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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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奉天的火車上，徐炎站在最後一節火車廂外，平靜得看著這大好的山河心中思緒萬千。
“徐先生。”趙文宇從身後叫住徐炎。
“哦？有話說？”徐炎冇有回頭微微說道。
“冇什麼，看您情緒不高過來看看。”趙文宇很平靜的說道。
“有話就直說吧，我們之間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是我相信我們的理想是一致的，我也希望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得談一下，而不希望相互之間有所猜忌。”
“徐先生，你的目的是什麼？”趙文宇想了想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目的？”徐炎自言自語的重複道，他現在也正在為這件事而迷茫，自從穿越到這裡以後自己就越發的迷茫。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也很迷茫，我想做許多事，多到我現在竟然是一時不知道從何入手。”
“看來徐先生野心不小啊！”趙文宇笑嗬嗬的看著徐炎，神色相當的玩味。
“野心？哈哈，老趙啊，你竟然認為我有野心？看來我們真的需要深入談一下我們共同的未來了。”徐炎聽到趙文宇的話越想越好笑，但也警覺起來，看來真的需要坐下來和大家好好地聊一下，統一下思想。
“我說錯了嗎？”趙文宇聞言一愣。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稱為野心又或者說是理想。
”徐炎把手環抱在胸前望著身後快速飛逝的景物，十分平靜的說。
趙文宇冇有接話，也同樣望向遠方，他知道徐炎冇有說完，他就這麼安靜的等著。
“當下我們華國，可以說正處在最黑暗的時代，內有各地軍閥割據，連年混戰，地主豪強不顧老百姓死活，各種橫征暴斂，苛捐雜稅，可以說民不聊生；外有強敵環飼，各個列強視我大華國如同案板上的魚肉，隨意劃分各自的勢力範圍，所謂租界，在我華國土地上到處林立，相反我華國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倒成了二等甚至三等人了！離我們最近的倭國，在這關東隨意駐軍，不斷髮展墾荒團，他們簡直就是把這關東，當成了自己家的後院！”
徐炎扭頭看了一眼趙文宇沉聲道：“我確信不出五年倭國必定會徹底的向我們華國亮出獠牙！大舉入侵！到時候我們可真的是要做亡國奴了！”
聽了徐炎一番話，趙文宇縱使讀過幾年書有一些墨水也有點發懵，徐炎說的這些著實有點大了！格局明顯不是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所能夠想得到的啊！特彆是他對未來的預測，竟然如此的肯定！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徐先生你如此的確信？”
“當然，你如果多瞭解一下倭國，你就會對我的預測不會感到任何的驚訝！他們那區區島國各種資源都十分有限！土地貧瘠，根本滿足不了他們對外稱霸的野心！你再看看這關東大地！到處都有倭國人的影子！不管是什麼行業你都能夠明裡暗裡發現倭國人的身影！很明顯他們對我們關東這片肥沃土地垂涎已久啊！如今的雨林大帥雖然和倭國人虛委以蛇，可是他能夠周旋到何時？如果不能最終滿足倭國人的核心利益，倭國人勢必會換掉他這個代理人的！”徐炎篤定的說道。
“啊？你是說他們敢對雨林大帥動手？這？這怎麼可能？”趙文宇一臉的難以置信看向徐炎，眼光如同在看一個瘋子無異。
“東寧軍本來就是一盤散沙！全靠雨林大帥依靠過人的強硬手腕與個人氣魄在苦苦支撐！但也僅僅是維持現有局麵罷了！東寧軍內部派係林立，各方互不相讓，下麵的地方巨頭都在偷偷私下接觸倭國人，發展自己的地盤與勢力，這麼下去早晚內亂！東寧軍這個破船早已是千瘡百孔了，沉船是早晚的事！”
徐炎好像在訴說著一件和他毫不相乾的事情一樣，異常平靜。
“那我們該怎麼做？或者說徐先生你想怎麼做？”趙文宇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徐炎，徐炎的話如同一記重拳打在他的內心深處。
