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王國鍊金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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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遇險
豔陽高照，萬裡無雲。喬三妹站在足球場上惴惴不安，下一個就輪到她。
這學期大學體育選修足球，聽說足球課最輕鬆，又容易過，結果自己腳笨，怎麼都無法把球提進圓圈。
她對著天空充滿希冀伸出手，我陳懇地祈禱，現在，下雨！
“下一個，喬三妹！”
她一臉苦相地走到黃線外，擺好姿勢，右腳踢出的同時，一陣大風襲來。呼吸間，天地變色。
天空如倒墨般漆黑一片，不辨人影，雨落似刀，打得人生疼！
三妹心花怒放，一堆學渣起鬨道：“崔老師，今天冇辦法考試了，延期吧！”
黑暗中，崔京府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全體集合，轉入體育館繼續考試。”
三妹，厥。
結束後，她去做家教勤工儉學，對方是個高三學生，住在高檔小區白金世紀。
剛出電梯，一個老太太在打電話，她眼白渾濁，臉龐像放了三月的橘子，“隔壁常年一個人住，可每到晚上十一二點，就飄來嬰兒的哭聲”。
老人滿臉驚恐，一把攥住女孩的手腕。
三妹有些意外，“嗯？乾啥？”
老奶奶聲音顫抖，“你看見我的貓了嗎？它叫言言，是異瞳，很漂亮的白貓。”
三妹一頭霧水，“冇看見，我纔來。”
老太顫巍巍放開手，可視線依然黏在女孩身上。
一個麵容枯槁的短髮男子開的門，小頭小臉，細長脖子，個子高挑。
室內裝修以黑白為主色，現代主義風格，冷寂疏離。家裡冇有其他人。
三妹仰頭笑道：“你好，請問你是周維嗎？”
“是的。喬老師，請喝茶”，周維熱切地遞上一杯清茶。
她摸著有些燙，冇有立刻入口，問他些學業上的問題。
男孩說話細聲細語，回答的間隙中，再三催三妹喝茶。
五六分鐘的交談裡，三妹將他的學習情況瞭解地七七八八，學渣本渣，一杯茶也去了大半。
走進書房，拿起他的數學月考試卷，出乎意料，周維竟然得了滿分。
三妹有些疑惑。
她深入淺出地講解知識點，男孩隻正襟危坐十分鐘，神色變得孟浪輕浮。
他眉毛稀疏，小黑眼睛黏在女孩胸上，麵露貪婪，手隱在桌下，朝她摸去。
“你不必講這些煩死人的課，我們玩點好玩的，我照樣付錢”，咧嘴□□，露出蟲牙。
女孩一把打掉他的手，橫眉怒目，他卻急躁起身，拉扯非禮。
“你穿了胸罩嗎？自己脫的話，加錢。”
周維獰笑著朝女孩靠近，她像個小鴿子，我一隻手就可擰斷脖子，小東西！茶裡的迷藥馬上生效，到時候你昏迷無知，還不是任我采擷。
陡然間，掌風襲來，眼前一黑，男人被扇翻在地，吐出兩顆帶血蛀牙，三妹拍拍手，再見了您嘞！
男人在背後嘶吼，“你不準走！你敢走，我殺你全家！”
三妹腳步未停，嬌豔的麵容上一絲冷笑，“哼！您受累，這多不好意思”。
周維氣急敗壞，手腳並用挪到衣櫥旁，從最底端翻出一個錦囊，一臉狠厲，“去吧！彆讓她跑了。”
三妹已逃到電梯口，關門的瞬間，一縷臭氣順隙而入。
“誰在電梯拉屎了？”
冇得到迴音，無形的怪物在向身體鑽，三妹慌亂失措，攥住不知哪裡，咬牙往外扯。指節因用力泛白，臉漲得通紅。
監控外的保安看見女孩極力掙紮，彷彿被什麼東西扼住，可電梯裡明明隻有她一人。
胸腔快要爆炸，喘不上氣，皮膚每一個毛孔都被撐大，更糟糕的是，肚子好痛，這亟待噴湧的衝動！恐懼排山倒海而來。
喬三妹眼前一黑，半晌，悠悠轉轉醒來。
她奮力一扯，那無形怪物被剝離身體，手上輕飄飄的，仿若無物，三妹定睛一看，一根灰毛，不知什麼動物。
她頭皮發麻，該死，又遇到臟東西了。
哪裡有廁所？憋不住了。
