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易商小說
  2. 吹滅山河燈
  3. 第四章 謝晏想乾件大事,英雄救美
真隨便啊 作品

第四章 謝晏想乾件大事,英雄救美

    

-

南苑莊的護衛看到騎馬來的是宋憶,二話不說便請人進來,讓宋詩白去正廳等著。他去酒樓叫副堂主回來。

“堂主可在?”宋詩白問。

“不在。堂主二天前離開聽聞其他分舵出了意外,已經北上。”侍衛回道。

“行吧。”宋詩白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大約過了二盞茶的功夫,副堂主盧象提著一壺梨花白,手裡拿著一個瓷碗過來,高喝道:“宋大小姐過來了。”

副堂主盧象是個胖老頭,愛喝酒,冇事就喜歡唸叨,還有個紅鼻子,醫術也不錯。他曾是他母親的手下,現在忠於宋詩白。

宋詩白起身相迎,“見過盧老。”

“怎麼,有事啊?”盧象臃腫的身體擠到椅子裡,扯著身體,為宋詩白倒酒。

“我聽說這裡有個藥草,名為望舒,可以調理身體。我想讓您為我父親開個藥單,他睡眠淺,夜裡還容易驚醒。”宋詩白乖覺的接過瓷碗,一飲而儘。

盧象讚歎的點點頭,打趣道:“怎麼,那老神棍開的藥不行了?”

“不是,叔伯他半年前有事回了老家,到現在還冇有回來。我父親他這個情況再拖下去我實在擔心。”宋詩白無奈道。

“哦,那先這樣,我給你開個藥,再過半個月堂主一回來啊,我就去道士山,看看你爹的情況。”盧象寬慰道。

“盧老,幸虧有你。”宋詩白說著,從盧象手中接過酒罈,又倒了一碗酒。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對了,盧老,您有冇有勸過堂主,讓他放棄我跟明家大公子的婚事啊?”

提起這個,盧象便可有一頓話要說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勸了,不中用。跟他說了好多次了,天天唸叨,他就死倔。非要你倆在一起,這不是腦子有病嗎?唉,我們堂主什麼都好,就是腦子啊,不太好使。這你兩家都撕起來了,還非要你倆成親,我看他是這幾年紅娘當多了,什麼都想往上配,也不看合不合適。算了,不提他,你先陪我喝酒吧。對了,你什麼時候走啊?”

“明日。”宋詩白看著對方冇有打算給他酒的樣子,看樣子應該她就是單純的“陪”。

“不行,我先給你配藥。走,你跟我來。”

盧老又把自己的身體從椅子裡拔出來,肥肉晃了好幾下。

宋詩白想扶盧老一把,卻被盧老嫌棄的推開了。

“老夫還能活蹦亂跳呢,老夫永遠十八。”盧象振臂一呼,連鬍子都在激動,真像個老頑童。

隻不過是走到院中這十幾步,盧象的叨叨已經碎了宋詩白一耳朵了。宋詩白揉揉耳朵,本想堵住點嘮叨,卻看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明家大公子,明啄。

看的出來,此人來的匆匆,攜風帶雨,一身遠意。他氣質姣好,儀態端莊,又繼承了父母的好容顏,隨便一站,便能吸引許多人的目光。

說起來,宋詩白與明啄也算是熟人。

宋詩白雙手抱臂,故意以一副看笑話的姿態,道:“明啄,怎麼這般狼狽?原來再好看的人也有不好看的一天啊。”

明啄冇有搭理她,身邊的侍從也冇有搭理她。

明啄朝著盧象的方向作輯,清聲道:“盧老。”

“好好好。”盧象笑眯眯的揮揮手。

倒是會尊重人。

宋詩白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嘲諷:“平時裡不是一副趾高氣揚,老子最牛逼的樣子,什麼時候學會尊重人的?明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說罷,大搖大擺跟著盧象去了藥房。

明啄摘下身上的蓑衣,袖子擰出許多雨水。

侍從靈竹輕聲道:“公子,我去給您找新衣服,您先去房間歇著。”

“去吧。”明啄去了平日裡常住的房間。

過了會兒,有人來敲門。聽腳步聲音,來者身份,明啄心裡已有了數。打開房門一看,毫不意外見到宋詩白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鬼態度。

不過,明啄的心情還算不錯。

“給你送點薑湯,彆著涼了。”宋詩白將手中的托盤遞到他的手中,“晚上彆睡的太死。”

“放心,我來的目的,跟你一樣。”明啄淡淡道。

“你也來給你爹拿藥?”宋詩白冷嘲一聲,扭頭就走。

“對了,前些日子,你送的禮,我已經收到。”明啄意有所指。

所謂的禮,不過是宋詩白髮現明家有人有二心,有心利用,最終不小心導致明家收集訊息的雲庭樓坍塌而已。

“謝就不必說,我應該做的事。”宋詩白背對著他,笑著擺擺手,洋洋得意。

“我隻是想說,宋姑娘,你送的‘禮’送的實在不妥,回‘禮’一事自有人替我。”明啄轉身關了門。他仔細檢查了薑湯,冇有問題。

三個月前,鶴山莊內部發生意外,需要借住外界擺平。鶴山莊與明家交好,不日前,盧家女兒盧綠竹同她仆人在嚮明家求助的途中,無意中被她送的‘禮’給波及到了,慘死在明家叛變者手中。自然,鶴山莊將這筆賬算在了宋家的頭上,主要是他宋詩白的頭上。

那叛變者是鐵了心的送死,死之前誰都想拉一把。

意外牽扯出的意外。

對於盧綠竹,宋詩白冇甚感覺。運氣不好罷了,總有一天,她的運氣也會同盧綠竹一般,不好。風水輪流轉,到時候,她自認倒黴。

再說了,她可是宋詩白,宋詩白,怎麼會是實打實的好人?

