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唯纔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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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叫何名字？”
“小人叫飛。”
飛？要不要給他加個姓，喊他張飛算了？
郭猛一邊暗自壞笑，一邊將金餅遞出。
“不錯，不錯，汝的力氣甚大，此金餅歸汝了。”
看到金餅的飛兩眼放光，將沾了泥土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立即從郭猛手中接過了金餅。
“公子說話算數，俺總算是見識了。”
而周邊之人看著飛興高采烈的拿著金餅，也是一陣陣豔羨，隻是看著那頭剛剛從泥地裡掙紮著起來的大黃牛，大家隻能嚥下了口水。
“難得貴國有如此猛士。”
祭仲作為交易的介麵人，自然緊隨著郭猛等人，看到飛如此神力，自然也是欽佩異常。
“如此壯士，可否樂意到鄭國出仕？”
虢國各位使節當即怒視祭仲，居然敢當場挖牆腳，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
“飛，汝可樂意當我的侍衛？”
飛先是一愣，很快便回問了一句：
“公子此言當真？”
“當然是真的。”
“小人願意！”
飛立即對著郭猛下跪，而身邊卻忽然出現一堆聒噪之聲：
“公子不可，飛身份低賤，不過是區區一獵戶而已。”
“依照周禮，公子當從權貴子弟中選拔啊。”
“切不可步商紂王親近小人，遠權貴的覆轍啊。”
郭猛一眼便看到祭仲雙肩一抽一抽的，顯然這位鄭國重臣被虢國使節們的話逗樂了，頓時生氣不已。
“我意已決，從今日起，飛就擔任吾的侍衛。”
“公子，不可啊……”
郭猛不顧眾人反對，仍然力排眾議，將飛提拔為侍衛，至於眾位使節所說的商紂王重用小人遠權貴的覆轍，郭猛心中不禁冷笑。
商紂王提拔小貴族——也就是周武王牧野之戰時，戰前動員會所提到的“商紂重小人”，至少有相當能力，尤其是秦國的祖先惡來，更是以勇力著稱於世，率領商朝大軍屢屢擊敗東夷部落聯軍。
反倒是商紂王身邊的一些權貴，譬如微子啟這位商朝祭司繼承人，乾的可是裡通周王的勾當。
雖說商紂王虐殺商朝貴族尤其是權貴手段過於凶殘，導致權貴們跟紂王離心嚴重，但是周武王列出來的理由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而有後世經驗教訓，郭猛更知道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重要，地位低算什麼，唯纔是舉纔是正道，至於所謂的周禮？嗬嗬，有本事周平王先把不按周禮納貢的諸侯都抓起來再來管這等雞毛蒜皮的事吧。
至於使節團成員們的反對，其實原因隻有一個——侍衛乃至使節之職往往隻從虢國權貴子弟中挑選，眼看這個自留地被郭猛強行塞了個原本在使節團裡當牛做馬的普通國人進來，心中怎麼可能舒爽？自然有多大帽子就找多大帽子扣上來。
隻是這種招數對於知道未來趨勢的郭猛來說，根本就不在乎。
儘管在春秋早期，要在短期內完全廢止世卿世祿製度有點難，但是郭猛可是有係統加持的，若是壽命能漲到百歲以上，光靠壽命硬耗也能把死硬的老貴族們都耗死，把新製度鞏固下來。
彆的且不說，曆史上晉國到春秋中期，就靠著給異性卿大夫們跑馬圈地的權力，完全踢開了傳統世卿，雖然三晉分家的結局並不那麼美妙，但是也證明超長壽命待機的好處，就是能熬到新製度穩固。
“飛，挑選一件汝趁手的兵器吧。”
郭猛懶的跟使節團成員磨牙，直接了當用這話拍了板。
“小人，能不能要一張弓？”
“弓？也對，汝既為獵戶，自然需要用弓，來人啊，把吾的弓交給他。”
很快一把鑲嵌著綠寶石的弓被端了上來，隻是飛搭弓射箭後，輕輕搖了搖頭。
“太軟。”
軟？
郭猛揉了揉眼睛，確定這幫弓正是自己的佩弓無疑，自己平日裡可是拿這玩意拉開當練力氣的，可是不折不扣的硬弓。
雖然郭猛不知道這把弓在現代能換算為多少磅弓力的弓，但是有一點是能確定的，這絕對不是孩童玩耍用的軟弓。
隻不過眼前這位大塊頭可是能把大黃牛摔到泥地裡的猛男兄，自己這把尋常的硬弓在人家眼裡跟玩具無疑這倒也正常。
可惜自己這次是來鄭國出使，而不是來這兒參加軍事運動會的，自然不可能有一大票硬弓給飛慢慢挑，隻得寬慰飛：
“等回到虢國，吾當為汝尋找最強的弓。”
飛此刻也發覺自己脫口而出之言實在過於莽撞，趕緊向郭猛致歉，這倒是讓郭猛感慨，原來這個大塊頭的腦子裡長的也不全是肌肉。
“汝可會騎馬？”
“某當然會。”
“好，給他一匹馬試試。”
身旁的侍從極不情願的將一匹戰馬牽了過來，而飛看到戰馬，兩眼更是放光。
“若有如此神駿，某家絕不讓狼逃走。”
聽聞此言，幾乎所有人同時對飛印象轉好，畢竟狼這玩意實在是大禍害，相比於虎豹熊之類的大型猛獸，狼很喜歡將所見獵物全部咬死，哪怕自己吃不了這麼多；而虎豹熊等僅僅是獵殺滿足自己胃口的獵物便作罷。
飛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撐著馬背便躍了上去，穩穩噹噹坐著；戰馬感覺有人跳到自己背上，立即開始蹶起了蹄子，想將飛甩下來，而飛則直接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狠狠往馬背上揍了幾下。
吃痛的戰馬時而跳躍，時而猛衝後急停，想用愈發猛烈地動作將飛甩出去，可換來的是飛愈發凶狠的拳頭。
就這麼一人一馬來回蹦蹦跳跳了一個多時辰後，這匹戰馬累的雙膝跪地，再也不鬨了，飛這才從馬背上一躍而下，向郭猛一抱拳。
“這馬真不錯，多謝公子贈馬。”
“這馬性子烈，汝不怕它下次偷偷給你來一蹶子？”
“它敢！”
看著憨厚大笑的飛，郭猛心中卻在暗自嘀咕，是哪個大聰明把這麼烈的馬挑給飛的，擺明是要給飛一個好看麼！
好在飛看起來冇有任何損傷，否則自己絕饒不了動手腳的傢夥。
郭猛隨即又拋出一把青銅劍。
“光有馬不行，作為騎士怎能冇有劍，歸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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