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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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何不向姑父求援？”
仲通走後，憋了一肚子問題的子英這才向郭猛提出疑問，相比於郭猛，子英出生所在的溫國畢竟距離洛邑不遠，對於華夷之彆很是在意，更何況自己的嫡親長兄便是死在狄戎手裡，因而對於狄戎絕冇有好臉色。
哪怕仲通乃是郭猛的老丈人，且在擊破彭戲、大荔和蕩社之戎中居功甚偉，子英仍然很不待見這位身上還有濃烈腥檀味的傢夥，哪怕仲通拿出的玉碟證明其確實是原周人城邑之後。
儘管子英並非不知道郭猛與虢公忌父關係微妙，但是以瑕邑的底子，若要硬悍犬戎或是烏氏這類動輒控弦之士近十萬人之眾的大勢力，怎麼看都覺得瑕邑勝算不多。
因而子英認為郭猛是否應該暫時服軟，以換取虢公忌父的寬恕，從而集結起虢國全國大軍，如此方有一定希望在戰場上擊敗敵人。
“子英當真以為君父能拉出多少國人從軍？”
雖然拜郭猛的戰爭國債幫忙，虢國財政有較大改善，但是封建采邑製度下，各個城邑出兵多少完全看封地大夫與國君的關係如何，關係一般的封地大夫往往在打軟柿子是傾儘全力出兵，而當要啃硬骨頭時便隻按國君的最低出兵義務要求出兵。
因而相比戰國時期集權均已大大增強的七雄，春秋時期的諸侯國能出兵數量簡直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便如虢國而言，一十三萬的國人人口，卻不過能集結出一萬兩千多人而已，碰上要去打狄戎，這數量還得少上一截；若是放在戰國時期，如此人口不征出兩萬人以上不算完，甚至能征召出兩萬五千人，基本上是現在兩倍的兵力。
而如今的瑕邑，若能將擊破蕩社之戎解救回來的騎奴皆訓練成軍，那麼光騎軍便能超過七千，已然超過虢國常規情況下所能動員兵力的一半。
若能將雇傭其他城邑騎兵和步卒，那麼加上瑕邑自身的步卒，團結在瑕邑之下的大軍隻怕便能奔九千而去，甚至破萬亦不是不可能。
與其為了虢公忌父多出那點人而放棄指揮權，郭猛寧可隻領著自己這點人去作戰；畢竟若是歸在虢公忌父屬下作戰，勢必要接受虢公忌父偏心於戰車兵的佈置，忍受虢國大貴族的頤指氣使——這何必呢？
若論車戰，郭猛自問拍馬不及虢國大貴族；但是若論玩突騎騎兵和步兵，虢國自虢公忌父以下，冇人的理解比自己深入。
而曆史的大勢，自春秋晚期吳國蛇吞象差點吞下楚國開始，步兵開始強勢崛起；而到了西漢，則是突騎騎兵異軍突起——總之冇戰車什麼事了。
戰車真正全麵復甦，那得等到兩千多年後，隨著閃電戰的實施，終於重新回到主戰兵器的舞台上來。
這點，子英也罷，子奔也罷，就算是領著突騎騎兵訓練的張飛，也不可能比郭猛更為明白。
“可是僅就表哥麾下之軍……”
“兵不在多，在精！”
郭猛毫不猶豫打斷子英的勸諫，因為他已然想出一個克敵的新招數，隻不過此時還不便於拿出來罷了。
為了購買虢國家庭破產而淪落成的奴隸，郭猛並冇有讓繚的溫國商會出麵，而是打算利用洛邑钜商出麵，分散完成奴隸購買，避免過於顯眼而讓自己的便宜老爹早早察覺。
隻是讓郭猛始料未及的是，由洛邑商人出麵購買原虢國國人破產而成為的奴隸，數量會如此之多。
“居然有四千人之多……我還是低估了虢國大貴族的貪婪啊。”
儘管數量龐大的前國人奴隸並非去年一次作戰就破產的，而是這麼十幾年來累積下來的總額，但是數量之大仍然讓郭猛很難不對虢國大貴族們另眼相看。
這些被虢國大貴族的高利貸弄到家破人亡的前國人固然賭性過大，但是作為賭狗，怎麼可能將自己家破人亡的原因歸因於自己的貪婪而妄自借下高利貸？自然是將責任全推到了放高利貸的虢國各大貴族頭上。
“蒙公子不棄，將吾等解救出來，吾等當英勇殺敵，以報公子之恩。”
儘管這些洛邑钜商代買而來的前國人來到瑕邑依舊是奴隸身份，但是卻與狄戎俘虜奴隸不同，這些前國人奴隸很快便被郭猛所召集，公開要求這些前國人奴隸們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充當步兵，若能斬殺狄戎，奪回一個人頭，便可取消奴隸身份，成為瑕邑的預備國人。
——當然若不想充當瑕邑步兵，而僅僅想安穩當個奴隸，那麼郭猛也不攔著這些人跟著狄戎俘虜一塊掙積分，當然醜話自然也說在前麵，走這條路可能最快也需三年才能脫離奴隸身份。
當然郭猛冇忘了將自己這一年多來的戰績添油加醋向這些前國人奴隸們宣揚了一番，結果便是這購買而來的前國人奴隸們絕大部分加入了瑕邑的步兵之中，隻有數十人選擇了繼續老老實實當奴隸，這讓郭猛狂喜不已。
而這些前國人奴隸們則對放高利貸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虢國大貴族各個咬牙切齒，不少人聲稱要是拿到瑕邑預備國人，乃至於瑕邑國人身份後，絕不會輕饒這些大貴族們——這自然也是郭猛選擇購買這些人重要原因之一。
“表哥居然有如此盤算，子英佩服。”
四千多前國人奴隸的到來，讓子英對郭猛的敬佩又多了一層，這些前國人奴隸與狄戎俘虜奴隸不同，原本便是虢國國人，因而瑕邑國人很快便接納了這些前國人奴隸，對於其成為瑕邑步卒並無太大反感，與對狄戎俘虜奴隸的態度截然不同。
因此假以時日，這些前國人奴隸必定能輕易融入瑕邑，成為瑕邑新國人。
而有了這批生力軍，瑕邑對於狄戎俘虜奴隸的看管便容易不少，至少郭猛此後的覺可是睡的安穩了不少。
而且擁有瞭如此之多的虢國前國人奴隸後，若這些奴隸全部轉為瑕邑國人，則瑕邑國人總數將超過一萬七千人，成為虢國國內人數僅次於國都上陽城的城邑。
若是能發揮瑕邑手中這八萬狄戎俘虜的作用，瑕邑的軍事和經濟潛力，也必將超過上陽城，成為虢國排名第一的城邑。
“公子，何不將芮國等國類似遭遇的奴隸一併解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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