她跌跌撞撞，終於在街角旮旯裡，看見公廁，打開門，蒼天啊？為什麼是馬桶，上麵還有黃黑色不明臭物，一摸，兜裡冇紙，算了，管不了了！
頃刻，喬三妹顫巍巍從裡麵出來，今天的事不堪回首，必須全然忘掉。
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宿舍，腦子裡盤旋著一個念頭——回去，回去就安全了。
推開門，如同褪去霧氣，眼前逐漸清晰，上床下桌，三個室友都坐在椅子上，同時微笑轉頭，異口同聲道：“你回來了”，連微笑的弧度都整齊劃一。
三妹咯咯直笑，倚著大門滑坐到地上，“我終於安全了”。
王麗拿起桌上的果盤，款款走來，撚起紮著蘋果的牙簽，遞到三妹嘴邊，溫柔道：“小喬，我餵你”。
三妹冇有食慾，無力搖搖頭。
王麗的手在小喬的髮絲中穿梭，指尖柔軟，好似清泉流過，手向下滑，輕柔握住女孩纖細的脖頸，三妹覺得渾身輕飄飄的，緊繃的神經慢慢舒展。
她緩緩張嘴，王麗笑了，蘋果即將入口，千鈞一髮之際，被一隻異瞳白貓撲落。
宿舍什麼時候養貓了？
三妹向左一瞥，隻見孫君起身上床，在邁上第一個台階時身子卡住，陡然，閃現到床上。往右一瞧，隱約看見袁元喝水時，手穿透茶杯。
王麗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斷，疾言厲色，“你乾什……”一言未儘，法陣失效，四週一片黑暗，寂靜無聲。
喬扶額苦笑，原來都是幻象，我並未逃出。
現實中，喬三妹被扔在一塊床墊上頭。牢房由客房改製成，窗戶封死，做好隔音處理，換防盜門。
隔壁臥室，周維蹲在床頭櫃旁，正拿避孕套，身後驀然出現一個男人。
“結尾款。”
周維嚇得一滯，轉身，諂媚笑道：“您來了，我等您多時了”。
男人揮手，兩個光球落地化作人形。
兩個傀儡步伐僵硬，一人一邊抓住周維的胳膊，兩隻甲蟲從他身體裡浮現，鑽出體表，隱入傀儡們的袖中。
傀儡被魂力滋養，動作敏捷兩分，表情更加靈動，。
與此同時，周維脊背加深幾分佝僂，臉色更加晦暗，頭髮也變得花白。
葉清狂伸出右手，傀儡飛回掌心，他揚起下巴，眯著眼，一嗅，空氣中多了生人的味道。
葉勾起嘴角，這個傢夥終於不滿足於對貓下手了，他想殺人嗎？愈是沉醉殺戮的**，愈可能出賣自己的靈魂，直到那時，這場交易纔算大功告成。
周維滿目希冀，朝他直直跪下，伸出雙手，“我的主人，請求您的憐憫。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葉垂眸冷笑，“周先生，我們隻是交易關係。合約結束，我得離開了。”
周臉頰凹陷，顴骨高高突出，說話時整張臉皮一抽一搐，“主人，請帶我一起走，我一個人無法麵對這荒涼的濁世。”
“那是你的事情，”葉一臉冷漠，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饒有趣味地走近，蹲下看著周渾濁的眼睛，“或許，將你的靈魂出售給我。那樣，你可以逃離為人的苦痛，開啟新的生活。”
“這……”周維臉上露出懼怕。良久，被**驅使，他啞聲問道：“你出什麼價？”
葉清狂深知現在不是談判的好時機，周還冇有對生命絕望，依然掌握交易的主動權。人類是知道怎麼利用邪靈對靈魂的渴望抬價的，甚至空手套白狼。葉回想起些糟糕的事。
“等你需要時，再說吧！”
室內颳起狂風，眯眼間，妖精已悄然離去。
周掙紮起身，雖然被吸走精氣，但色心不死，來到禁錮三妹的牢房。
我可以把她關幾天，等玩夠了，再把她的記憶定點刪除，這樣就不會惹官司上身，周維舔了舔嘴唇。
喬三妹的神智被封鎖在一片黑暗中，廣袤無垠的黑域令人窒息。她蹲下溫柔撫摸小貓，感受到溫暖，小貓用頭蹭女孩的掌心，乖巧沉醉。
它是之前在亡者之途上遇見的小貓嗎？三妹有些疑惑。
白貓示意女孩隨行，它邊走邊叫，一聲聲的，黑暗中越來越多的貓聲相和。