午夜子時,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潛入南苑莊,分彆朝著明啄、宋詩白、盧象的房間行去。明啄的房間早就空無一人,盧象、宋詩白的也是。

“不好,他們逃了。”為首的黑衣人低聲道。

這時,早前接待宋詩白的護衛不知從那冒出來,輕聲提醒道:“你們來晚一步,一盞茶功夫前,他們就悄悄騎馬走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纔出了和湖。”

在宋詩白一入莊子時,便有十幾雙眼睛盯著她。明啄也是。堂主就是要來個一箭雙鵰。

“走。”

原本方向一致的四人走的好好地,卻冇想到,明啄突然一劍揮向宋詩白,宋詩白本能的想躲避,卻看見侍衛靈竹熟練的把刀架在盧老的脖子上,便乖乖的任人拿捏。

“哎哎哎?”盧象懵了。

“什麼意思?”宋詩白語氣不善,看了看盧象的情況,瞬間明白了局勢。她大概猜到明啄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夜色如水,朦朧了詫異警惕的神色。

“崔應,你是怎麼跟他聯絡上的?”明啄有些失控,太緊張了。

崔應是明家的老人了,跟了他父親二十幾年,掌管著雲庭樓資訊往來。崔應的事隻有明家人自己心裡清楚,旁人是怎麼知曉的?尤其是隻來過明家幾次的‘外人’?尤其是他父親,對這件事的反應很怪,還冇有查多少,便放棄了此事。他父親可不是一個會因為念舊情便放任隱患繼續埋下去的人。

“他通過百曉堂把訊息傳到我手中的。”宋詩白沉聲道。

明啄見宋詩白嘴硬,示意靈竹動手。靈竹明白,直接將盧象按倒在下,劍尖乾脆利落的刺向盧象的左肩,頓時,空中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

盧象瞬間麵目扭曲,哭嚎個不停。

“明啄!!”宋詩白有些失控,本想撲上去給明啄一拳,卻被脖子上的劍割破了血管,疼痛傳來時,她纔有些清醒。

“你為什麼信他?說!!”明啄冷聲道。

宋詩白怎麼會信一個明家老人的話,不怕是陰謀嗎?

“我也是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我纔信他。整件事,我都不過出一點小力。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家的陰謀?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去查,清風樓的掌櫃是明家的人,你可以去問問他。其中許多細節,他一定知道,不過,他現在應該已經不是你們那邊的人了吧。”宋詩白說著,忽然聽到遠方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想要什麼你自己查去,彆在我這兒做文章,快讓開。你要耽誤我的事,我宰了你。”宋詩白低吼道。

明啄思慮一二,收了劍,順便遞給宋詩白一方手帕,這是出於往日習慣的一個動作。

宋詩白愣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怒火下意識地團了一團,倏地,她忽然明白了什麼,長袖一甩,在指尖觸碰脖頸的刹那間,轉而伸向了上方。

“啪”一聲脆響。

靈竹把插在盧象左肩的劍拔了出來。

盧象又是一陣哀嚎。

“我老頭子的傷不值錢是嗎?宋詩白,你抽巴掌有什麼用?砍他幾刀啊?那我老頭子的命**啊?”盧象要氣炸了,指著宋詩白,恨她不成器。

如果他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氣死的。

“看在咱倆交情的份上,後麵的刺客交給你了。”宋詩白冷冷說罷,將盧老拉上他的馬,揚長而去。

明啄細細回味著剛剛宋詩白的情緒流淌,總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那些刺客正好看見有一人跑了,正要分成兩撥人追。為首的人卻伸手製止,低聲道:“先殺明家人。”

“是。”

原來是有私仇。

為首的人是英雄榜上排名第九的刺客魏已,與明家的仇可不是一天二天的了。接這個單,主要是因為明啄,明大公子。

“殺!”

魏已一聲令下,幾十名黑衣刺客蜂擁而上。

魏已的恨意非一日之寒,看來,今晚他必然會受點小傷了。

“速戰速決。”明啄平淡道。

“是。”靈竹應道。

“放心吧,盧老,你的仇魏已會替你報的。”宋詩白大笑道。

“明啄為什麼聽你的?”止血的藥灑了一半,盧老心疼壞了,肚子裡的火也冇下去,不由朝著宋詩白撒氣。

“我倆這交情,他當然要護著我。而且,既然明啄來了,魏已殺人目標肯定是他,而不是我!”

“等一下,如果秦構死了,宋家不是輸的更快了嗎?”盧象很是遲疑。

不,秦構死,是所有事的開始。

宋詩白心想。

“不過,明啄那小子真會護你?即便你倆這交情,但你也彆忘了,他是明家的人。尤其你倆家這個情況,他不撕了你就算不錯了。而且啊,你可彆覺得他喜歡你,他就會故意輸給你。你倆家可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輸’和‘贏’,而是牽扯著無數的人命堆疊,以及局勢變化。還有,據老頭子我的瞭解,明家人對於喜歡的人更擅長文雅式的‘強取豪奪’。”見宋詩白如此輕浮,盧象不得不認真提醒。

宋詩白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猛然驚醒,後背嚇了一層冷汗。

難道剛剛不算試探,接下來的纔是?

黑夜裡,馬蹄聲陣陣。有人縱馬馳騁,恨不得日行萬裡。

“師公,再快點!”男子急聲高喊道。

“再快!馬就受不了了!”老者吼了對方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