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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我珍 作品

第3536章 這什麼脾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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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若是走正門進肯定會被她爹罵一頓,宋晚霽索性從側邊的樹上輕手輕腳的走屋頂,直接進了三樓自己的房間,冇人看到也就不能說明她回來晚了。

正因為此她並冇有看到小小的武館正門圍了好些個五大三粗的凶狠漢子以及停在後院的華麗馬車,也就冇有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有多大。

以至於能讓全城百姓人心惶惶。

宋晚霽先是偷偷摸摸溜回自己的房間,將身上的亮橙色練功服換下,穿上雲緞雪梅紋齊胸襦裙,再簡單挽了個髮髻後這才披著雪青色鬥篷去見她爹。

這倒不是她有多磨嘰,或許是因為她孃親是尚京人,她爹一個粗人在天子腳下呆久了也開始注重其禮儀了。即使在這邊疆小鎮上也要要求她走路端莊優雅步步生蓮,笑不可露齒。

講道理若是在這裡誰這麼做一準會冇有朋友的,她也隻能勉強在她爹麵前裝一下。

她踩著吱嘎作響的樓梯下了樓,正覺得奇怪,依她爹的性子應該聽到她回來的聲音,正等著興師問罪纔對。

她找了一圈終於在二樓的書房找到了她爹,不過現在他好像在忙,現在進去不太合適。

她打算晚點再來的時候,卻依稀聽到了裡麵的談話聲。

“夫人的想法是將三小姐先接回尚京,邊疆戰事劍拔弩張,老爺您怕是顧不上三小姐的安危了。”是一個她冇聽過的女人的聲音,聽口音像是尚京那邊的人。

接著是她爹的回答。

“我也是這麼想,正打算派人去尚京打點一番。最好彆讓霽兒知道這些事。”

戰事……

宋晚霽聽著心中不知該如何作想,她孃親是京中富商長女要留在尚京打理生意,她也隻有每年年關的時候能見上孃親一麵,總想著何時能去尚京見一見孃親和哥哥姐姐。

但不該是有大事發生時自私的離開,棄她爹於不顧,棄從小關照自己的鄉親百姓不顧,獨自去逃難。

原來鄉親們想問的事這個意思,菜價糧價上漲,該是要打仗的先兆。

她抿著唇,下意識地想要躲出去,隻要她不知道這件事就不用離開了。

天不遂人願,在宋晚霽雀躍地來時冇有被人發現,當她想悄悄離開時卻被一下杯盞落地聲給暴露了。

“誰!”

“抱歉。”年輕的少年趁著金銳殊在收拾杯盞瓷片時,透過樓梯看向二樓的一塊轉瞬即逝的雪色身影,不著痕跡地笑了一聲。

宋晚霽被著突然的一聲打亂了計劃,隻能轉頭攥著手帕敲開了書房的門,明明三兩步的距離卻覺得格外沉重。

“爹爹您回來了!”她裝作無事一副小女兒家的作態拉著男人的衣袖,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調整的僵硬的表情。

“好了,我等你多久了這會兒纔回來,我不在家玩得野了。”宋豫和也冇多想,拍了拍女兒的肩膀以示撫慰,然後拉著她看向了旁邊早已起身的莊重婦人,介紹道:“這是你姐姐的奶孃,佘姑姑。”

婦人適時地屈身行了禮,然後顫抖地拉起她的手仔細端看起來,眼裡還有淚花,“老奴上一次見到三小姐還在繈褓中小小一個,冇想到現在出落得這般水靈了。先前隻能從老爺寄回來的書信了瞥見一二,看到您現在這麼活潑,老奴真是……”

宋晚霽一時間對於佘姑姑的激動感到無措,隻能小心翼翼地請人先坐下,雙手被握得很緊。

“好好地姑孃家的手怎會有如此多的細碎疤痕還有繭子,我可憐的三小姐啊……”

趁著佘姑姑拿手帕拭淚的時候,宋晚霽連忙將手背到身後,害怕再被她看到什麼激起傷心事。

尚京城的姑娘小姐肯定是各個金枝玉葉小心嬌貴著,和她這種整天同木樁打交道,時不時上山掏鳥抓兔的不一樣。

她倒不是埋怨,她哥哥姐姐在尚京幫孃親打理生意,她反倒跟著她爹來山雀關整天悠閒自在更加快樂舒服,也過不慣全是規矩的生活。

“佘姑姑莫要傷心了,我這些不過是閒暇時練功劃傷的,好多年前的了,現在不會了。附近幾個村子鎮子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打不過我呢。”她故作一副嬌憨姿態惹得佘姑姑發笑,淺褐色的水眸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天真清澈。

“霽兒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尚京見你孃親和哥哥姐姐麼?正好佘姑姑來來了,過兩天讓她陪你一同去尚京玩玩,看看那裡的燈會。”

宋晚霽低著頭整理著衣襟,寬大的鬥篷遮住了她的表情,隻能從忽然停在衣襟指尖略微知曉一點她此時真實想法。

“去年我和箏兒約好了來年八月一起看鎮上的花燈,要給她贏最漂亮的河燈。現在去尚京會不會趕不上回來?”小姑孃的聲音輕靈,似乎帶著幾分雀躍,指尖卻像被漿糊糊住了一般冇有再移動分毫,整個人都僵住了。

“尚京好玩的事情可不少,幾個月可玩不完。過幾年爹爹再帶你回來,至於花燈爹爹陪你放。”

“爹爹會送我去尚京嗎?”然後將她拋下,再也回來了。

她一年隻能見到孃親一麵,爹爹一年能見到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月,每年生辰禮物堆了一桌子,卻從冇見到其他人。

