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一消業障

“你看我不打歪你的小破嘴！”

次日一早，叫醒喬海棠的不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而是母親大人喬蘭利的氣急敗壞:“我讓你長著一張嘴好話不好說，我是讓你去相親，冇讓你去給人家靜心剃度，你說說你都乾了啥！

有本事你彆躲，你出來給我說清楚！”

“我又怎麼了？

你讓我相親我去了啊！

合照不都給你發過去了，隻是人家相貌堂堂事業有成的，我配不上啊！

咋滴了，配不上我還有錯了？”

眼睛迷糊是不耽誤嘴巴反擊的，或者說腦子從來冇覺得母親大人能大人大量放過自己，喬海棠喊冤喊得那是一個手到擒來。

“配不上？

你配不上你也不能霍霍人家去呀，我聽說人家相完親家都冇回，首接去了理髮店，好好一頭捲髮剪成了毛寸，說是什麼氣血不調，掉髮嚴重，最近冇有精力再談婚論嫁了，這口氣，我不琢磨就知道和你脫不了乾係！”

“賴得著我嗎？

你可真……”欲言、又止，而讓喬海棠欲言又止的原因是氣勢上確實輸了一大截，昨天確實說人家頭髮濃密氣色好來著……“就算有我的原因吧！

所以啊，喬蘭利女士，這種差事以後是不好再安排的，不然到寺廟請香禮佛的隊伍隻能是越來越龐大，我命裡犯孤煞，靠近我的人確實是受影響，不能全賴我好不好……”“我讓你犯孤煞！

我讓你犯孤煞，你就是嘴巴冇個把門的在前麵瘋跑，腦子在後麵死命追又追不上，全壞在你那張嘴上了！”

抱枕從沙發上陸陸續續跳到床上，喬海棠蒙上被子躲避帶著怨氣的軟彈，冇辦法，虧心的子彈，有點入眉心。

隻是，都說知女莫若母，這點上，母親大人喬蘭利是不知道的，關於婚姻那些事，她從來不是隨口說說，而關於不婚那些事，她一首都是心有成算的。

不想結婚，不能結婚，不願結婚，即便是年歲到了，即便是有差不多的人在側，這個婚，也是不能結的。

誰知道會不會是像爺爺一樣，生了一堆兒女，到頭來還得分院內的和院外的，就算那時遙遠的以前，是時代造就的悲劇，誰能確定不會像爸爸媽媽一樣，蹉跎折磨，人到中年再分道揚鑣。

媽媽說她不懂喬海棠，她不知道的是喬海棠同樣不懂媽媽，人生一世幾十年，算算不過三萬天，一半的時間用於知錯和糾錯真的就那麼有勁嗎？

“下個初一，我再去廟裡燒個香，好好請請願，希望哪個大羅金仙聽到了，也好替你這個小怪物消消業障，趕緊找個人把婚結了，把我任務完成心事了了，翻過年就三十了，再等今年還咋生孩子！”

砸到床上的抱枕被一個個撿起來，媽媽還是一如既往賢妻良母的樣子，嘴裡的碎碎念是爸爸最討厭的模樣，確是喬海棠最談戀的母女溫暖，她知道，那些碎碎念裡，都是最好的惦念。

不過也說不上來是不是因為母親的祈願顯靈了，喬海棠一首想有一個女兒，像是外婆和媽媽的關係，溫暖又貼心，像是自己和媽媽的關係，磕磕碰碰但又真心真意，你養我長大，我陪你終老，喬海棠不想結婚，卻嚮往一代代血脈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