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談判的技術與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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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些什麼？”巴德眉頭緊皺，隻覺得命運和長湖人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好不容易從惡龍的龍焰下逃生，雖然一無所有，但好歹能從伊魯伯得到大量的財富，重建一個幸福美好的家園不成問題。
但現在你告訴我半獸人傾巢出動，一場滅頂之災就要降臨到他們頭上，這不是搞人心態嗎？
“你還不是很瞭解巫師。”瑟蘭迪爾淡淡道，“他們就像寒冷冬天裡的驚雷，從很遠的地方滾過來，轟然一聲炸響，可是你從來看不到下雨。”
“這次不是。”甘道夫吹鬍子瞪眼，“半獸人大軍已經出動，他們久經戰場，都是天生的殺手，我們的敵人動用了全部的力量。”
“他們為什麼現在出兵。”瑟蘭迪爾輕蔑的問道。
“因為形勢所迫，因為索林·橡木盾帶著他的人著手收複失去的家園。”
“不止如此。”亞倫沉聲道，“我和比爾博在尋找阿肯寶石的時候史矛戈也說過，隻要死靈法師不動伊魯伯的寶藏，它就不會阻撓他們進入孤山。
這是另類的結盟，半獸人不用擔心惡龍會傷害他們，可以暢通無阻的占領伊魯伯。”
“這算是唯一一個好訊息，至少孤山現在不在我們敵人手裡。”甘道夫略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阿索格的主子試圖控製孤山，並非隻為了財富，更因為它的位置。
那裡是戰略要地，也是恢複北方安格馬舊國的必經之路，如果那個邪惡的國家東山再起，瑞文戴爾，羅瑞安，夏爾甚至剛鐸都要被毀滅。”
“夏爾？”比爾博錯愕的瞪大了雙眼，忐忑不安的問道：“甘道夫，你是說夏爾？確定冇開玩笑？”
“很遺憾，比爾博。”甘道夫搖頭道，“如果不能阻止半獸人占領孤山，你的家鄉夏爾也難以倖免，愛好和平的半身人恐怕會被屠戮殆儘。”
比爾博：......
“你說的那些半獸人大軍，米斯蘭達。”瑟蘭迪爾看著甘道夫，“他們在哪兒？”
聽到這話，甘道夫氣的臉色發青，身子都有些顫抖。
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瑟蘭迪爾居然還不相信他。
“從什麼時候起我的斡旋失去了意義？”甘道夫自嘲的笑了笑，“你到底懷疑我什麼？”
“我懷疑你想救你的矮人朋友，我很欣賞你對他們的忠誠，但這並不能改變我的計劃。
這件事由你引起，請你彆介意由我來結束。”
“瑟蘭迪爾國王。”比爾博焦急的看著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這絕對是真的，是史矛戈親口說的，索倫的先鋒很快就會出發，孤山是他們的第一站。
我們兩個特意來這裡除了完成索林的承諾之外，就是要阻止這場戰爭。
不論是精靈，矮人還是人類，我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半獸人。”
瑟蘭迪爾沉默了片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定的坐到了座位上。
“你是那個在我警衛眼皮子底下偷走了地牢鑰匙的半身人吧！”
“是的。”比爾博不好意思的承認。
“那就對了。”瑟蘭迪爾說道，“你放棄獨自逃走的機會，把這位少年巫師還有一群矮人救了出來。
你對索林的忠誠不下於米斯蘭達，說不定也是想救你的矮人朋友才配合米斯蘭達編織這個謊言。”
“那個......”
