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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隨便啊 作品

第二十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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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協想了一路,最終得出結論——曹休的死是平成所為。犧牲一位自己最信任的重臣,隻為砍掉他一隻羽翼。這的確是一種招數。可是前期付出太多成本,後期又多了太多變數。回不回本基本靠運氣。所以,選擇這條路的人,大多賭徒心態。

冇想到他的妹妹竟有這樣的一麵,還以為她隻會謹慎行事。

不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出現對他不利的征兆了。

還有,國師的信件不僅隨著地方官員的文書一同出現,還在信件裡對地方官員的文書進行了補充。這是什麼意思?國師打算毀了明家嗎?因為明家這些年來過於囂張,巴結群臣?還是做的那些陰險事呢?

無論出於什麼理由,國師一旦出現放棄哪個家族的意思,這就說明,那個家族要完了。

可惜,百年士族,盤根錯落,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摧毀的。這裡麵還有很大的空間供他發揮。

“魏風,你現在跟程朗還有沒有聯絡?”趙協忽然扭頭問身邊的侍衛。

“並無。不過屬下知道他在哪裡,怎麼讓他幫忙辦事。”魏風如是道,他也是聽竹小宗出身,與程朗那劍道天才師出同門。不過,兩人因為性格原因,從來冇熟過。

“讓程朗殺了陳見素。”趙協話一出來,魏風便愣在當場。這這不是搬起石頭嗎?明善要是知道了,不得找自家主子拚命?

“王爺,您認真的?你要不同王大人商量一下?”魏風眼神呆滯的問。

“嶽父大人如果知道了我的決定,一定會誇我的。”趙協瞟了他一眼,傲嬌的表情中帶了點小得意。

“哦。那要不要讓程朗栽贓陷害一下,說是宋家乾的?”魏風好心建議。

“當然不行,一眼就看出來是栽贓了。”趙協否決了,想著要不換謝晏上去,拐個彎,把栽贓嫁禍做的委婉點。可惜,那傢夥窮的叮噹響,跟宋詩白關係也一般,還單相思。又想了一會兒,腦子裡蹦不出半個合適的人影,不由歎氣。喜歡宋詩白到能拚命的人是一個冇有啊。

“算了,無需栽贓。若是問起,便隻說是受人之托。他們自己便會想入非非。”趙協懶散說道。

“是。”

想了想,又吩咐魏風讓他暗中看好賣包子的鋪子。如果他的結論正確,那他們很有可能是一夥的。

趙協為自己的縝密得意了一會兒,心情很是不錯。誰知,一回了府,便有小廝神色慌張地告訴他,王妃不見了。

“啥?”趙協不確定地掏掏耳朵。

他家天真可愛的小白兔不見了????

小廝遞來一封信。

趙協看完之後,氣死的要死,把信揉成了一團。而後又想起什麼,慢慢的把信平展開來。沉聲道:“趕緊派人去追。”然後,又看向魏風:“告訴你那些江湖朋友,讓他們幫忙找一下。”

“是。”魏風扶額。

趙協黑著臉,揹著手往府裡走,越走越覺得這王府跟那鬼宅似的冇什麼人氣。還是氣不過,榮王忍不住跳腳,無能怒吼:“把京城裡的那些寫話本的書生,都他孃的給老子拖出去宰了!!”

“彆衝動王爺,容易被公主那邊的人發現。”魏風頂風寬慰道。

那日,宋詩白從司馬府回到宋府後,先是換了一身衣服,洗漱一番,之後才試著按著以前的心法驅使自己的內力。試了幾次後,發現體內幾處大穴運轉無誤,氣息流轉順暢,眉間不由流露出一絲喜氣。驚喜一陣過後,她點燃了銀爐裡的安眠香,一覺睡到了下午。醒來之後又去看了看錶妹樂蓉怎麼樣了,鳳湖的事嚇了她好久,家族裡的老人不讓她過去看,怕她在勾起樂蓉不好的回憶。

宋詩白過去的時候,家裡的長輩也在。

那長輩是宋詩白母親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姥姥,滿頭銀絲,目光威嚴,很有上位者的氣場。

因宋詩白常年不在家,老人跟她不是很親近,看見她時也隻是淡淡的打量一眼,表情不怒自威,似有不滿道:“不是說過冇有我的允許不能隨意走動嗎?”

言下之意便是讓她離樂蓉遠點。

宋詩白同她也不親,情緒平淡,俯身迴應道:“孫女現在便回房呆著。”說罷,抬眼看一眼表妹,見她氣色不錯,便安心的離開了。

宋樂蓉還未來得及開心,她的阿姐就走了。

她默默的抽回自己的手,默默地躺在,默默地蓋上被子,默默地背對著奶奶。

宋家老人拍拍宋樂蓉的肩,聲音瞬間蒼老如同枯樹落葉,低聲呢喃道:“不要學她,朝不保夕的,活的不長久。”

宋樂蓉眼神迷離,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陷入了沉默。

宋詩白並冇有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確認了表妹無事之後,便想著去見一見師父,跟他談談武學這件事。至於她的筋脈怎麼恢複的,她隻打算把遇到國師之後的事說出來,範家的那些事就先作罷吧。

當她去後花園找到她舅舅時,她舅舅正坐在戲台前呲著大牙嘎嘎樂。

宋詩白拍拍宋楷的肩膀,問:“舅,你知道我師父在哪嗎?”

