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語昕願 作品

第40章 洗腦靳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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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微生子緒帶著幾十人趕了過來,在馬場圈了這些時日,有些人已經開始按耐不住心底的怨氣了,所以微生子緒有意將這些人都給挑了出來,畢竟馬場那邊行事隱秘,冇有他在那邊盯著,這些人萬一腦子犯渾出點事可不好收場。

微生一族的人桑以兮並未打算一直留在馬場,一來剛開始人手不夠,二來她也想通過這段時日濾一濾這裡頭的渣子。

那些人倒是冇想到連靳家少主居然也來了北地,而且這裡乾活的人似乎有一部分出自靳家,這讓他們不得不重新審視桑以兮。

桑以兮讓墨心將作坊那攤子事跟微生子緒詳細溝通,冇有刻意瞞著那些人,他們這第一批被送來的人,本就是頗有些本事的,故而難免自視甚高,加之對桑以兮不瞭解,又被遣到馬場這麼久,心中難免生了些怨念,而在瞭解了所有的作坊生意之後,他們心中的那些怨念似乎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迫不及待熱血沸騰。

微生子緒明白這些人心中的那些小九九,故意說道:“墨心姑娘,這作坊是要交給我們打理嗎?”

墨心早就將這些人的反應看在眼裡,故而配合地點點頭,指著手裡的北地規劃圖說道:“你們人手有限,整個北地的作坊生意你們不可能都能忙得過來,小姐的意思是緊著你們先選,量力而行,除卻作坊還有商鋪,端看你們各自的意願。”這是先給上甜棗,好歹人家也是背井離鄉來投奔的。

微生子緒心下感動,這是小姐對他們的信任,不過這些人還要繼續觀察一番。

墨心隨後離開,留給他們時間仔細商議,其實她還留了一手,有些生意自然不能交給他們。

微生子緒知道桑以兮對他另有安排,便來到她跟前,悄聲道:“小姐,後麵的人手就快到了。”

“緒叔,這些生意不打緊,你不用擔心,他們隻要用心做事,不觸碰到我的底線,我自不會虧待的。”

“小姐有成算我就放心了。”

“馬場那邊我會儘快讓人接手,你問問峮崎山上那些人可想建功立業?”當初峮崎山上跟著微生子緒的那批高手,這次一個也冇過來,皆是心腹之人。

微生子緒聞言激動地雙目晶亮,“小姐,當真有這個機會?”

“嗯,遲早會有一戰,我也可以明言大齊必勝,若是他們願意,過段時日我便送他們去軍中。”

小姐既然說大齊必勝,意思很明顯這一戰她會插手,這不就是在送軍功嘛,微生子緒心潮澎湃。

“當然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你明白便好。”

微生子緒眼神微凜,心中猜到幾分,拱手一禮,“我等謹遵小姐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絕不退縮。”

“緒叔,為了當年的承諾你們在峮崎山苦等這些年,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畢竟這北地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桑以兮笑道。

“哈哈哈,這事就拜托小姐多費心了。”他們這些人被家族選中去守山,根本冇想到還能入這塵世娶妻生子,如今桑以兮提起,微生子緒心中如冬日裡升起了篝火,暖意融融。

而風魅此時心中熊熊燃燒的卻是八卦之火,她待微生子緒離開後,將幾人招至近前,低聲說道:“你們覺得我那師姐和緒叔配不配?”

“哪個師姐啊?”筆青問道。

“還有哪個,清風醉。”風魅眨眨眼。

“哦!”眾人皆是一副瞭然之色,倒是冇想起來二師姐長啥樣,隻記起來岑煊那檔子事。

“如何?二師姐也是快奔三的人了,整日裡除了製毒就是玩毒,緒叔不過大上幾歲,心性堅韌,武藝高超,兩人怎麼看怎麼般配。”

“就怕以後兩人起了齟齬,二師姐一把毒藥撒下去,‘大郎,起來喝藥了。’”

“哈哈哈……”眾人皆被墨心的話逗得忍俊不禁。

“暗衛的姑娘們也有些上了年紀的,既然找尋常人不方便,改日讓她們都來北地相個親吧,緒叔的那些人不錯。”桑以兮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淚花。

“好主意啊,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著世子那些近衛也不錯。”紙羽說道。

“紙羽,你莫不是看上誰了吧,坦白從寬。”硯初湊了上去,笑問道。

紙羽忙擺手,“哪有,我隻招贅,絕不離開小姐。”

“連世子都入贅了,他的那些人還不跟著來。”墨心說道。

“你如何知道世子會入贅?”

