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各自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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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戰鬥，作為開幕戰，是極為重要的戰鬥，某種程度上，第一場戰鬥給觀眾們帶來的心裡作用會超過後續的戰鬥，算是奠定這一點戰鬥的基調。
而作為這場戰鬥的參與者，繆舞和馬尼提。代表著各自的學院，在眾人麵前，為所有人演武！
繆舞是一個看起來大概十四歲的少女，她手裡握著一把短匕。看上去走得是靈巧的風格。而馬尼提則是提著一把普通的鐵劍，看不出來什麼東西。
在宣佈比鬥正式開始的時候。
繆舞的腳下縈繞著淡綠色的風，她開始快速繞著馬尼提奔跑，目光始終落在馬尼提身上，尋找著對方的破綻，而馬提尼的身邊則是縈繞著火紅色的光芒，人們知道，那是火焰的力量。
清理工們的戰鬥方式正是如此。他們自身的魔法陣會隨著他們的成長而發生改變，要坎蒂絲來講，清理工更像是她所認知中的不少rpg當中都會出現的“魔法劍士”的職業。
不同於一般人發動魔法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魔法劍士們的魔法雖然都簡單而暴力，但幾乎不需要思考，如同你調動自己的雙手，念頭一到，就自然而然的發動。魔法對於他們而言是像體力一樣的東西。
馬提尼一旦全神貫注，火焰就自動縈繞在他的周圍，作為他的感知和防禦，等到他的等級高了，這種火焰甚至能夠成為一堵龐大的火牆，阻礙任何人的前進。
“上來就是風與火的對決！簡直是太經典了！”坎蒂絲對眼前的場景大讚，她想起來之前哈伯特一起進入森林的時候……哈伯特的魔法陣現在是長什麼樣子？下意識使用的魔法是？
坎蒂絲髮現自己竟然不知道！
這讓坎蒂絲變化了臉色，她敢說哈伯特肯定很清楚她身體上的狀況，畢竟他之前強吻自己的時候對自己動手動腳來這兒……還有之前給他進行急救的時候……
但是自己明明也看過哈伯特不穿衣服的模樣，可是竟然還有如此多的資訊不知道！那個傢夥！！
而在場上，繆舞在圍著馬尼提轉到第三圈的時候，她驟然改變了行動的曲線！強大的風推動她繞著的圓形變成橢圓，而後朝內曲折，以一道微妙的弧線，朝著馬尼提靠過來，這條曲線甚至難以憑藉直覺來判斷終點。手中反握匕首，她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無法確定弧線的話——那就……
馬尼提身上縈繞的火焰彙聚到他手中的劍上，他微微下蹲，猛然拔劍！
站在原地？等待對方的攻擊？不！在自己冇法預判對方的時候，也要讓對方冇辦法判斷自己！馬尼提也以最快的速度靠近繆舞。
繆舞的臉色變化了一瞬間，隨後變得無比決絕，她握匕首的手變得更加堅定用力，既然對方這樣做的話——那就在一秒後！看誰的反應更快！誰就能殺死誰！！
在宣告決鬥開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兩位一級清理工竟然就都用最危險的方式來進行決鬥。要分出最後的勝負！
“哢！”
冇有金屬和金屬碰撞的聲音，隻有刀劍和骨頭之間碰撞的哢嚓聲。隨後是迸濺的像是番茄醬一樣的鮮血。灑落在廣場四周。
“呀！！！”
看台上不少貴族小姐夫人都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恐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更加膽小的甚至直接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剛場上發生的一切。馬提尼的劍直接刺穿了繆舞腹部，而繆舞的匕首則是切開了馬提尼的胸口。
“到此為止！”
負責裁決之人來到了兩人的身邊：“這一場戰鬥，獲勝者繆舞！馬提尼，你有無異議？”
馬提尼愣了愣，他點了點頭：“我冇有異議。是她贏了。”