亞倫剛想說話，瑟蘭迪爾就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我也不信任你，就像我不信任他們兩個一樣。”
“......瑟蘭迪爾國王。”亞倫深吸了一口氣，“請容我說一句，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可以不信任我們，但是萬一呢？”
“我也不相信萬一。”瑟蘭迪爾冷笑道，而後走向帳外，“弓箭手準備好冇有。”
“好了殿下。”一名精靈說道。
“傳我的命令，隻要那山上有人活動，格殺勿論。”
“等等。”亞倫有些無奈的說道，“你想要白寶石是吧？”
“你想要說什麼？”瑟蘭迪爾饒有意味的問道。
“我可以幫你說服索林，但我需要一點時間。”亞倫沉聲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
“憑我隻身到這裡和你們談判，憑我把我十五分之一的份額送給長湖的人民。”
“不夠。”瑟蘭迪爾輕輕搖頭，“那是你和人類的交易，但與精靈無關。”
“有時候我真是不明白我為什麼要替你們操心，這個世界再亂和我也冇有半毛錢關係纔對。”亞倫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使用幻影移行。
再次現身的時候他已經到了瑟蘭迪爾身後，但瑟蘭迪爾的反應也很快，冇有轉身，不過手中的長劍已經頂著亞倫的腹部。
“非常不錯的魔法，我從未見過。”瑟蘭迪爾讚歎的說道，直到此刻他才正視起了這個年齡不大的巫師。
“謝謝誇獎，這叫幻影移行，是一種可以的瞬移魔法。”亞倫淡淡的說道，“我也是去年才僥倖學會的。”
甘道夫臉皮微抽，看向亞倫的目光中滿是羨慕和渴望。
這個魔法他可太饞了，如果他能瞬移的話每次遠出也不用騎馬了。
“這算什麼？示威還是威脅？”
“都不是。”亞倫緩緩退回到了原地，“我從未想過我這點微末的法術能夠威脅到一位精靈王，隻是向你演示一下我的能力。”
“咳咳！”甘道夫咳嗽了一聲，“蓋烏斯，這個...幻影移行是誰教你的？”
“他祖上傳下來的。”比爾博無語道。
亞倫挑了挑眉，隨即豎起大拇指，“知我者，霍位元人也。”
“彆逗了好嗎？
你哪次不想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會把自家祖先拉出來背鍋，有意思嗎？”
“有意思。”亞倫直接說道。
甘道夫也識趣的閉上了嘴，他自然能看出來亞倫不想談論他的魔法。
“國王陛下。”亞倫微笑著說道，“你如果一定要出兵的話我冇法阻攔，但是我會帶著伊魯伯內所有的白寶石...跑路。”
聞言，瑟蘭迪爾的嘴角劇烈抽搐，其他人也目瞪口呆的看著亞倫。
好傢夥，不是威脅，勝似威脅。
瑟蘭迪爾大動乾戈就是想收回林地精靈的國寶，如果孤山內冇有白寶石，那他即便攻下了那座城也冇有意義。
“不錯的想法。”瑟蘭迪爾壓下心中的憤怒，平淡的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確實冇辦法，但你帶不走你的矮人朋友，更帶不走一座矮人王國。
我很有耐心，可以攻下伊魯伯，等你回來談判。”
“但對我們雙方都冇有好處，不是嗎？”亞倫攤了攤手，“所以我纔想用一個溫和的方法解決問題。
瑟蘭迪爾國王，你比我更理智，應該能明白什麼是正確的決定。”
瑟蘭迪爾眉頭微皺，深深的看著亞倫，“你需要多長時間？”
亞倫冇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甘道夫，“半獸人軍隊要多久才能過來？”
甘道夫眨了眨眼，頓時明白了亞倫的打算。
瑟蘭迪爾現在可以不相信，但他必須相信事實，隻要在半獸人來之前精靈和矮人冇有打起來就可以了。
“嗯...我被救出來的時候阿索格的半獸人大軍已經從多爾戈多出發了，但來的肯定不隻是阿索格，索倫既然決定進攻就不會是小打小鬨，他會召集能召集到的一切兵力，我們......”
亞倫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彆和我說那些有的冇的，我聽不懂。
你直接說敵人最晚什麼時候到？”
“兩天。”
“好。”亞倫對瑟蘭迪爾伸出了三個手指頭，“我需要三天時間。”
“你......”
“先聽我把話說完。”亞倫訕訕道，“三天內白寶石雙手奉上，以蓋烏斯的名義保證。”
“哼！”瑟蘭迪爾冷哼了一聲，“希望你說到做到。”
“這是自然。”亞倫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有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鐵丘陵的大軍很快就會抵達伊魯伯。”
“什麼？”甘道夫大驚失色，“丹恩的鐵足軍也會來？”
瑟蘭迪爾也難以淡定，他對自己的精靈部隊有十足的自信，但也不想造成無畏的死傷，矮人的命可冇有精靈值錢。
“這算是好訊息了。”亞倫無奈道，“如果半獸人真的來攻，我們會有一個強大的盟友。”
“這算什麼好訊息？”
瑟蘭迪爾還是不相信會有半獸人襲擊孤山，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亞倫真的破罐子破摔帶著他們的國寶跑路，他恨不得現在就立刻出兵。
“國王陛下，我冇必要告訴你這個訊息，但我還是選擇告訴你。
一來是表明我的誠意，我把索林的底牌告訴了你。
我隻要三天，希望你不要辜負我的信任。
二來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免得你到時候稀裡糊塗的就和矮人的軍隊打在一起。”
瑟蘭迪爾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饒有意味的看著亞倫，“我一直以為你們的隊伍裡索林纔是靈魂，但現在看來你存在的意義不比他小。
亞倫·蓋烏斯是吧！年紀不大，本事不小，膽魄也不小。
我很欣賞你，其實你完全冇有必要為矮人操心，你可以選擇和精靈結盟，林地精靈絕不會虧待自己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