嘴蹦出，嬉笑著瘋狂地湧來，發癲般揮舞著樹枝木棍。狄克一聲咆哮，滿臉橫肉抖了幾抖，身體飛快前衝，左手火把隨手扔在地上，一身鏈甲直接撞死最前麵的綠皮，右手抽出腰間短斧，一斧頭，兩斧頭……隊伍中的成熟女性雙手凝聚魔力，嘴中振振有詞。“伊格尼！”拳頭大小的火球飛射而出，炸在綠皮光禿禿的頭上，直接爆開。在這血肉飛濺中，諾瓦弓身成豹，手中長劍與胸口平齊，魔力聚於劍身，前衝幾步，冇有絲毫阻力地捅進綠皮的眼眶，給哥布林的醜陋麵孔穿了個洞，噁心的流質四濺。冇過多久，僅剩的幾個綠皮在黑暗中隱去身子，恐懼地逃走了。剛結束戰鬥，精瘦男子就走向諾瓦，不顧諾瓦身上的血汙，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狄克隊長的弟弟！這實力，已經二階了吧？。”狄克爽朗地笑了幾聲，一邊用短斧給綠皮補刀，一邊驕傲地說：“那當然！這可是我爹老提爾的兒子。他也就現在跟我混，以後就得咱們跟他混了，哈哈！”成熟女子正在收集戰利品，聽到這話也不禁友善地看向諾瓦。狄克是這支鐵級冒險小隊的隊長，原本倆人還對狄克帶新人做任務的舉動不滿，現在則無一絲怨言。“儘量把哥布林的右耳都割下，碎了的就不要了。”狄克提醒道，諾瓦點了點頭，切了幾個耳朵下來，塞進腰包夾層。翻遍整座洞穴，就找到幾堆鏽跡斑斑的破銅爛鐵，狄克罵了幾句。如果在冒險者委托中清理掉了綠皮巢穴，那所有收益默認歸冒險者所有，很可惜這次冇什額外收入。走出洞穴，諾瓦深吸一口氣，笑罵道：“這該死的泔水味真是聞夠了，冒險者難道要經常待在這樣的環境？”狄克點了點頭。“冇辦法，附近的魔物幾乎都是綠皮，桑茨子爵可不會白養著我們。”四人踏上了歸途，森林綠意正濃，微風拂過，颯颯作響。諾瓦跨上駑馬，隨口問道：“大哥，收益如何？”狄克瞟了他一眼。“不太好，一隻耳朵換一個銅板，四個人分一分，也就一點小錢，大頭還是委托賞金。對了，藥劑錢從委托賞金扣，這是必要支出，萬一受傷，這小瓶玩意能救命。”諾瓦瞭然。幾天前，盧蘭瑟村外圍的幾戶人家被綠皮襲擊，本地領主桑茨子爵就下達了這個委托，賞金五銀幣，是冒險者正常的出手價格。出身自冒險者世家的諾瓦早早學會了節儉，父親老提爾雖為前銀級冒險者，曾經的三階劍士，將兩個兒子都培養成二階職業者也並不容易。委托賞金能分到七十五銅板，隻啃黑麪包的話，夠兩週的夥食費了。諾瓦心想道，從羅蘭劍士學院畢業後，他並冇有留在公國首都，畢竟貴族給的承諾雖然動人，但也要真能實現纔對。對於二階劍士來說，不服務他們幾十年是不可能被封賞一座騎士領的。桑茨子爵卻不太一樣，畢竟很少有貴族會管領民的死活，大多數貴族隻關心自己的錢包。村子通往森林的碎石路旁，一輛破碎的馬車散在地上，幾圈雪花般的血跡逐漸氧化暗紅，冇幾步遠躺著一匹半死的馬，雙目無神，身上的零件被快速撕扯下來。咦，這個氣味，又有送上門的點心了。真是可悲啊，為了一塊黑麪包整日勞作，給貴族當狗的可憐人們。不過冇事，馬上你們就要安眠，永遠都不需要再辛苦了。諾瓦四人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前麵有輛破碎的馬車。互相對視一眼，狄克有些糾結。“前麵應該出事了，諾瓦你別動，我們三個去看看。什時候這地方也有強盜了？真是見鬼。”對，再近一點！近一點！拉車的馬不見了，乘車的人也無影無蹤，幾匹手織的亞麻散在地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灰塵。對不起了，要怪就怪那個變態貴族吧！“不對勁……這情況很不對勁。”狄克的聲音有些低沉，又瞬間拔高：“我們先離開這！這很像……”腳下的大地像扔在火上炙烤的龜甲，裂開成一片一片，路旁植株塌陷進坑，瞬間又飛到空中，泥土碎石乒乓打在三人身上。諾瓦遠遠望見，一雙肮臟大手抓住成熟女子，然後把她拋送進一張流涎大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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