馬提尼鬆開了自己的手，他知道裁判做出這個裁斷的理由，因為繆舞留手了，她本來可以切開自己的心臟，但殺人的行為在這個決鬥場上不被允許。
但……他也不算是輸了。因為即便是繆舞切開了自己的心臟，他的劍也就徹底切斷繆舞的腹部，倘若是在野外，兩人不過是同歸於儘罷了。
可這是在擂台上，所以馬提尼輸了。
他臉色慘白。和繆舞一起，被人抬了下去。
裁判用水魔法清理了一下廣場，然後宣佈下一場對決的開始。
而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有人離場了。
這是春之祭典。是王國一年之中最為歡樂和喜慶的時候，每一年都會準備不同的節目。讓人們獲得快樂，可是，今年不同。今年的決鬥，人們本來想象的是不同學院的人們用出華麗的技術，呈現一場視覺的盛宴。讓大家都得到滿足。
可誰也冇有想到，第一場的對決，就是如此的血腥而殘暴。
而這個時候，國王說話了，他的語調很平靜，卻異常洪亮，傳達到每個人的耳朵中：“這就是我們的清理工們，軍隊們，騎士團們在邊境和魔王軍的戰鬥！”
起身離開的人紛紛站在原地，聆聽著這位國王想要傳達的意誌。
“王都很安全，也很和平，但是住在王都的我們，應該知曉這一份鮮血的拋灑。這些孩子們都是學院的學生。在清理工的道路上，還需要逐步的邁進，可這就是他們戰鬥的意誌！”
他歎息著說：“我本來不同意這個項目，但，黑炎龍襲擊了哈羅迪斯城。在那裡的博左特校長，引走了黑炎龍，奉獻了自己的生命。守護了哈羅迪斯城的人民。這就是騎士們在做的事情。”
這位國王的語調變得沉重而堅定：“所以，我決定讓這個比鬥出現在春祭上。即便是博左特校長已經去世，哈羅迪斯城準備搬遷。哈羅迪斯城的兩位學員仍然不遠千裡來到了王都，我的女兒問過他們，他們說要向世人展示騎士博左特的意誌！我想，我是幸運的！”
“我的王國中！騎士的品質如此高潔！我的王國中，少年們的意誌如此令人動容！我的王國中，青年一代已經成長到足以讓人依靠！他們會為了榮耀拚上自己的生命！我的子民們啊！請看著他們吧！看著他們的鬥爭，見證他們的意誌！理解他們的榮耀！”
國王發表了像是這樣的演講，把那些準備離開的人硬生生的按回了座位上。有些是被國王的話語所感動，而有些則是——你現在走不是不給國王麵子？真當會場上冇有國王的探子？不想在哈曼王國混了？
而受到這場臨時演說激勵最深的，不是看台上的人，而是——哈伯特和米妮。
他們被專門提到了，博左特校長的名字被專門提到了！對於博左特校長，博左特騎士而言，這大概是最大的榮耀！
而像是他們這些人，就是最容易被感動的年齡，所有人都挺起了胸膛，回味著剛纔兩人的戰鬥。考慮著如果是自己，應該要如何來戰鬥；。
決鬥的意義發生了改變。
坎蒂絲看向那雅思，這位學者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她畢竟長期在外麵活動，也不是冇有見過清理工和魔獸戰鬥，比不少人看起來要淡定許多：“你看，那雅思小姐，這就是他們的意誌。現在的哈伯特和米妮，就是懷抱著那樣的意誌站在那裡。”
她極為認真的說：“即便是腹部可能被刺穿，即便是胸口可能被切開，他們仍然勇敢的站在那裡。給他們加油，不過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最為微不足道的事情罷了。所以我之前告訴你，請你尊重哈伯特的意誌，他到底是懷抱什麼樣的願望，成為清理工的。”
那雅思沉默了。這隻是一場祭典，這裡冇有魔王軍，這裡冇有魔獸——可是兩位清理工之間的戰鬥是如此的冰冷，如此的鐵血。開始的信號過後，不到一分鐘，就兩人都受了重傷，倒在了地上，那樣的傷勢，一個不慎，當場死去也是可能的。
然而，無論是繆舞還是馬尼提，都不曾有那麼一瞬間的猶豫。他們幾乎是做出了同樣的選擇，他們都試圖搶在對方前麵“殺死”對方。
這就是清理工們的戰鬥，或許，這的確值得自己尊敬。
她看著坎蒂絲交給自己的熒光棒，在那麼一瞬間，她覺得手裡的熒光棒很沉重：“你說得對，坎蒂絲。他們豁出性命站在那裡，為了證明某種正確。這種意誌是我不具有的，他做清理工的決心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堅定。”
而後，比賽繼續進行。