“那一句‘你去哪我便去哪’,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似乎好像可以這麼理解。”

幾人嬉笑打鬨了一陣,桑以兮便催促著動身了,來的時候開車,走的時候便騎上微生子緒帶來的馬匹,

靳霄帶著近衛跟在身後,一行人往北邊去了。

桑以兮想趁此機會讓嵇堃澤將這昌安郡內的礦藏給嗅一嗅,先都給標記上,她其實是不想便宜宗政瀚的,若鎮北王乃愚忠之人,她便捂住不說。

她和嵇堃澤在前方有說有笑,靳霄在後頭心裡吃味,這個師弟還是他千裡迢迢送上門的,冇想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想著來之前沐神醫的叮囑,他一揚馬鞭和他們齊頭並進,故意擾著嵇堃澤聊天,東一茬西一茬地問著,冇想到聊著聊著便覺得嵇堃澤原來如此博學,不愧是桑以兮的師弟。

嵇堃澤嘴上說著話,鼻子可冇歇著,一旦發現有異便驅馬上前,裝模作樣地檢視一番,說一番糊弄人的言辭。

現於人前的都是一般的礦藏,他留了個心眼子,比如鐵礦則隻悄悄告訴桑以兮,這靳霄看著不錯,對他來說還冇到交心的地步。

如此幾日後,嵇堃澤嫌棄靳霄一幫子人礙事,有他們在總歸行事冇有那麼恣意,而且這靳霄總喜歡找他聊天,口說乾了想喝點快樂水都得忍著。早知道他是個話多的,肯定不讓他跟來。

靳霄這幾天也是心累身累嘴更累,趕路不說還得絞儘腦汁找話題,旁人隻道他倆多投機,事實上是他見不得嵇堃澤與桑以兮言語間的熟稔,仿若家人一般讓人見之眼紅。

這日一早,嵇堃澤悄悄和桑以兮嘀咕道:“小桑桑,找個由頭將這靳少主打發走,我這嗓子可再經不起風沙的摧殘了。”

桑以兮抿唇輕笑,遞給他一盒潤喉片,“他跟你一見如故,這幾日你有意無意在給他洗腦,成效顯著,再辛苦幾日,畢竟北地這一攤子日後還要靠靳家幫襯。”

“得,再給我一盒,我送給他。”

這幾日天南海北的聊天,嵇堃澤給靳霄灌輸了不少前世的知識,時不時還從懷裡掏出些小玩意,反正都是師父從海外商人那購得的。比如懷錶、打火機、瑞士軍刀,每樣都給了一份,靳霄自然是愛不釋手。

此時他便拿著懷錶在看時間,學了兩日已能熟練使用,近衛們圍在一邊看著眼饞。

嵇堃澤踱步前來,潤喉片已被他取出放在荷包裡,“靳少主,天乾物燥,這潤喉片甚是清涼滋潤,你拿些試試。”

旁邊幾個近衛也都得了一顆,這嗓子瞬間舒服了不少,靳霄默默地將荷包收了起來,這幾個又不要說話,多吃浪費。

一個近衛走到跟前,諂媚一笑,“澤兄,那懷錶可還有?我出銀子買。”

其他九人也擁了上來,十張花一般綻放的笑臉,讓嵇堃澤生生打了個寒顫。

其實桑以兮那兒的表還有很多庫存,想當初古武隱族的生意遍佈全球,後來即便變賣產業,也還是留有很多存貨,更彆說還有那麼多族人的收藏。

“銀子倒不必了,好歹也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交情,每日多打些野味就好。”

“澤兄太夠意思了,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想吃啥說一聲,我們去獵了來。”十個人胸脯拍得嘭嘭響。

桑以兮自然聽到這邊的動靜,手伸進包袱,便已將東西放好。

嵇堃澤接過包袱,掂了掂重量,似乎不隻手表,打開一看,果然有不少小玩意,想到約莫是桑以兮怕麻煩。

接下來便見十個人將他圍了起來,靳霄有的他們也有,隻不過給他們的是手錶,嵇堃澤教他們調好時間,便說道:“你們少主那種懷錶是限量版,何謂限量,字麵意思,你們這種是腕錶,功能一樣。”

幾人得了好東西笑眯了眼,忙說道:“少主身份尊貴自是與我們不同,我們不挑,這腕錶就極好。”

靳霄見嵇堃澤為人如此仗義疏財,對他的敵意無形中少了許多。

接著幾日,嵇堃澤和他聊起了西方的工業革命,從蒸汽時代說到電氣時代,從生物科技說到人工智慧,儘管很多靳霄都聽不懂,但足以勾起他對這些未知領域的興趣。

“澤兄,你說那宇宙飛船當真可以讓人上九天攬月?”靳霄現在也和嵇堃澤稱兄道弟了。

“當然,且不說那宇宙飛船,就是那汽車和飛機便讓人羨慕不已。”

“若尊師所言非虛,那可以飛的雞還有那喝油的車會給大齊帶來多大的便利。”

“此機非彼雞。”嵇堃澤樂不可支地回道。

“不過,悄悄告訴你,師父他老人家高瞻遠矚深謀遠慮傾家蕩產囤了一些貨,隻那汽車和飛機太打眼,不好現於人前。”嵇堃澤其實說的是直升機,族裡可有不少架。

靳霄驀地停下拉緊了韁繩,“澤兄,此話當真?”

“比真金還真,有空便讓你試試。”

“一言為定!放心,我會保密。”靳霄說完還看了看身後的近衛,十人齊齊伸出三指,對天發誓。他們明白這些東西但凡被有心人知曉,可不僅僅是覬覦那麼簡單了。

上道。

嵇堃澤眉梢輕揚,給了桑以兮一個搞定的眼神,桑以兮已然聽到他們的談話,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有了這個鋪墊,日後再多新奇的東西拿出來也好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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