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灌鋼之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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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英莫急，且等待數日，或有更佳之物。”
難道還有高手？！
彆說是子英，便是裝作矜持的子奔亦忍不住張口詢問：
“此話當真？”
而伯庚更是驚疑不定，郭猛當著自己之麵提起這些，莫不是還有更好的冶鐵技術要傳授呢？
果然冇過多時，郭猛便讓伯庚以昨日之法，再度冶煉一爐生鐵並進行炒鋼，且叮囑伯庚需按昨日最長時長攪拌製成鐵條，郭猛將有大用。
原本打算摩拳擦掌，進一步完善炒鋼之法的伯庚當即愣住，不過很快便是驚喜，立即向郭猛抱拳。
“公子但且放心，伯庚立即便辦。”
說罷便騎上郭猛特地賞賜於他的戰馬，一溜煙便趕回了函穀關前。
而郭猛和溫國兄弟倆亦在簡單收拾後，也準備動身前往函穀關。
“聽聞夫君又有新鮮想法，可否帶上妾身？”
儘管昨夜一夜折騰，讓槐子頗為疲憊，不過此刻聽聞郭猛又有秘技，便不顧身體，亦想前往。
“那便一同前往便是。”
自從白羊部毫不掩飾全體出動跟郭猛一塊擊滅蕩社之戎開始，白羊部投靠郭猛之事便已無法隱瞞眾人，自然以往藏頭露尾的槐子也無需再掩飾，於是開始頻頻拋頭露麵，公開參與瑕邑更多活動。
首先便是郭猛有些忽視了的傷殘人員的撫卹和工作安置。
儘管郭猛此前便製定了撫卹金製度和遺孤自動成為“羽林軍”成員，由瑕邑府庫出錢糧養活的製度，但是在落實上，由於郭猛四處征戰，經常在潼關等地一蹲就是一個月，留在瑕邑時間壓根不足，因而更多隻能讓繚來落實。
然而繚光是與洛邑钜商的物資拆借便耗去不少精力，再加上向前線供給軍需，哪還有多少空閒精力去管理傷殘國人和遺孤們的事情呢？
於是當槐子主動向郭猛提出承擔這一任務時，郭猛和繚皆紛紛如釋重負，將此工作交給了槐子。
槐子自知此事若能做好，便能大大增加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亦是儘心儘力，雖接過工作不過三個月，卻已讓大量傷殘國人得以安置於函穀關冶煉場和風力磨坊等地的日常看護中，為瑕邑釋放了不少原本在此工作的青壯年，極大的緩解了瑕邑緊缺的人力。
至於槐子工作成效如何，隻看昨日在函穀關，負責看守冶煉場的傷殘國人們紛紛向郭猛致敬，紛紛稱頌郭猛和槐子夫人“福澤綿長”，便可知道一二。
“槐子當真是賢內助也。”
隻是槐子如今更是想進一步參與冶鐵工作。
是否讓槐子，或者說白羊部深入瞭解和管理冶鐵場，郭猛其實頗有些犯難。
儘管槐子是妾室，並非正妻，但是當關中原本週人城邑所成的部落紛紛投靠郭猛，想獻出嫡女與郭猛婚配增強與瑕邑的親緣紐帶時，郭猛則以事務繁忙為由，打算將這些婚事推到秋收之後——若是早早與這些部落聯姻，好些事情便抹不下麵子跟這些部落提了，更不要提讓其免費出血。
然而婚事可以推遲，但終究會到來，這讓槐子以及白羊部產生了深深的急迫感，畢竟雖然白羊部捷足先登與郭猛做了聯姻，但是若不能進一步深入與瑕邑做利益綁定，僅以槐子美色維繫，誰能知道能維繫多久？故而槐子不光打算接管撫卹之事，未來必定還會試圖控製更多。
這勢必增加白羊部未來在瑕邑中的話語權。
然而郭猛最終還是決定妥協，畢竟在擊破蕩社之戎時，老丈人仲通可是下了重注，相比於白羊部，青羊部和蠻牛部可是首鼠兩端。
而此後投靠的原周人城邑所成部落，甚至連這種考驗都冇碰上，郭猛如何能對他們放心？
當前的忠誠和未來的尾大不掉，其實便是一體兩麵之事，無非如何抉擇的問題。
思考片刻，郭猛決定先選擇忠誠，畢竟此刻郭猛首先便要麵對北地狄戎的反撲，能過了這關便是海闊天空，未來的尾大不掉畢竟是多年後的事，再說了以郭猛所得的【延年益壽】加成功效，如此之長的壽命，隻要不是如唐玄宗般懈怠政務，要形成尾大不掉之事並不容易，總歸也有製衡之策。
“夫人，冶鐵爐子極為炎熱，恐傷汝肌膚，不妨在函穀關城樓之上觀看便是。”
“夫君無需多慮，妾身自有分寸。”
無需多言，郭猛帶著槐子當即趕往函穀關，原本郭猛想給槐子準備馬車，卻被槐子拒絕了。
“恐怕夫君騎術未必如妾身更佳。”
夫綱不振啊，郭猛不禁哀歎。
不過兩人皆騎馬，倒是比馬車快了不少，不過一個時辰便已趕到函穀關前的冶煉場。
而此刻的冶煉場剛好有一隻冶鐵爐即將完成冶煉開爐出鐵水。
“哈哈，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夫人，吾等可在此處靜觀。”
槐子也是第一次趕到這兒，對於冶煉之事並不熟悉，便依郭猛所言，站在其身旁靜靜等待，隻是這一等便是半個多小時。
正當眾人頗有些無聊之際，終於聽到一聲高呼：
“開爐了。”
紅彤彤的鐵水倒出後，便被早有準備的工匠們迅速引導入攪拌爐中，而攪拌爐早在冶鐵爐即將開爐前便已生火，散發出一股嗆人的氣味，讓槐子忍不住用絲帛捂住了口鼻，隻是此刻顯然已到關鍵之時，槐子為避免絲帛遮擋視線無法看清，乾脆咬住下唇，將絲帛取了下來，而飛灰很快便讓其忍不住咳嗽起來。
“夫人不妨先後撤至身後的高台。”
參觀冶煉的位置並不止一處，隻是靠的越近，自然看的越清楚，也更方便進行指揮，譬如此時伯庚和兩個弟弟便站的比郭猛離攪拌爐更近。
隻不過郭猛好意當即便被槐子所拒絕。
“既然夫君可站在此處，槐子自然也可以。”
既然槐子如此要強，郭猛便也不再勉強；而原本在身畔的子奔則受不了這嗆人的煙塵，迅速逃到了身後的高台之上，隻是子英雖然也咳得厲害，卻也堅持站在郭猛身邊。
至於站的更靠前的伯庚，此刻更是吼叫著：
“新增木炭，加大火候，勿要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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