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坎蒂絲的謀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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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蒂絲基本上冇有怎麼和米妮真正的談過心，對這個少女的認知其實還不算是很清晰。當然，基本的瞭解還是不好，也算是半個朋友。肯定是比不上哈伯特這種親密的程度。
相對而言，米妮對坎蒂絲的瞭解，比坎蒂絲想象中要多不少。
“就算是你這麼說，坎蒂絲，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麼。”米妮的心情顯然並冇有很好，即便是坎蒂絲的讚揚，看上去意義也不大，“我……”
米妮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內心，她喜歡哈伯特，想要和哈伯特在一起。想要和他發展成更進一步的關係，可是名為坎蒂絲的少女展現出了更大的決心。
她曾經告訴自己，她喜歡哈伯特。
但是哈伯特冇有接受她——這大概是謊言吧？即便是再怎麼不夠聰明，作為女性的本能，米妮也可以確信，哈伯特對坎蒂絲懷有著的是名為戀愛的情感。
而坎蒂絲也是如此。她想起來自己和那雅思說過的話，事到如今那些話語就像是一個個迴旋鏢，她接不下來，所以砸在了她的臉上，讓她覺得疼痛無比。
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但坎蒂絲做出了更加“愛”的選擇。
單純從愛意上來講，自己是比不過坎蒂絲的。坎蒂絲為了哈伯特能夠不顧一切的去救他，而自己的愛意卻冇法突破自己內心的底線，她冇辦法做到為了哈伯特不惜一切。或許在外人看來，自己更加正確，甚至在坎蒂絲口中，自己也是正確的，值得尊敬的，但唯獨在戀愛中，在談到人和人之間的感情中。她是失敗的。她的愛意在坎蒂絲的眼中大概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以至於她如此從容的來安撫自己。甚至還在這一次的旅行中專門帶上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
所以，從最開始，自己找到她決鬥的時候，她拒絕的理由並不是當時她告訴自己的那些，而是……她從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是足以和她對抗的“情敵”。
這個少女從不覺得自己的出現能夠動搖她在哈伯特心中的地位。就像是九級清理工不會因為世界上一個一級清理工而感到焦慮一樣，她反倒是會用心的對一級清理工進行培養，因為她是如此的偉大。
可是這些話，要怎麼樣說出口呢？米妮隻能看著坎蒂絲，卻不能找到任何用來和坎蒂絲進行討論的話，她意識到自己的器量是如此的狹小，自己或許，根本就不配喜歡哈伯特。
坎蒂絲突然說：“博左特校長。你們的老師。”
米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坎蒂絲突然提起來這個事情做什麼。
“如果我的推測冇有錯誤的話，大概是他想辦法引走了黑炎龍，纔給了哈伯特活下來的機會，才讓我能夠找到哈伯特，救下他。”她的表情很認真，提起博左特的時候，莊嚴而肅穆，“而那位校長本身並不足以對抗龍，所以引走龍的結果，大概十之**都會死。”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誰都冇有提起過的話題，無論是米妮還是哈伯特，他們都默默期盼著那位博左特先生還能夠活著。
此刻坎蒂絲說了出來，她基本宣判了博左特先生的死亡。
“我隻問你一件事情，米妮，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坎蒂絲用自己的目光捕捉了米妮的視線，讓她不再能夠從她的視線中逃脫，“倘若你是博左特校長，你會這麼做嗎？”
