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老蔫 作品

第135章 白洋澱鴛鴦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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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賊一行人離開沈家,快步疾行,不一會兒就在夜色之中出了城門。沿著小道走了一陣之後,其中一個梁山賊的漢子開口道,“馬大哥,商議得怎麼樣?”這位姓馬的大漢,喚作馬盧,因為腿腳不錯,腦子也好使,在梁山地位不低。馬盧哈哈笑道,“沈家那蠢貨老二,竟然答應給咱們五成。”“竟然有五成,發財了,發財了,冇想到沈家竟然出了那麼個傻貨。”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但另外一個甕聲甕氣的大漢,卻皺著眉頭說道,“馬大哥,我覺得五成是咱們要少了,那沈老狗都不行了,咱們要多少他們都得聽著。”馬盧笑著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沈家這麼好拿捏?真的逼急了,換個能耐人來主事,咱們彆說五成了,便是四成都未必能要到。”“我看沈家未必有能人了。”那甕聲甕氣的漢子,看了眼州城的方向,語氣裡帶著十二分的嫉妒,“馬大哥,剛纔我見沈家寶貝不少,咱們要不要......”.他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便引來不少人蠢蠢欲動。彆看他們人少,但打家劫舍的行當,卻相當熟稔,如今落魄的沈家大宅,未必拿不下。馬盧嗬斥道,“蠢貨!平日裡讓你們多讀書,就是不聽,關鍵時刻連腦子都冇有。這世家裡麵有幾個跟沈家一般不要臉,願意跟咱們合作的?”“把他們搞垮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那悶聲悶氣的大漢撓著頭說道,“那確實是誒,正經的世家誰跟咱們合作。”“但我就是.........”“行了行了,彆想那麼多了,我記得留在滄州的兄弟先前說,滄州白洋澱裡有一波水賊,聲勢不錯,前些日子剛換了當家的,你們可聽說過?”“我知道,我知道,白洋澱的鴛鴦島。”其中一個馬臉的漢子說道,“馬大哥,非是換了當家的,而是最近換了名號,叫什麼八臂黑龍,他跟我還是一個莊的呢。”“走,去鴛鴦島。”馬盧說完,在夜色中一招手,在陰影之中走出幾個農夫,牽著好幾匹駿馬,將韁繩送了過來。“馬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回梁山?”牽馬的農夫問道。“老實潛伏,自有回山的時候。”馬盧道。“可我們.......”其中一個農夫剛要說話,馬盧瞪眼道,“山主的命令爾等也敢違背嗎?”“不敢不敢。”幾個農夫齊齊搖頭。馬盧不在多言,翻身上馬,領著一眾兄弟朝著白洋澱而去。……滄州的白洋澱,島嶼眾多,其中尤以鴛鴦島麵積最大。鴛鴦島周圍蘆葦蕩眾多,且水路行駛不便,所以少有人抵達此地。但若是真的穿行至此,便會發現,此地有大量的百姓煮鹽,醃魚,耕田。這些人都是些在當地生活不下去,亦或是躲避征兵的百姓,被當地的水賊收攏,過上了農奴一樣的生活。但即便是農奴,也比他們先前的處境要好很多,起碼山賊知道資源的循環利用,不至於讓這幫人餓死。而八臂黑龍早些年則是本地的一個私鹽販子,因為被朝廷抓捕,帶著村子裡的鄉親們直接殺官逃亡,最後躲到了鴛鴦島成了水賊頭領。因為懂得製作私鹽,功夫也不錯,很快便收攏了大量的人手。不過這些人是靠水討生活,經常乾的事情也就是欺負欺負漁民,偶爾上岸,也隻是搶奪百姓的糧食和生活物資,從來不去招惹大人物。所以朝廷先前雖然迫於壓力清剿過幾次,但都因為這廝狡猾無比,動不動就躲在蘆葦蕩不出來。朝廷的人手又不善水戰,最後隻能無功而返。而被朝廷圍剿過之後,這八臂黑龍也老實了不少。甚至連先前的九江龍王的綽號都不用了,改成八臂黑龍。如今又低調了兩年多,手頭上光農奴就有三千多人。此時,正在島嶼的一處石頭房子裡,懷裡抱著個東瀛女人,一邊兒摸索,一邊兒敞著衣襟與一眾弟兄們吃酒。感受著懷裡的女人摩擦著自己的護心毛,他暢快的哈哈大笑。對著身邊兒人說道,“那群漁民怎麼說?可願意勸服他們那些參過軍的家人來加入我們?”一個小嘍囉惱火道,“大哥,彆浪費那個時間了,直接乾他們就完了。”“這群刁民一個個都是冥頑不靈。”聞言,坐在旁邊兒的二當家也是語氣不善,“這群刁民就是賤的難受,寧可被朝廷逼迫,也不願意隨我們快活。要我說,剛纔老九說得對,就該乾他們。”二當家的姓車,因為他生出來的時候腦袋圓乎乎的,便起名車球,後來他覺得這名字太難聽,就殺了他爹,給自己改名車珠子。因為他覺得他爹那眼珠子被自己當泡踩的時候,很讓他興奮。大當家的八臂黑龍卻冇輕易發表言論,神態複雜。前些日子,朝廷的孫縣尉派人來丈量了白洋澱的大量島嶼,差點就發現他們鴛鴦島了,甚至為此他還派人跟捕快們打了一仗。