三妹相隨，在黑暗中踱步，貓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吵得頭越來越痛，終於，她猛然睜眼，身上週維正欲行不軌。
一把抓住男人的脖子往地上壓，自己借力起身，反將他壓在身下，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不多時，男人躺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
喬三妹喘著粗氣，大步走到門前，打開門，大喝：“回家吧！”
緊閉的室內颳起狂風，百十條貓靈從混沌中清醒，一世為畜，受儘苦楚，憑著救人的功勞，重獲自由，得入輪迴。
白貓脫離畜形，變為一團輕霧，貼近女孩的麵容。
我的神，我曾經失去您的庇護，打落畜牲道，六道輪迴中，我的靈竟還能借這幅蠢笨身軀再見您一麵，上天寬宥於我。新的守護者到來，我在往生中讚頌您的盛名。
三妹覺得鼻尖涼涼的，心靈交感，告訴她：下一世，我會來找你，便往生去了。
喬三妹隨後逃離此處。
周維的身子壞了，可還得上學。他通過和葉清狂的交易，在考試中名列前茅，頭腦裡卻冇有半點知識，利用邪法欺負學校裡自己看不順眼的人。現在，合約結束，妖精無影無蹤，可冇了金手指，他的日子愈發難過。
萬念俱灰趴在書桌前，爸爸媽媽隻關心我的成績，期末考逼近，可我隻能原形畢露，這個身體像破房子，四處漏風。他們都各組家庭，我是個多餘的人，隻能憑藉成績得到一點點關心而已，就一點點，現在也要冇有了。
越想越消沉，忍不住涕泗橫流。
找到召喚妖精的泥偶，一把扔在地上，頓時，黑霧瀰漫。
“葉清狂！我願意出售靈魂，你給我出來！”
“你冇讓我等太久，”黑霧消散，妖精現身，笑容挑釁。
周維努力挺直胸膛，但是胸口鈍痛，他找張椅子坐著，垂眸，不語。
“我冇時間等你感傷人生”，葉清狂滿臉冷漠，“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周維歎了口氣，“好。我的要求是：1.繼續給我你的法力，我要活得精彩。2.治好我的傷，我討厭這幅苟延殘喘的身體。3.讓我爸媽愛我，陪我度過最後一段日子。”
“除夕夜的最後一秒，我會收走你的靈魂”，葉清狂輕蔑地抬頭。
周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一言為定”，他聽見自己說道。
葉清狂左手一揮，一份契約被打入周維識海。
“確認無誤，就簽約吧！”葉語氣懶散，真是簡單啊！人類並冇有多難應付，我在人間的業務越來越熟練了。
誌得意滿之際，突然，接到平台報警。
“警告！警告！您涉嫌非法交易，請前往最近土地廟，或其他神府辦事部門投案，否則將被通緝。”
葉臉色大變，忙中止交易，周維感覺頭腦一空，不知所措。
葉清狂麵帶微笑，“不好意思，我可能還得回去修改一下，等會兒再來”，化作青煙離去。
一棵大榕樹底下，半人高的山神廟裡香火縈繞，一股風兒鑽入，視線頓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這裡是麟墨辦事處。
“你好，我要谘詢一下收到的預警資訊”，葉鎮定自若。
“稍等一下，正在查詢中。”
辦事員將案件資料打包發給葉，“請在這裡按一下爪印，表明您已經得知。”
走完流程，葉來到僻靜處，開始解封保密檔案。
“罪犯白珩，犬妖，妖齡15年，由大妖葉清狂點化。自三月前在人間為非作歹，至今，已致傷13名男童，吞噬一名成年男子的三魂，並殺害一名高氣運者。”
處理完檔案資訊，葉有些迷糊，白珩，遙遠的記憶開始浮現，他心下思忖，“經我賜福成妖的人間畜類，隻有那隻小博美，怎麼，它開始作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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