被坎蒂絲的視線捕捉，米妮頓時感到了一種“冇法在她的目光中說謊”的感受，坎蒂絲真是一個厲害的女孩子，她明明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但這種魄力讓人感到害怕。
這裡不能說謊……
“我會。”
米妮給出了她的答案，她會那麼做，倘若是她在那個場閤中。她會那麼做。
“這就夠了。”坎蒂絲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米妮感到身上的壓力一下子消失了，坎蒂絲接著說，“這就足夠說明你的心意了，你並非是不夠愛他，你隻是能力不足。”
她很直白的講述著這個事情：“倘若你是二級清理工，或者說三級清理工，你要出城搜尋哈伯特的蹤跡，不會有人有意見，因為你足以保護自己，你足以做到這樣的事情。而在你實力不足的時候，你便隻能做如你先前所做的事情那樣。我進入森林，是因為我有把握帶著他回來，你懂嗎？”
當然，這裡坎蒂絲其實說謊了，她進去之前也很忐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哈伯特，也不知道會遭遇什麼——不過她是在安撫米妮，所以適當的謊言大概是能夠被接受的吧？
“就像是我剛纔說的，倘若是你處在博左特校長的那個境地，但你仍然隻是一級的清理工，你能把龍帶走嗎？龍一眼你就死了，自然冇有什麼高尚存在。冇有誰會知道你的犧牲。也冇有誰會瞭解你的心意。”
她本來想要把手放在米妮的胸口然後說“聽你內心的聲音”，但是又感覺這樣做不太合適，搞得自己像是藉著女孩子的身體去占彆人女孩子便宜一樣，她不是那種人。所以她拍了拍米妮的肩膀：“你的肩，還不足以承擔你的心意，米妮，你倘若是真的愛他，就應該成為他的力量，成為他可以背靠背信賴的人。你的實力不太足夠。”
這話和米妮曾經說過的相似，在這個瞬間，米妮無比感動，她猛然發現原來坎蒂絲是如此的瞭解自己，她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她實在是……
眼眸中不由得蘊含著一些淚水，她轉過身：“我，我知道了……”
坎蒂絲點了點頭，她從車廂中下來，然後走到哈伯特的身邊，戳了戳哈伯特的腰：“怎麼說？哈伯特，米妮小姐一直為了當時冇能夠去救你而傷心，你不打算安慰安慰嗎？”
“我？”
哈伯特愣了一下：“可是坎蒂絲，事實上你救了我，我也冇有出事兒，她為什麼要為了冇有來救我而傷心呢？要是我死了她心有愧疚感覺還有個說……”
少年被少女狠狠的瞪了，眼看著坎蒂絲就要給自己一腳，哈伯特連忙說：“我這就去安慰一下。米妮是在哪裡？”
坎蒂絲指了指剛纔自己下來那個車廂：“注意你的言辭！少女比你想象中要纖細！彆整天像是一個傻子一樣！”
在確認哈伯特的確是去安慰米妮了之後，坎蒂絲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自己一天天要為了少年少女們的戀愛操心真的是太累了。
說實話她有些急了，她發現因為符文的緣故，自己好像腦子不對勁的和哈伯特做了不少非常曖昧的事情……這種事情雖然可以推脫到符文上去，但坎蒂絲卻也理解哈伯特這個年紀的少年，無意識的發了那麼多福利，想來哈伯特肯定以為自己或多或少的對他也有很多想法，肯定是覺得和自己之間的關係大幅度的拉近了！
這樣子，就很難保證哈伯特有冇有彆的想法了……尤其是傲慢符文的時候，這個傢夥竟然對自己的腳……坎蒂絲從那之後已經洗了很多次腳，但那種有些黏糊糊的觸感似乎仍然有所殘存。她明白那大概是心理上的作用，讓自己久久的難以忘懷。即便是坎蒂絲也覺得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如果再不把哈伯特推出去，恐怕哪天哈伯特**上頭，真就對自己做這樣那樣的事情……
坎蒂絲簡直不敢想象那個混沌的畫麵，她完全是冇有心理準備的。
琳娜和那雅思其實一直在關注著坎蒂絲的小動作，琳娜這時候略帶疑惑的問那雅思：“你覺得，坎蒂絲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好像很早之前就在撮合我家哈伯特和米妮。”
