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風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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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虢公忌父還是給了郭猛30匹馬匹，占了這次繳獲的一半，隻是在將馬匹交給郭猛前，便宜老爸鄭重的提醒道：
“汝可隻有15天時間，絕不要讓孤失望。”
“君上且放心，15天後當有好訊息傳來。”
郭猛退出父王宮室後，並冇有立即趕去冶煉場，而是先去安慰了一下母親姣，硬著頭皮答應了母親絕不在近期離開國都後，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好好睡上一覺，補補精力。
畢竟郭猛這句軀體十天前纔剛受過重傷，本就不適合長時間熬夜，是應該恢複恢複了。
何況沐如果完成風箱的製作，自然有人會趕到王宮通報自己，自己大可以先休息休息；雖然一直在冶煉場盯著肯定更好，但是現在父王母妃均已知曉，外加跟自己不太對盤的嫡兄虢林父，郭猛如果繼續吃住在冶煉場，顯然目標太明顯，多半會有諸多意外出現，倒不如坐鎮王宮靜觀其變。
郭猛一口氣就連著睡了5個小時，直至被床邊的侍女呼喚，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冶煉場來了一名奴隸，說是公子吩咐的重要物件已經完成。”
“備馬車。”
“公子，夫人讓小人在這件屋子裡好好照顧汝……”
“汝們是怕被母親責罰吧？不怕就說吾這是奉了君上之令去公乾，與汝們無關。”
看到侍女們仍然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郭猛直接讓人端上帛，在其上寫上寥寥數字，這才帶人出門，急赴冶煉場。
此刻已是中午時分，太陽雖不如夏日炎熱，但是仍然讓人昏昏欲睡，快步走入冶煉場的郭猛很快便看到地上東倒西歪的商人們。顯然這群人在郭猛離開冶煉場後，並冇有各自回家，而是選擇了佈滿塵灰和碎石的地上就地休息。
“公子，風箱已經完成，不妨一觀。”
隻見一個超過1米長，半人高的風箱已然擺在眾人麵前。
“試用過了麼？”
“纔剛完成，等著由公子親試。”
郭猛於是拉著這個大玩具試著推拉著，隨著推拉，風箱立即發出有節奏的木塊碰撞聲，空氣吸入排出的呼呼聲。
“給這推拉桿增加兩條青銅導軌，降低摩擦阻力。”
郭猛猛推了幾下，頓時感覺傷口處隱隱有撕拉感，便不敢繼續用力擺弄風箱，不過倒是把改進意見提了出來。
隻是眾人們麵對“摩擦阻力”一詞實在是聽著懵逼，好在第一句話還是聽明白了，聶於是立即讓人按郭猛建議，去臨時鑄造兩條青銅導軌。
好在剛好有一爐青銅即將完成熔鍊，在等待2小時後，聶終於按郭猛要求，重新鑄造了青銅導軌出來，並給風箱推杆等連接部件包上了青銅。
經過改造的風箱果然推拉流暢了不少，而且相比於皮囊隻能單向送風，風箱無論是推或者拉，都能送風，毫無疑問效率比起皮囊肯定高上不少。
郭猛直接站在這兩種鼓風器前，很快就感受到了兩者風力的巨大差彆，而繚和聶等人緊緊跟隨著郭猛，站在郭猛的身後，同樣感受到了兩種鼓風器的風力強度和效率的差彆。
聶立即下令將這隻風箱取代了一隻皮囊，指揮數名奴隸輪流拉著推杆給高爐鼓風，果然透過高爐的觀察孔，可以發現爐火火苗頓時升高了不少，顯然這強勁的鼓風能有效提高高爐的燃燒。
於是聶甚至都冇多想，當即要求：
“再造五隻風箱。”
之所以再造五隻風箱，那是因為冶鐵爐上隻開了六隻通風口可供皮囊鼓風而已。
隻不過聶的要求立即遭到了某人的反對。
“說的輕鬆，吾可是費了好大的精力才搞定這一隻風箱而已，公子居然要一口氣就再加上五隻？”
很顯然，反對者正是沐。
“沐大工打造的風箱效用有目共睹，來人，給沐大工和聶大工都來雙份賞賜。”
兩摞刀幣直接塞進了兩人手裡，讓兩人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尤其是沐，更是滿口答應在後天日落前，肯定能把餘下五隻風箱全部都打製出來。
於是心滿意足的郭猛決定在冶煉場再轉一圈，看看是否還有什麼值得改進的東西。
這一閒逛，很快就讓郭猛再度發現了新大陸。
“居然有馬拉的皮囊？那為什麼不給所有的高爐都用上呢？”
“君上給的馬匹就隻有這麼幾匹，隻有用於君上和公子等公室的武器冶煉時，才值得使用。”
可惜這次戰鬥殲滅的犬戎人主要是步兵，騎兵們見勢不妙，直接命令胯下的4條腿立即跑路，隻有幾個倒黴蛋被弓箭射中落馬，這才繳獲了不到20匹戰馬。
而且很顯然，戰馬也直接補充到了車兵部隊中，並冇有分出一部分支援冶煉場。
“把剛纔的風箱推杆綁好馬匹，試一下馬匹拉動推杆的效率。”
很快實驗更加喜人，經過風箱鼓風的冶煉高爐不僅爐膛裡的火勢更旺，爐子頂端冒出的黑煙也淡了不少。
郭猛估摸著這多半是因為鼓入的空氣中帶來了更多的氧氣，讓高爐內的木炭等還原劑得到了更充分的燃燒和置換，減少了不充分的燃燒，自然也就冇這麼濃的黑煙了。
當然這些話語郭猛不打算向眾人解釋，畢竟剛纔的摩擦阻力都讓聶和沐以及繚等商人們費解了半天，一度讓郭猛解釋的口乾舌燥，因而郭猛更不想向這些冇有一點化學基礎的眾人繼續普及氧化還原置換等化學名詞。
他們隻要知道，鼓入更多的風，就能讓爐火燒的更旺，爐內的溫度就更高，更容易冶煉出更接近液態的鐵水就行了。
即便無法做到知其所以然，隻要能做到知其然，那也湊活著能用了。
當然對於聶而言，郭猛這一整天為他開啟的知識新大門，已然讓他受用無窮，此刻的他對於郭猛提出的新想法，已經疑慮儘散，此刻一門心思隻是打算盯著沐儘快將那五隻風箱全部造出來——不，應該是給這兒所有的高爐都配上風箱，將皮囊全部淘汰掉。
“那吾就等著汝等的好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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