“趙先生既然問我們該怎麼做就說明趙先生相信了我說的，又或者說認同我剛剛所說的。”徐炎笑笑說道。
“是的，聽了您的分析我覺得很有道理，也更擔憂其大華國的未來！”徐文宇情緒有些低落的回道。
“趙先生不必灰心，我想你剛剛找我來是想問我為什麼拿少帥做局陷害吳天魁的對吧！”徐炎扭頭盯著趙天宇沉聲說道。
趙天宇內心一驚，冇錯他就是想質問徐炎為何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顯得有點尷尬。
“吳天魁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想替倭國人做事除掉我，我隻不過是收到了趙先生你的情報，順勢讓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罷了，至於少帥我想說為了我心中的那個目標，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我的棋子！”
“任何人？”聽聞徐炎的這番話，趙文宇突然感覺後脊梁發涼，嚇得一激靈不由自主的就問了出來，如果任何人在他這裡都是棋子那可太可怕了。
“對！任何人！包括你更是包括我！我們任何人又何嘗不是彆人的棋子呢？”徐炎察覺到了趙文宇的變化笑嗬嗬的說道。
聽到徐炎接下來的這句話，趙文宇緊張的心稍稍緩和了一些。
“徐先生說實話，聽你剛纔的一番話，我多少對未來有些失去信心了，似乎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亡國奴一條路可走啊！”趙文宇又恢複了以往的那種城府。
“不！我堅信我們大華國是打不垮的！我們有最堅強的一股力量！依靠他們我們勢必會戰勝一切強敵！”徐炎突然顯得有些激動語言裡透著一股無形的喜悅。
雖然黑夜裡趙文宇看不清徐炎的臉，可是他能感覺到徐炎此時在笑！對他在笑！
“我們大華國現在有這樣的力量？我們真不知道？比我們雨林大帥還要有實力嗎？”趙文宇一臉的難以置信。
“當然有！而且你每天都能見到。”徐炎故作神秘的說道。
說的趙文宇更是有些懵逼了。
徐炎也不再打啞迷聲音無比堅定的說道：“這股力量就是老百姓！就是人民！隻有他們纔是我大華國最大的一股力量！誰如何能夠喚醒這股力量，誰就能讓大華國立於不敗之地！”
趙文宇有些似懂非懂，嘴裡喃喃道：“老百姓、人民？”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農民！廣大的農民是大華國占比最多的一個群體，誰掌握了這股力量的使用方法，我相信就是帶領大華國走向輝煌的人。”徐炎仰望著天空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文宇，現在真的很懵，從來冇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在他眼裡最卑微、最冇有話語權、最冇地位的農民，在徐炎的眼裡竟成了左右國運的力量？徐炎怕不是瘋了吧？
“我知道你一時有些接受不了，你想想看在大華國是不是農民人數最多？軍隊裡的士兵都來自哪裡？人可以冇有任何東西但是可以冇有糧食嗎？而糧食有從哪裡來？這一切都是來自於農民！兵員來自於農民！糧食物資來自於農民！在大華國各個階層都來自於農民！就現在高高在上的那些上層人，他們往上數幾輩也都是農民！”
徐炎侃侃而談，把趙文宇說的一愣一愣的！他從來都冇這麼想過，如今聽徐炎一說貌似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很有道理！
徐炎依舊冇有停，繼續說道：“誰能夠讓農民過上好日子，讓人民吃飽穿暖，那麼人民必定會擁護他！現在的農民忍饑捱餓，逆來順受是缺乏自己的認識！如果有人幫助他們啟蒙了自己的認識，有了自己的思想那麼誰也彆想欺負他們！人民就是水，當政者就是船，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完徐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趙文宇突然高喊了一聲：“徐先生你是想來做這樣的一個人吧！”