終於到了哈伯特。
他的對手，是一個一級清理工，在這樣的對抗中，二級清理工終究是少數，大家都是一級清理工入學，在半年左右——甚至有些學院立校不足半年，成為二級清理工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
而哈伯特的表情仍然很鄭重，他冇有絲毫的小看自己對麵的那個一級清理工。而是很認真的和對方行禮，然後第一次的，拔出了那把純白的劍。
他確實很拉風。
火紅的頭髮，清朗的麵容，加上這種一看就很顯眼的純白的劍。正在這最為意氣風發的年紀。坎蒂絲站在看台上，和哈伯特距離比之前遙遠，才意識到，哈伯特正在成長為一個英姿勃發的青年。
披風隨風而動。白晝隨之揮舞。
勝負就已經被判定。
在看台上大部分人都冇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哈伯特的對手就已經倒下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豁口。
“那把劍？心靈力量！”
有識貨的人認出來哈伯特手裡的劍。不由得感慨起來：“這種劍應該算是二級清理工能夠使用的符文武器中的極品了，本就高出一截的實力，加上附帶心靈力量的劍。一瞬間奪走對方的意識並不是困難的事情。”
“呀！！！”
看台上又發出尖叫，不過這種尖叫不同於之前，而是有人已經成為了哈伯特的迷妹——譬如說，雅思瑪娜的朋友。
“雅思瑪娜！你說你認識哈羅迪斯城的人對吧？！是那個少年嗎？！他好帥！一下子就把對麵秒殺了！”
雅思瑪娜看著自己的貴族朋友臉色潮紅，相當崇拜模樣的看著場地中的哈伯特，心裡很不是滋味：“嗯……我認識他。”
“雅思瑪娜！之後你可以邀請他來做客嗎？！我們會好好和他交流的，如果能夠成為朋友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對啊！雅思瑪娜！他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清理工的！說不定就是未來的劍聖！他好帥啊！”
雅思瑪娜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拿著純黑劍的少女身上，之前一直站在哈伯特身邊的少女，你到底是……
因為米妮和哈伯特是一個學院的，所以——他們兩個是接連上場的。
哈伯特和米妮錯身而過的時候，相互擊掌：“米妮！我會看著你的！”
“你就好好的看著我吧！”
米妮大方的接受了哈伯特的話。而後，看向了自己的對手。
非常湊巧的是，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女孩子。她衝著那個女孩子笑了笑，拔出了那把坎蒂絲給予的“斬鋼”劍。
“你最好認輸，我和哈伯特不一樣，我不會隻造成那樣淺淺的傷口。”她很認真的和對方如此交流著，“我不想讓你受傷。”
而在她對麵的那個女孩子則是說：“你可能比我強，但是戰鬥……永遠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我不會就這樣認輸。”
米妮則是點了點頭。她認可對方的說法。所以不再說什麼。
說起來，坎蒂絲給她的修行中。用得最多的就是所謂的憤怒和嫉妒的魔氣，雖然每種符文似乎聽起來都不好，可——米妮總覺得坎蒂絲在諷刺自己什麼。不過，斬鋼這把劍的確是很符合她的心意。所以就當做這兩種符文的確是很適合自己吧？
在裁判宣告開始的時候，米妮動了。
很快，並且——冇有彆的任何招式，隻有豎劈！
漆黑的斬鋼劍彷彿變成了巨大的斧頭，由上而下直接斬了下來。
她對麵的少女試圖格擋，將她的劍撥開。隨後——少女的劍斷了，連帶著，從肩膀到腰間，被米妮砍出一條看得見骨頭的血路。
這是比第一場戰鬥還要殘暴的景象，是**裸暴力的宣判，是米妮力量的彰顯。
一時間，看台上，鴉雀無聲。
雅思瑪娜隻是看著那個手持黑劍的少女，久久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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