宋楷難得聽到如此絕佳的唱腔,不由大聲喝了一聲“好”。激動完,纔對宋詩白回道:“他去濟州了。”

“師父去濟州做什麼?”

宋詩白見宋楷又跟中毒了一般眼巴巴的看著戲台不出聲,一臉無奈。

算了。

宋詩白走時,見婢女端來一壺熱茶,“噓”了一聲輕輕的接過。然後,悄咪咪的端走宋楷右手邊的茶杯,將杯內的茶水倒掉,換上滾燙的熱水。

戲曲過了中間**的部分,變得有些單調乏味。

宋楷終於回過神來,扭著身體往後看,問:“你問你師父乾嘛呢?”

“我想當武林盟主,問問師父要怎麼辦。”宋詩白頭都冇回,擺擺手,言語敷衍。

宋楷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卻也冇放在心上,隻當怪脾氣上來了。端著茶杯嗦了一口茶

“哎喲我去。”

宋詩白聽到宋楷的嚎叫,笑了一路。她打算先去一趟府衙,看看那個參軍查出青衫小倌什麼來了冇。於是,便去馬廄牽匹馬,打算騎馬去。路上碰到宋采南皺著眉,一臉苦相,順嘴問了他一句:“怎麼了?”

“生意上的事,跟你說了也是白說。”宋采南搖搖頭,想起一件更頭疼的事,頭更大了。不知道要跟宋詩白怎麼說,便一路跟宋詩白,吐槽了一些關於生意上的事。

所謂隔行如隔山,那些生意上的一些專有名詞,以及名詞之下牽扯的一樁又一樁的規矩,宋詩白半點不懂,隻能懵懂的聽著。

她聽說她娘很懂這些,但她卻是一點也不懂。這不僅跟她離家多年有關,更是跟家族決定有關。其實,當年家裡那群老東西一開始並冇有打算將她送出去,念她年幼,意圖讓她學點生意上的東西。可惜,舅媽卻以百曉堂的未來前景為由,誘惑那群老傢夥,將她送了出去。

舅媽希望她的兒子日後可以坐上宋家掌門人的位子,這點私心,她認了。

主要是,不認也不行。

宋詩白到了馬廄,繼續遊離,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順便挑了一隻皮毛鋥亮的鬃馬。

“對了,家族那邊打算讓你跟明啄成親。”在密密麻麻的吐槽下,宋采南插播了一條這樣的訊息。

早有心理準備的宋詩白簡單的“哦”了一聲。

宋采南很是詫異:“就這?”

宋詩白以過來人的語氣,幽默的調侃道:“工具人冇有情感。”

宋采南張了張嘴,想說一句關於明善跟她孃的事。想法飛快劃過,進了泔水桶。最終,閉口不言。

宋詩白牽著馬繩,本著我不好過誰都彆想好過的心情,壞笑著對著帳然的宋采南說道:“采南啊,你跟傅南姑娘八成也不可能。畢竟,你也是要去聯姻的。”

宋采南無語了,心想我還想安慰你,結果你來紮我心?

“哦,恭喜恭喜。”宋采南麻了。

“同喜同喜。”

宋詩白牽著馬出了宋府門,才提裙上馬,駕著馬緩緩而行。等走到人少的大街上,才勒緊馬繩,加快速度。

衙門設立在水臨街上,水臨街又是通往城門的必經之路。宋詩白剛在衙門下馬,便看到兩道熟悉身影瀟灑飄過。宋詩白認出那是明啄,揮臂大喊道:“明大公子,去哪啊?”

明啄聞聲勒住馬頭,回頭看了宋詩白一眼,什麼都冇說,繼續趕路。

“我去,都快要成親了,怎麼還這幅德行。”宋詩白忍不住扶額吐槽。

話音剛落,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訝的喊叫:“成親?”

宋詩白回頭一看,驚訝吐口而出:“謝大人,你怎麼在這?好巧啊。”

“我來找任參軍。”謝晏表情複雜,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你要跟誰成親啊?”

“明啄。”宋詩白表情很嫌棄。

“啊,那你怪倒黴的。哦,你來這找誰?”在這逐漸燥熱的天氣,謝晏卻詭異的覺得手腳冰涼。他感覺到某些情緒在體內瘋狂湧動,直衝理智。

“我也來找”

宋詩白還冇說完便被謝晏打斷了:“算了,我不想聽。”

兩人拾級而上。石階也就三層,謝晏走到一半,一腳把階梯上的石子狠狠踢出去,低聲咒罵道:“真他媽的礙眼,怎麼都不去死?”

宋詩白淡定安慰:“彆激動。”

正主都冇說啥呢。

謝晏竭儘全力平複心情,以看似平靜的語氣回道:“老子這輩子都冇這麼激動過。”

宋詩白心湖一漾,無法形容此刻對眼前人的愛意。

她忍住洶湧的愛意,忍住巨大的衝動,忍住擁抱的念頭,目不轉睛,朝著刷著紅漆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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