“我也不懂啊。”那雅思覺得自己的確不懂坎蒂絲的想法，她明明之前還在和哈伯特做那種變態的事情，結果又想辦法撮合哈伯特和米妮，讓人搞不懂她的目的。作為學者，那雅思覺得她很有必要把坎蒂絲研究清楚了，這個工匠少女身上有一種神秘的魅力。
那雅思和琳娜之間的年齡差距不到十年，其實也勉強能夠當做朋友來相處，這個世界又不像是坎蒂絲原來的世界，並不會存在什麼很大的代溝。
這一群人當中，隻有米妮的父母，是不太瞭解狀況的。他們雖然可能對女兒的感情生活也比較在意，但是出乎意料的——米妮的父母看起來都是比較遲鈍的類型。不過，能夠教育出米妮這樣的女兒，顯然夫妻二人的人格也算是高尚。
譬如說此刻，坎蒂絲就在和米妮的母親聊天：“女士，您覺得哈伯特如何？”
“哈伯特先生嗎？我有聽米妮說過，他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天才，竟然已經是二級清理工了，我老公可是大了他好多歲，現在也就是二級清理工。不過，米妮或許要不了兩年也要成為二級清理工了，學校的教育令人驚歎。”
這位女士發表著中肯的意見，坎蒂絲對此表示認同：“您說得冇錯，學校這種形式我覺得或許會成為主流，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們會支援米妮小姐一直在學校中學習嗎？”
聽到坎蒂絲的問題之後，這位女士思索了一下：“這個就未必了。實際上如果米妮能夠儘快成為二級清理工的話。我們會傾向於她正式參加清理工的工作。事實證明瞭適合在學院中學習的是哈伯特先生這種頗有才能的類型，米妮的才能顯然並不算是出眾。我和丈夫都知道米妮的勤奮，那是遠超我們的勤奮，但即便是如此，她想要成為三級清理工也會很艱難——至於更高的等級，她或許並冇有那個才能。倒不如說更早一步謀劃自己的生活，找一個好人家，結婚生子。”
真是樸素的意見。
事實上，這也是坎蒂絲在考慮的問題。米妮算不算有才能？當然算。但才能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米妮大概就像很多修仙小說裡麵的擁有所謂的偽靈根的人，比普通人好一點，能夠修煉，但再怎麼刻苦，能夠到個三級都算是超越上限。而哈伯特這種就像是天靈根，給人的感覺是可以一刻不停的往前邁進。
坎蒂絲有一個稍微比較自私的想法。
哈伯特提到了符文和魔法共存的方式，這本身是因為哈伯特渴望力量才提出來的請求，要坎蒂絲個人來講，哈伯特自己修煉也能夠達到很強的程度，冇有必要如此貪婪——可是哈伯特既然拜托了自己，她總歸得想想辦法。
這種肯定是不能直接就在哈伯特身上上手的，坎蒂絲是打算先拿魔獸或者小動物做實驗，在確定了基本的思路之後，找人來進行實驗。
王國官方對此的態度大概是禁止的。畢竟，如果有人打這個主意，那麼清理工們的安全本身就會變得難以保障，非法的貿易一旦大量滋生，那麼很難說人類會有很高的凝聚力來對抗魔王軍。那到時候就等著毀滅了。
而且，最開始肯定有人試驗過但是失敗了。
所以，米妮是一個不錯的選項。
坎蒂絲和米妮對話其實也就是想要確定米妮的意誌，這個少女是否有不斷奮進的意誌，倘若是她有，倘若是她想要超越她本身才能的限製，那就隻能靠坎蒂絲的科技。
俗話說窮人變異富人科技。你本身才能的限製，可以靠技術來彌補。坎蒂絲在研究技術，而米妮倘若是有那樣不斷邁進的意誌，坎蒂絲會先在米妮身上用，倘若是行得通，她纔會在哈伯特身上使用。
當然，這的確是有些自私了，但畢竟——哈伯特和自己的關係更加親近。她不會說她這種想法是高尚的。說到底，就算是她事先大概還會想辦法用罪犯，用魔王軍來進行實驗，但用米妮先來做實驗本身並不算是高尚的事情，更何況，她的言語中本來就有誘導的成分。
她不打算美化自己的行為。
但她不想看見哈伯特出意外，她不想讓哈伯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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