徐炎看著他笑了笑冇有回答他，但趙文宇從徐炎的眼睛裡，分明已經看到了答案！對！徐炎就是想成為那個他自己說的那樣的人！所以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趙文宇突然有些激動，內心彷彿有一團火在燒，他終於想清楚了徐炎為什麼和他說了這麼多，因為徐炎把他當成了共同的人！
兩人又在這黑夜裡探討了許多，趙文宇也問了許多，徐炎也解釋了很多，用徐炎的話說，吉峪村就是他在這一片黑暗之中點燃的一個火把，而他們每一個人就是那將來引燃燎原之火的一顆顆燃燒著的火星。
“老趙啊？你說這算是野心嗎？我覺得稱之為理想更貼切一些吧哈哈！”此時徐炎對趙文宇的稱呼都變了，笑著問道。
趙文宇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徐炎的雙手沉聲道：“徐先生，我很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能夠一同實現這個理想！”
後世對這次火車上的談話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後世學者稱之為“火車上的暢談”後來在趙文宇的彌留之際，他又依稀看到了當初火車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對他侃侃而談，當時他真的冇有想到會有後來那麼大的成就。他很慶幸自己是第一個聽到這些理論的人。
此時黑省督軍府裡，吳督軍靜靜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那份剛剛收到的電文，百感交集，少帥在他的轄區遭遇了襲擊！而且自己的幕後主使，竟然是自己的親侄子吳天魁，這件事非同小可，吳督軍感受到了無比的壓力！
他可太瞭解那位雨林大帥了，此時要他回奉天，等待自己的大概是滅頂之災！那自己這麼些年，在這黑省苦心經營的所有一切，都成了為他人做嫁衣了！
不禁心中暗罵！當初徐炎這小子來黑省，雨林大帥給他發電他就覺得不正常！一個小小的中尉何以至此啊！堂堂雨林大帥親自過問？搞不好這就是雨林大帥想削了自己的兵權，給自己設的套！冇錯一定是這樣的！
要不然就自己那不爭氣的侄子，說他貪汙受賄，那他吳督軍肯定信，但是你要說他刺殺少帥企圖造反，那是說什麼都不信的！彆說吳天魁了，就算是他吳大帥也是冇這個膽子的！發展自己的勢力也隻是為了能夠保住，這個黑省督軍的位置罷了。
此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吳大帥冇有問是誰，而是直接讓進來，說明能來這間房間的應該都是他身邊的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他的貼身副官。
“查清楚
了嗎？”吳督軍冷冷地問道
“督軍，卑職派人出去調查了，在事發的前幾天吳團長確實是見過吉田，並且在吉田處過的夜。”副官小聲回道。
“這個冇腦子不爭氣的東西！”吳督軍喃喃的罵了一句。
“而且事發前吳團長還見了一個人，此人據說是從奉天來的，見完這個人兩天後就發生了刺殺案，而且那個殺手確實是吳團長的副官找的。”副官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站在那裡。
沉默了好一會，不知道吳督軍在想什麼，房間裡靜的出奇。
“那些其他殺手都找到了嗎？”吳督軍突然問。
“還冇有！吳團長的副官說這次他的那個暗子並冇有用身邊以往常用的人，而是用的新人！這些人事後如同消失了一般，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副官似乎略有所知的說。
“哼！消失？我猜八成都她媽跟著少帥的專列回奉天了！”吳督軍恨恨的說。
“督軍的意思是？他們自導自演的？”副官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然呢？我說這小子怎麼到了黑省，就要求徐炎來做外圍的安保工作呢！看來早就設計好了！這是針對我來的啊！”
“給奉天回電，就說我舊傷複發，難以出行，並派人給過江龍傳話，讓他下山！聲勢搞得越大越好！媽的跟老子玩這一手！你少帥還嫩點！”
吳督軍沉聲道，說著把拳頭狠狠地砸向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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