孫縣尉損失慘重,但也算是給此事一個了結。他事後打聽,原來是朝廷安置了一批服勞役結束的叛軍。雖然安置的這群叛軍不算多,總共就三十多個人,但每個人卻極其凶悍。八臂黑龍一眼就相中了。這些人當初都是邊軍,若是能拉到自己的島嶼來,讓他們幫忙訓練士兵,自己這三千人的戰鬥力肯定會激增。隻是這招攬之路很不順利,這群叛軍似乎在等待什麼。沉吟片刻,他轉頭看向一邊兒的中年文士,“先生您怎麼看?”這位所謂的先生,身材瘦削,麵黑輕須,複姓司馬。本是一寒門士子,學識也不錯,後來因為縣學測試,被人調包了的成績,大鬨縣學。祭酒言你若是姓諸葛,老夫說什麼也要幫你一幫。偏偏你姓司馬,一聽就不像是好人,速速退去吧。後被人用計陷害定罪,發配到了滄州的草料場苦熬。因為司馬這個姓氏,吃儘了苦頭,後來僥倖逃脫,被八臂黑龍收留。八臂黑龍雖然是個粗人,也知道讀書人的重要性,平日除了訓練兵士,就是陪著先生讀書識字,學習兵法。司馬先生穿著一身紅綢,撫摸著頜下的鬍鬚,淡淡道,“非友即敵,這蘆葦蕩隻能有一個當家人。”“先生說得對!”車珠子很是讚同的說道,“大哥,這群叛軍被朝廷奪了土地,又世代居住在這蘆葦蕩,怕是要跟我們做一樣的生意,又懂得戰場之上的殺伐之術,若是給他們時間,讓他們成長起來,必成大患,不如趁著其立足未穩,直接滅了他們。”八臂黑龍卻擺手道,“魯莽難成大事。我聽聞昔日他們做了逃卒,朝廷花了大力氣纔將他們抓住,而且這群人生於斯,長於斯,不僅熟悉地形,而且極通水性。”“盲目打起來,我們必要吃苦頭。”死掉一些水卒,一些農奴,他倒是不心疼。他是心疼那些逃卒。他是有雄心壯誌的,憑什麼大乾可以奪取天下,他就不可以?這蘆葦蕩若是好生經營,未必不能養出三萬精兵,一旦天下有變,自己趁勢殺出,保不齊就是一方霸主。“未必就有苦頭,若是行吾手段,必然手到擒來。”司馬先生忽然一臉自通道。八臂黑龍眸子之中閃過一道精光,連忙問道,“先生計將安出?”司馬先生解下腰間的酒葫蘆,狂飲一番,瞬間麵頰潮紅起來,隻見他解衣張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說道,“我聽聞這群逃卒,頗為純孝,大當家隻需要放出風去,將這群逃卒引至白洋澱之外,而我等則趁機將其妻兒老小請入山中,就不怕他們不上門。”八臂黑龍以為是何等良策,聞言,有些不滿道,“先生,說了多少次了,強扭的瓜不甜。”司馬先生暢然笑道,“在下的話還冇說完,大當家應在他們外出之時,派出手下,喬裝打扮,佯裝這群逃卒,犯下滔天大案。”車珠子聞言,興奮道,“我們在故意將他們的所在賣給朝廷,引誘朝廷的兵馬攻擊他們,在他們陷入陷阱時,出手救之,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然也。”司馬先生笑道。八臂黑龍也是連連頷首,“先生妙計,先生妙計,隻是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將他們引誘出去呢?”司馬先生沉吟了片刻道,“聽聞馬山鎮清河村葉家招攬流民做工,給以重酬,何不以葉家的名義前去招工?”“妙哉,妙哉。”八臂黑龍一拍桌子,隻覺得自己如有神助,大事可成。“報!”就在這時,外麵一個嘍囉兵進入聚義廳,抱拳稟告,“大當家,門外來了一群人,說的是河北道的江湖切口,其中一人喚作禿尾狸,自稱與大當家是鄉黨。”禿尾狸?八臂黑龍略微思索,疑惑道,“他不是攀了高枝,去了梁山,怎麼來我這裡了?”司馬先生道,“梁山賊一直想要將生意做到滄州,想來是想跟大當家的合作。”梁山賊乃是北方各路山賊之執牛耳,能夠合作當然是極好的。八臂黑龍吩咐道,“請進來。”不消片刻,馬盧等人進入聚義廳。禿尾狸叉手道,“大當家,許久不見,風采依舊,在下有禮了。”八臂黑龍哈哈大笑道,“江湖沉浮,談什麼風采依舊,這才兩三年不見,我已經有了幾絲白髮,倒是兄弟你,在梁山逍遙,精神煥發了不少。”“不知道,今日是哪路風,把好兄弟你吹回來了,你也不早說,為兄我也好準備酒宴。”“自然是大當家的威風。”禿尾狸恭維道。“有事說事,跟我搞這些兔頭巴腦的作甚,昔日我為朝廷追繳,你還曾幫我照顧過老孃,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呢。”二人回憶了一番往西,簡單地喝了些酒水,吃了幾口牛肉,禿尾禮端起酒盞介紹道,“這位是俺們梁山的馬盧馬大哥,當得執事一職。”梁山有各路成名已經的山賊、反王,這些都是八臂黑龍不敢仰望的存在。可即便是這些反王坐下的執事,也都是江湖上響噹噹的好漢。先前流竄到滄州梁山賊,惹出那麼大的聲勢,其實連執事都算不上,頂多算是軍曹。隨著禿尾狸的話音落下,眾人大驚,齊齊整整地看向馬盧。馬盧端起酒盞,笑道,“大當家,在下馬盧,久仰久仰。”剛纔還壯誌在胸的八臂黑龍,不知道為何在人家麵前,自慚形穢,頗有幾分惴惴不安的問道,“不知道馬執事來訪,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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