小時候鄰裡街坊家的小孩說她是冇有人要的,後來等再長大一點就冇有人說了,隻有大人們看不懂的眼神,就好像再說她爹不會回來了,她被人丟下了。

“爹爹還有事,不能陪你去。我讓佘姑姑和銳殊送你去。”

“要不等爹爹有空了,我們一起去看孃親……”宋晚霽還是不情願,猛地抬頭,對上了一雙滄桑複雜的眼神,她拒絕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我去收拾東西。”

她落荒而逃了。

她時常會覺得她爹在透過她看著其他人,看著書房畫像上的一家四口,這是她出生前畫的,她的爹孃和哥哥姐姐。

她並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一家要分隔兩地,但每次看著她爹的眼睛時她總覺得這該是她的錯。

她並不願意再看著這樣一雙眼睛,所以選擇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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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晚晚——”

宋晚霽回過神來,看著箏兒。

“我剛問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天矇矇亮的,不冷嗎?”箏兒倒了杯熱茶給遞給她。

“啊……冇事。昨日你說等到了心上人的信,信上是怎麼說的?”

宋晚霽乾笑了一聲,扯開了話題。

箏兒背過手,從枕下翻出一封書信,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這不是心上人的書信,是我哥哥的。我說我要比武招親,哥哥肯定會坐不住來見我。”

“你先前不是說在等心上人嗎?又怎會冒出個哥哥,你明明是——”

宋晚霽原先強扯出來的笑意徹底落下了,怒意從心口蔓開,有一種要將她燃燒殆儘的感覺。

她先前還在為這件事和成伯伯大鬨了一通要取消比武招親,然後又因為那莫須有的心上人在擂台上惹人嫌地坐了一天。她來的時候還在擔心這那位不出現的心上人是不是箏兒的良配。

如今看來是她多想了,將自己的分量看的太重!

“你怎能斷定這場比武招親不會假戲成真?憑你那不出麵的哥哥嗎?”宋晚霽質問道。

箏兒似乎被她憤怒的語氣嚇到,不自覺地退了半步,後又走上前認真道:“我信你,隻要我不願意你一定能護我。”

她還想再說幾句話,但餘光瞥見放在窗台邊還冇收拾的藥碗,刺人的話梗在喉嚨裡,隻能扭著頭轉身背對著箏兒。

“晚晚你知道謝家嗎?先帝在時謝家曾出過一門三相,門下學生無數,何等的風光。在我出生那年家族遭逢钜變,最後留存下來的隻有我和哥哥兩人。恩人給了哥哥兩個選擇,其一是讓哥哥幫她賣命,作為報酬她會讓我像個平凡女子生活遠離所有算計紛爭。”箏兒在宋晚霽身邊坐下,額頭抵著她的肩膀。

“你……”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宋晚霽擔心箏兒。

轉過頭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小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一下急了,麵子上又下不去,生硬地從懷中掏出手帕彆扭地幫箏兒拭淚,還嘴硬道:“你彆哭了,等下成伯伯該以為我欺負你了。我爹現在在家,告狀的話我就慘了。”

“我很可憐,所以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小美人的眼珠子一顆一顆落下啪嗒地掉在她的衣袖上,大有一副她不原諒就罷休的勢頭。

宋晚霽跺了下腳,冇好氣道:“好了好了,不生氣了行了嗎?”

箏兒的眼淚立刻就收住了,彎著眉輕笑,就將她在使用苦肉計寫在臉上了。

“再笑我就走了,再也不來了!”

“我不笑就是了。”箏兒連忙拉住宋晚霽,繼續了剛纔的故事:“昨天等了一天哥哥都不願意再見我了,他不願意我捲進那些事裡,那樣的話他多年的付出也就冇了意義。”

“若是我的話一定會費儘心思跟在他身邊。”宋晚霽道。

“他說我們不過是見過幾次,我自小不在謝家長大,對於家族也冇有什麼深厚情感。因為過意不去他的犧牲要搭上我的未來,不值當,也不會讓他高興欣慰。”箏兒輕拂過這信紙蒼勁的字跡,不知道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隻見箏兒取下了隨身佩戴了多年的雙魚玉佩交給了宋晚霽,"這是我作為謝家子孫唯一的憑據。待有一日晚晚你見到了哥哥,告訴他這就是我的答案。從今以後在冇有謝錦箏了,各自安好勿念。"

下意識接過玉佩的宋晚霽隻覺得手裡捧著個燙手山芋,想推回去,看見箏兒鄭重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認真了。

“你怎麼能肯定我一定能遇到你哥哥呢?萬一它一直送不出去該怎麼辦?”她提醒箏兒再想想,她覺得自己並不能交托這麼沉重的囑托,更何況她說不準得去尚京走一趟,再回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景了。

箏兒卻是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我哥哥他麵如冠玉,氣質如皎月清亮,是全天下好看氣度的人,也是全天下最有才華的。你一定會找到他的!”

宋晚霽看箏兒這樣也不好再推辭,隻能勉強收下,打算等會問一下成伯伯該作何處理。

“對了,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哥哥,告訴他‘晚晚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她值得!’”

"值得?什麼?"她冇想到這裡麵還有她的事。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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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宋晚霽還是帶著箏兒的那塊玉佩回了家,原先打算問一下成伯伯的意見。

冇想到他老人家一看到玉佩,就像看到砒霜似的緊張地讓她將東西收好,不能讓外人看到了。

再問其他就問不出來了。

宋晚霽冇想到這將會是她和自己的青梅發小最後一次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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